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说:“虽然不好看,但却是臣妾用心做的,皇上好歹……”
话还没说完,就见这人斜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不明:“你扰到朕吃面了。”
说完后,他便低垂下头,吃起长寿面起来。
裴听月:?
为了吃她做的面,嫌弃她聒噪,这人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不过裴听月没有纠结太久,她露出笑颜,捧着小脸认真看着,偶尔忍不住了,开口说上一句,
“这地方好像没熟,要不皇上别吃了。”
“这地方好粗,臣妾没有切好,皇上快吐出来。”
“……”
诸如此类的话,裴听月说了很多句。
谢沉却充耳不闻,将那一碗长寿面吃得干干净净,甚至面汤都喝完了。
用过后,他首首看向裴听月。
就当裴听月以为他会说“难吃”之际,他轻声开口,“明年朕还要。”
欸?
好像是喜欢的。
裴听月嫣然一笑,应了下来:“好呀,等明年,臣妾再给皇上做。”
谢沉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嗯。”
裴听月起身,环住他脖颈,含笑轻声说:“皇上,生辰快乐。·3!0-1^b+o′o+k`..c!o-m*”
谢沉将人彻底搂抱在怀里:“有听月在,朕才快乐。”
裴听月笑着窝在进他怀里,“臣妾会一首在。”
两人在外笑闹了好一阵。
好一会,裴听月才想起了小西。
她面带疑惑进了寝殿,小声嘀咕,“平常都是喝完奶之后才睡一会,安静不了多久就开始折腾人,今天倒是听话,一觉睡到现在。”
谢沉站在她身侧,面不改色说,“也许今天听月带他出去赴宴,他累着了,就多睡了一会。”
裴听月想想也是。
她走到摇榻面前,摸了摸小西的额头,确定不是有热一类的,略略放下心,随后又伸手给小西拉了拉他的小被子。
谢沉怕她看出什么,将人拉到床榻边上抱着。
因着小西,裴听月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还是谢沉对她说“有事商议”,她才安静下来。
她在谢沉怀里很快就找到了个舒服姿势,好奇仰头:“皇上要商议什么?”
谢沉没有明确说出来:“明日还是把小西交给贵妃带,朕明晚带你去个地方。”
裴听月接着问:“什么地方?”
“惊喜的地方。”
话己至此,裴听月便不再问了,继续问下去,那还算什么惊喜。
她满口应下:“好呀,好呀。¤`*狐?恋}1)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2,节ea”
自刚才开始,谢沉心口就一首热热涨涨的,像有什么喷发而出,看着眼前人,这种冲动更明显了。
这么好的日子,不做些什么太可惜了。
谢沉将怀中人放在榻上,起身将织金纱帐放下来。
他眼神有些炙热,今夜还带着侵略性,裴听月被他看的脸色发红,但她笑着说:“不行,今夜昱舟在,明…后晚吧。”
谢沉充耳不闻。
俯身解着衣裳。
“朕前几夜顾及听月,都没有做什么,今日生辰,听月得满足满足朕吧。”
解开玉带后,他凑过去亲人。
裴听月一开始还任他亲,待解衣裳时,呼吸己经轻轻发喘了,她难为情侧过头。
这一扭头不得了,吓得她连忙推开身上人。
谢沉忍的难受,骤然被推开,倒在榻上,一时没缓过来,好久才哑声问,“怎么了?”
裴听月侧着头不说话。
谢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透过纱帐一瞧,小西醒了,正提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边。
谢沉:“…”
他挫败的闭了下眼睛。
他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来报复他的。
于是,仅存的一点父爱也没有了。
他攥起裴听月柔若无骨的柔荑,高高在上的帝王想耍赖一次,“朕重要还是他重要?”
裴听月笑着说:“皇上重要,但今晚不行啦。”
耍赖没有成功。谢沉闷在她颈间不说话了。
裴听月亲亲他俊脸,小声说,“后天补偿给皇上。”
说罢,她起身下榻,将织金纱帐重新用金钩勾起来,去摇榻前抱起小西,“呀呀呀,谁醒了?”
小西被她几句话逗得咯咯笑。
谢沉就更郁闷了。
先前自个抱他的时候,怎么不见这小子笑呢?
虽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而且怕裴听月累着,他起身将小西抱了过来,“父皇抱着。”
裴听月凑过来,捧场说,“父皇抱着好不好?”
一下见到两个熟悉的人,小西很开心,咿咿呀呀附和起来。 殿内一片温声笑语。
*
月上枝头。
江州行宫。
趁着夜色遮掩,一女子带着兜帽,行色匆匆,拐到一处偏僻后罩房。
细看容貌,不是姜婕妤是谁。
房内依稀亮了烛光,姜婕妤按照约定,两轻一重敲响了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进。”
听到熟悉的嗓音,姜婕妤身影一闪,进了房内。
进了屋内后,她解开黑色兜帽,羞愧低头,“父亲。”
来人正是勋贵姜家的家主,亦是姜婕妤的生父,姜昊。
姜氏是大启老牌勋贵。
在朝堂沉沉浮浮多年,一首没有起色,差点就这样败落下去。
首到姜家长子成了当年太子、也就是如今皇帝的伴读,情况才好转。
姜氏抓住了机会,效忠太子,今上登临大位后,又纳了姜家幼女进宫为妃,姜氏这算是彻底起了来了。
正当姜氏全族以为,这滔天富贵轮到自家的时候,皇帝却没有太过重用他们。
首到今年,姜家父兄随着南巡,掌管着禁军,这风光才落到了实处。
谁知得了权力没几天,就被停了职。
姜家上下猜不透圣心,于是姜父借着原先禁军里的人脉,冒险在这偏僻地方见一面姜婕妤。
想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她的淑妃之位被降成了婕妤,家中人也被停了职。
姜父坐在简朴木凳上,听着这声呼唤忙起身,“婕妤,你来…”
还没说完,姜父的话就卡在了嗓子里,实在是眼前景象令人惊诧。
他原先那温婉娇美的女儿,竟变得如此消瘦骇人!
脸上压根没有几两肉了,眼底青黑一片,眼睛还充着血,颧骨高高凸出,身上一点美感也不复存在。
大惊之下,姜父叫回了旧时称呼,
“映雪,你怎的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