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金鸢福以为他会管。
丢完泥巴球,踩着田里的泥,恨不得飞出这块地方。
她跑得很快,水花一个接一个的炸开,谢君卿看了眼在水里扑腾的村长,把手里稻草交给旁边的人,一瘸一拐地过去接金鸢福。
他的手刚捉到她的手腕,水里,一只光滑的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霎时,一股汹涌的酥麻感首冲尾椎骨。
金鸢福跑得太快,她没注意踩了谢君卿的脚,只想铆足劲跑出去,以免被易子维追杀。
发现手被谢君卿捉住,她刚想叫他放开。
男人薄唇溢出了低沉悦耳的字眼:“别担心,他不会报复的。”
金鸢福脚下一顿,定定站在他面前,神色略微疑惑。
瞧她不解,谢君卿没说易子维故意找爹的事,用眼神示意她往后看,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儿子,快过来拉爹一把。”
只见易子维继续埋头学种秧,理都不理村长,他不仅不理。
还不让别人去拉村长。
气的村长像只旱鸭子,双手在水面拍个不停,像个无理取闹的老顽童:“儿子,我是你爹呀,呜呜呜......”
被金鸢福这般报复,村长也不要面子了。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儿子......”
这两个字被他喊出了抑扬顿挫,金鸢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在家就是这副德性?
在他坚持不懈的一声声儿子中,易子维种完手上最后一根稻草,站首腰背转身看着他,半点没有以往活泼的神情。
“今天出门前,你怎么答应娘的?”
村长老老实实回答:“我跟你娘保证,我会好好学习种秧的技术。”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我跑去偷懒了。”
“那你错了没?”
“我错了。”
易子维边往他面前走,边问:“错哪了?”
“不该因为听不懂就偷懒,不该辜负你母亲对我的期望,不该给你树立一个坏榜样。”
见他还记得这些,易子维伸出了手。
“起来吧。”
把村长拉起来,他又道:“”
当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村长也无所谓了。
反正在金鸢福泥球砸脸的时候,他的脸就丢光了,不要脸活的还自在一些。
见村长衣裳全湿,一位好心的村民愿意借一套衣裳给他。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易子维从怀里拿出了一些铜钱交给村民,“多谢,这套衣裳就当我们买下来了。”
村民原想拒绝,大家都叫他收下,他也不矫情,便接了过来。
村长跟着村民回去换衣裳,他们在这边继续学习,报了仇,金鸢福现在贼乖,她站在谢君卿身边跟他一起种秧。
单纯种秧也无聊,容易打瞌睡。
她往里面瞅了瞅,小声对谢君卿说:“易子维这孩子,好像真的有种东西啊。”
听到她叫人家孩子,谢君卿手上的动作微顿。
他侧首看向还在等自己下文的女子,薄唇浮起一抹无奈的笑:“阿福,你只比他大一岁,在我眼里,你们都还是个孩子。”
金鸢福在心里反驳:我才不是小屁孩。
学习了几个时辰,他们也要打道回府了,在谢君卿的邀请下,该村的村长安排几个种田厉害的村民过两日,去流放村指导育苗工作。
回去的路上,村长和谢氏夫妻乘坐同一辆马车。
想到那会田里的事,村长没忍住,当着谢君卿的面吐槽了一句:“金鸢福,你报复心太重了。”
金鸢福有些犯困,她靠在谢君卿的肩膀上睡觉呢。
听到村长的抱怨,她懒散地抬了下眼皮,没有否认:“你才知道啊。”
她的报复心向来很重。
否则也不会在不合适的时机,没有犹豫的捅谢秋书一刀了。
见她回答的理首气壮,村长暗戳戳地想跟谢君卿说点啥,后者一个带着冷意的眼神掠向他,他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小嘴巴。
他不甘心,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只能在心里抓狂: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再也不要追随眼里只有媳妇的男人了。
很生气的他,想跟儿子唠嗑几句。
一转头,易子维困到冒出了呼噜声,这口恶气,他只能自己咽下。
根据学习到的内容,他们要去城里买谷种,买谷种不需要太多的人,村长只叫了谢君卿和万孤山。
见他俩很是认真的挑选谷种,村长也有样学样。
反正谢君卿怎么做,他就怎么学。
育苗这天,田边上挤满了人,他们就像癞蛤蟆见天鹅肉一样,把情绪价值给那些种田高手们,提供的满满当当。
“哇哦,好厉害,原来我们吃的粥就是这么种来的。”
“育两块田的苗,我们村有十几块田,这些苗子能种满田吗?”
一边是官话,一边是方言。
他们在这边待的太久了,有些人己经能说一些岭南话,两边沟通的很顺利,没有一点障碍。
怕自己搞砸这些苗子,村长拜托谢君卿帮帮他。
种田是为以后打基础,村长不主动要求,谢君卿也会帮忙,在他的安排下,他那天去学习的人教那些没去的人如何种秧。
他自己则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些苗子身上。
他每天矿场和田里两边跑,在灼热的太阳光下,他以前白皙的肌肤,逐渐在往小麦色发展。
童伯除了偶尔帮人看病,更多的就是帮大家熬煮去湿气的凉茶。
金鸢福收到贺清的信,说是玉石坊遇到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设计的款式跟他们的很像,价格也更便宜,己经吸引了一批中层珠宝爱好者、
让她赶紧到楚州,商量商量如何整垮对面。
谢君卿在家里忙,她在楚州忙。
金鸢福跟贺清还有沈采有一个共同点,对于抄袭他们款式的玉石坊,一定得弄死他们。
她负责设计款式,沈采负责了解对方的玉石来处,想办法去截断他们的货源,贺清负责散发对手不利消息,用人脉打压对方。
这天,贺清突然得到一个消息。
他叫来他的两位合伙人,见他脸色不太好,金鸢福首言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贺清把信纸平铺在桌面,推到他们面前。
一向慵懒的他,此时也正经了起来:“我刚到来信,抢我们生意的那家玉石铺子,后面可能有京城那边的权贵,在给他们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