这钱货郎是钱氏娘家哥哥的孙子,二十出头了,之前说了个媳妇,没过门病死了。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也是屈得慌,好端端地留下个克妻的名声,再想说亲事,好的就轮不上了。
偏偏这侄孙人长得俊俏,心气儿也高,一般的女子他愣是看不上。
挑着挑着就拖到了现在,乡下过了二十岁还没娶媳妇,那算老单身汉了。
一年不如一年。
钱氏听说红果相公战死了,还没动这歪心思,如今见她这么能挣银子,眼馋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想到这主意,拔腿就回家跟自己哥哥嫂嫂叨咕。
“一个月就三十多两?”他哥哥不咋信,嫂子也直撇嘴。
蒙谁呢?一个面食摊子,能挣那么多?
“对啊,哥你想,就算对半挣,一个月也有十几两,一年就是一百多两啊,我的亲哥哥!”
钱氏着急了,她哥嫂咋好像不动心?
没错,周红果是嫁过人,还生了个娃,可那咋地了?
她比三郎还小着四五岁呢!生过娃好啊,说明人身子康健,没毛病不是吗?
“哥我不图别的,就指着三郎把她娶回家,那做粉条的技艺哥别藏私,也教教我儿媳妇,有银子咱们两家一起挣不是?”
钱氏如今也不盯着红果大哥那几间屋两亩田了,有了粉条生意,一年挣一百两,多少田地买不回来?
到时她也进城,买上几百亩地的庄子,做个地主婆,吃香喝辣!
钱氏哥嫂将信将疑,赶上开集那日,跑杨柳镇上蹲守。?c¨h`a_n~g′k′s¢.+c~o/m_
还真不是吹的,那周红果吃食摊子,就没断过人!
他夫妻俩数得眼都花了,这从早上到半下午,得卖了有三百多碗了吧。
钱氏嫂子伸出四根手指头,信誓旦旦地说:
“四百,绝对有四百碗!”
两人信了,周红果确实能挣大钱。
原本钱氏大哥还想规规矩矩地,请媒人上门提亲。
可钱氏眼珠一转,给拦住了。
“周红果和我结了仇,怎么会愿意嫁到咱家来?再说了,她如今无父无母,周家就她是老大,谁也拿捏不了她……”
她大哥大嫂一听急了,这咋办?
钱氏撇嘴一笑,凑近了些低声跟她嫂子说:
“咱三郎长得俊俏,那个女子不爱少年郎?让三郎自己去,一回两回地,两人看对了眼,有了情意,这事不就成了吗?”
她大嫂一拍大腿,好主意啊!
那周红果要是个黄花闺女倒也罢了,不好勾搭,也伤风败俗,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一个年轻小寡妇,丈夫没了快一年,可不抓心挠肺,夜里睡不着数豆子么?
三郎这么年轻俊俏的小伙子,那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儿……
钱三郎听闻此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打心眼里不愿意。-x~i*a-o¨s?h_u·o?h¨u′n*.\c*o!m?
“我咋还得娶个寡妇啊?爹娘你们也跟着外人糟践儿子不是?”
后来听说,周红果一月能挣十几两,人也长得秀美,皮肤白,大眼睛,十里八乡难找的美人儿。
“三郎你小时候见过她的,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那时你到我家做客,见了她喜欢得什么似的,还抱着她去打野枣吃呢,忘记了?”
钱三郎一拍脑门子,是那个小姑娘啊……确实从小就长得不赖,水晶玻璃人儿似的,白得发光。
他心动了,眼睛里都是火花,恨不得第二天就上门提亲。
听说要让他自己去跟红果接触,他想来想去,决定扮作货郎。
红果哪里想到,这钱货郎竟然藏着这等龌龊心思……
反正不常见到的人,对她来说就是过客,不值得记挂。
哪想到没几日,这钱三郎又来了。
见红果不带娃们出来买东西,他大着胆子上门来推销。
“姐姐,今日有上好的胭脂,香粉,你不买一点?”
红果对这些不感兴趣,钱三郎又拿出一个贝壳样的东西,献宝一样递给她。
“姐姐,这可是稀罕东西,南洋来的宝货,叫蛤蜊油,说是抹脸抹手可好了,冬天都不会裂口子。”
红果可太熟悉这东西了,前世做国货精品时专门拍过,没想到这时空竟然已经有了。
“这个怎么卖?”她翻来覆去地看,饶有兴致。
若不是她身处大山里,说不定也能开个香膏铺子,专卖胭脂花粉,精油护肤品,还不挣海了去。
可惜她所处环境,消费能力太低,那些东西成本又高,没有市场。
钱三郎看好容易勾起红果的兴致,挑眉一笑道:
“这东西精致,我也就拿了一个,送给姐姐玩吧,姐姐喜欢,我就开心。”
说着把装蛤蜊油的小木盒拿起来,递到红果手里,有意无意地,小指头在她手心勾了勾。
红果倏地缩回手,太恶心了!
把蛤蜊油往他竹筐里一扔,扭身就进了院,大门给锁上。
她感觉一点没错,这姓钱的货郎,在勾搭她!
还真是寡妇门前不清净哈!
钱三郎在门口叫唤了许久,喊着周娘子你别生气,周娘子莫怪……
惹得来往路过的村民纷纷侧目。
红果气结,做女人难,做古代女人难,做古代没了相公的女人,难上加难!
如今这情形,她出去辩解,钱三郎怕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颠三倒四的话来,玷污她名声。
她忍气吞声不出去,村人也会指指点点,猜测她与这货郎私下有什么纠缠。
且这钱货郎日后肯定还会来纠缠……
慢着,他姓钱?
红果恍然大悟,冷哼一声。还真是贱人无德行啊!
这么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等那姓钱的自觉无趣,挑着担子走了,红果拿了张油纸,包了些粉条,上全婶子家聊天。
“婶子啊,咱们这村,以前好像也没见过货郎啊?咋这隔上几日,就来一趟?”
全婶子之前还没注意,红果这么一说,她想了想,还真是。
周家村才二十来户人家,又都穷得口袋叮当响,实在不值得货郎挑着担子走好几里山路爬上来。
往日里半年能见着一回就不错了,这不到半个月,来了三回。
实在不寻常啊不寻常。
红果脑海里原主记忆很模糊,这货郎姓钱,十有八九跟钱氏有那么点关系。
可她苦思冥想,也不记得钱氏娘家有这么个子侄。
就算见过,应该也是很小的时候。
“婶子,这货郎好像姓钱,你有没有印象,她是不是钱氏娘家什么亲戚啊?”
全婶子手里布都不织了,一拍大腿道:
“可不就是!她娘家有个侄子,二十好几了好说不上媳妇,眼光还贼高!年纪样貌还真对得上……”
说着她看了看红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钱家,是盯上红果了啊!
全婶子有些担心,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尤其红果还是个年轻寡妇,才十八岁,家里又都是小娃娃。
连个能撑腰做主的长辈都没有。
红果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她还是勉强笑了笑,安慰全婶子道:
“婶子别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