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一个一个地摸摸头,虚弱地说:
“姑姑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太累了,歇一歇就好。°比?^)奇?中u文±网!
又问香豆:“菜地里的野草石头,捡的咋样了……”
她去县城前,找王婶要了些蔬菜种子,已经育了苗。
赶这几天种下去,冬天也能有些新鲜菜吃。
至于县城里买的那些种子,等明年春天再种。
提起这事,香豆骄傲了,拍拍胸脯道:
“姑姑交给我的活,哪能不好好干?我们仨不但除了草,捡了石头,还翻了地呢!”
甜豆点头:“嗯,翻地,玩泥巴了!”
红果哭笑不得,夸香豆:“真是个能干的小姑娘!”
绿豆凑上来:“绿豆也能干……”
红果点头,摸摸娃脑袋,你们都是能干的小家伙!
不等甜豆邀功,她赶紧说:
“我们甜豆最懂事了,明年菜地里种上香瓜和甜瓜,还有西瓜,都又香又甜,好吃!”
几个豆茫然了,香瓜黄瓜南瓜都常见,西瓜是什么瓜?
红果一时说漏嘴,这时候还没有西瓜呢!
她打着哈哈,让香豆领着弟弟妹妹去菜地里,继续玩泥巴。
“让姑姑睡一觉,起来给你们烙饼吃。”
她得好好盘算下,赶在自己生孩子前,把房屋田地的地契名字改回来。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不然再过一个月,自己临产生育,坐月子,前后两个多月,那钱氏婆媳俩趁机闹幺蛾子,咋办?
只恨自己身边无人可用,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拜托罗二叔。
那钱氏做假借条,肯定不敢在周家村找人帮忙,那就只有她和刘桂花娘家那边了。
顺藤摸瓜,不信就摸不到大堂伯他们的踪迹,两个大活人,还真能失踪了?
红果睡了一觉醒来,用猪油,葱花鸡蛋摊了几张大饼,又熬了了浓浓的一锅白米粥,煮了玉米。
魔芋丝还剩不少,加蒜苗酸菜和辣椒炒了一大盘。
等王婶他们从山里回来,正好吃上热乎乎的夜饭。
饭后,王婶去灶间洗碗,红果坐在灶口,秋夜有些凉了,灶头余温,暖洋洋的烘得她浑身舒坦。
“婶子,我还想拜托罗二叔去办件事。”
“啥事?你说。”
“还是房屋田地过契的事儿,钱氏肯定赖着不肯拿出来,我说去报官,也是吓唬她,县衙里递状子可麻烦了。
最好还是找到堂伯,让他回来做主。”
王婶一边洗碗,一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
“这趟进县城,我堂伯他们被人给叫去建房子,也没说个具体地点,我怀疑是钱氏捣的鬼。”
王婶手下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x~i*a-o¨s?h_u·o?h¨u′n*.\c*o!m?
“还真是,我前几日看见刘桂花鬼鬼祟祟地,出了村,不知道是回她娘家了,还是去找钱氏大哥了。”
嗯,红果点头,果不其然。
“你想让罗二叔干啥,我去跟他说。”
上次红果送那老家伙一坛子酒,一两半两银子呢!使唤他干点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红果有些不好意思,又要麻烦王婶跑一趟罗家村。
“就想让他去刘家村和钱村打听打听,那两家子最近有没有接到过什么活计,去了哪儿。”
这事儿太好办了,罗二叔天天赶着牛车来回跑,去这两村拉趟人,随口打听几句,顺道的事情。
果然没两天,罗二叔特意上了一趟山,到周家坐了会。
“可打听着了,钱氏大哥做木匠的,县城里柳大户要扩建花园子,请他搭凉亭,他把你堂伯和堂哥一起带去了柳家做零工。”
这趟活没通过牙人介绍,连牙行也不知道这事儿。
红果当下就决定,五日之约也到了,她跟着山子再进一趟县城。
山子和青豆一共得了十五斤多骨碎补。
王婶和翠柳挖了一百多斤冬笋,加上家里以前山子挖的,总共将近一百六十斤。
红果还是包了罗二叔的车,头天去,住一晚,第二日回来。
这回东西少,把青豆香豆绿豆还有翠柳都带上了,甜豆还太小,只能留在王婶家。
几个娃都没出过杨柳镇,一路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姑姑,县城是不是好大好大,比杨柳镇还要大?”香豆好奇地问。
“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叫县城?”青豆有些好笑。
山子不说话,他去过一趟,自然知道,县城有多大。
伸手摸摸香豆的脑袋,笑着说:
“县城比十个杨柳镇还要大,集市一天都逛不完。”
哇,香豆和绿豆对视一眼,不说话了。那么大……得卖多少好东西啊!
姑姑给了他们每人一百文钱的零花钱,几个豆默默地盘算,去了县城,要买些啥。
进了城,先去药铺交货。
药铺陈掌柜正候着呢,虽然签了协议,可这周娘子住在深山里,她若不遵循五日之约,他也没办法。
县令家公子的腿伤时好时坏的,老说骨头疼,等着骨碎补入药呢。
见了红果一行,笑得嘴巴合不拢,还问她:
“娘子要不要让我们药铺的大夫把个脉?我看你这产期也快了吧?”
红果一想,是得把个脉,便跟着陈掌柜欣然去了药铺前堂。
“脉象尚可,不过娘子不可太过于劳累,这胎儿如今有八个月了,看你手脚水肿得厉害,老夫给你开个药方,回去煎服,能缓解一二。”
红果看了药方,确实都是利水消肿的好方子,便照方子抓了药。
出了药铺,又去酒楼送竹笋,一共一百六十多斤,得了四两多银子,都给山子了。
大半天奔波下来,红果累得站不起身,山子看她脸色不好,对罗二叔说:
“不如先去客栈歇下吧,姑姑脸色不太好,回去躺着,我去柳家找人便是了。”
红果累得说不出话来,点点头。
罗二叔赶着骡车去了上回住的客栈。
这回红果没要套房,只开了两间上房,一间下房。
她带着香瓜翠柳住一间,山子和青豆绿豆住一间,二叔爷孙俩还是住了下房。
安顿下来,山子出门去柳大户家找堂伯和堂哥。
到黄昏时分,果然领着俩人回来。
大伯周炳文,堂哥周望福,两人长得有些像,都是中等身材,憨厚面容。
父子两原本也是打猎为生,猎户常在山中行,哪有不短命?
当年红果爹爹坠崖去世后,大伯吓到了,再不敢进山打猎,带着望福来县城做工。
各种活都干,搬运,送货,打扫。
遇上有人家建房子,做泥瓦小工,吃住全包,工钱还高。
要没赶上好时候,只能去码头卸货。
工钱少不说,还得自己花钱找地儿睡觉。
像这柳大户家的活计不重,包吃住,一天能给四十文,算是上好的活计了。
进了客栈上房,周炳文有些诧异。
红果竟如此奢侈,住上几百文一间的上房?
红果从屏风后迎出来,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道:
“辛苦大伯,堂哥过来一趟,请坐。”
又让山子去楼下,请店小二上一桌酒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