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和尚负责黑活,如杀人、放火、投毒、绑票。
西哥负责白活,如公文接收、告示刊登、外出公干,潘召提拔他为警局副局长。
西哥有个漂亮媳妇,叫婉君,高高的胸脯、小蛮腰,就是颧骨有点高,俗话说:女的颧骨高,杀夫不用刀。
但这点凶相遮掩不了婉君的如花美貌,正常男人看一眼,心潮澎湃、浑身颤抖,如同得了脑血栓。
潘召和婉君有一腿。
所有人都知道,就瞒谢西虎一个人。
江湖大忌:勾二嫂。
潘召和谢西虎是结拜兄弟,大哥睡兄弟媳妇,是可忍,孰不可忍?
某夜,陈三爷拎着一坛酒,悄悄来到谢西虎家,两人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席间,陈三爷诡秘一笑:“西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讲的?”
“难以启齿。”
“哎呀,说吧!怎么像个婆娘一样,啰里啰嗦!”
“我想和西嫂温存一下。”
“什么意思?”
“我想和西嫂睡觉。/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谢西虎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啥?”
“就是和西嫂一起钻被窝儿,快活快活。”
“我宰了你!”谢西虎拔出匕首,抵在陈三爷喉咙上。
陈三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看看,你还生气了?都是兄弟,肥水又没流外人田。”
谢西虎气得脑门发涨:“上路吧!”一刀捅下去。
“且慢!西哥难道不知道西嫂和潘召勾搭许久了吗?”
“放屁!竟敢毁我妻子名声、挑拨我兄弟关系?”
陈三爷嘿嘿一笑:“你装得可真像啊!”
谢西虎一愣:“你把话说明白!”
“其实西哥早就知道嫂子和潘召有染,西哥是把恨埋在心里,卧薪尝胆,只待一个时机,干掉潘召!”
“一派胡言!”
“西哥,前段时间,你借外出公干之机,频繁往蕉爷的府上跑,这就是另拜山头了,你抱上了蕉爷的大腿,潘召的船早晚都得翻!”
谢西虎陡然一惊:“你跟踪我?”
“对!我不但跟踪你,我还跟踪潘召,否则发现不了他和嫂子的脏事!”
“不可能啊,你天天在赌坊里晃荡,你哪有时间跟踪我?哦——我明白了,你的小弟铁良!”
“然也!”
“我就纳闷儿了,你个臭光棍,潘召又没给你戴绿帽子,你跟着掺和什么?”
陈三爷冷冷一笑:“潘召手太黑,吃相太难看,早晚出事!”
谢西虎哈哈大笑:“怕了?”
“太怕了!整个曹县,连同周围三县十八乡,他弄得多少人倾家荡产?会遭报应的!”
谢西虎目光阴鸷:“你想怎么办?”
陈三爷目露凶光:“咱俩联手,干掉潘召!以后我辅佐你,咱哥儿俩共同发财!”
谢西虎身子一颤:“小子,你有这个胆量,我很欣慰,但需要一个时机!”
“我知道!十月份!”
“有脑子!”
每年十月,省里都会派下一名督察员,名为“督办”,检阅官场风气、查处贪污腐败。!萝,拉!晓,税! ¨毋`错*内\容¢
今年这一位,姓侯,据说侯督办是北洋陆军学校毕业,刚首不阿、包拯转世。
陈三爷准备赌一把。
很快,侯督办莅临曹县。
谢西虎将整理好的潘召罪证,呈交上去。
侯督办看罢,拍案而起:“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这样的恶棍,竟坐到了局长的位子?!立刻将潘召缉拿归案!”
“是!”谢西虎高兴地带人去缉捕潘召了。
谢西虎走后,陈三爷求见。
侯督办根本不认识陈三:“你谁啊?”
“小的陈三。”
“有事吗?”
“久闻侯督办铁面无私、刚首不阿、包拯……”
“别放屁,说人话!”
“我有重要材料呈交督办!”
侯督办眼睛一亮:“什么材料?”
陈三爷从腰间掏出一沓子纸:“这是曹县十五家赌坊的账目明细,还有本地土匪的花名册,请督办过目!”
侯督办接过材料,呵呵一笑:“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鬼手陈’,帮潘召打理赌坊的那个老千!”
“您火眼金睛!”
“你提供材料、主动投案,是想戴罪立功,求我轻判?”
“不是!我是给您面子,助您高升!”
“你算老几啊?”
“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怕吓着您!”
侯督办仰天大笑,突然笑容凝固:“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来人,拿下!”
“慢着!我是蕉爷的人!” 侯督办一惊:“哪个蕉爷?”
陈三爷微微一笑:“津门洋场二当家,通商口岸大掌柜——蕉二爷!”
侯督办大吃一惊:“如何证明?”
“我八岁跟着蕉爷混租界,英语、法语、南洋语,我都懂!”
“说两句听听!”
陈三爷立马说了一串英文。
他为什么会说英文?早年经常跟着杂技团飘洋过海,去欧美巡演,一待就是几个月,熏都熏会了,日常的简单用语他都会。
恰巧侯督办以前在英国留过学,上前一步,握住陈三爷的手:“行啊兄弟,有这口条,何必当线人?不如跟我干,我把你推荐到南京秘书科,有得是机会和洋人打交道!”
“多谢督办厚爱!一仆不侍二主,我生死都是蕉爷的人!”
“讲究!”
“任务己完成,我得马上回去复命,督办,就此告辞!”
“代我向蕉二爷问好!”
“一定!”
陈三爷出了县衙大门,撒丫子就跑。
城外苜蓿坡,和铁良会合后,两人跨过黄河,首奔濮阳,一路往北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