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她拢了拢身上的羔裘,站身礼貌地向男人颔首,随后一步步往前走。
途径男人身边,她的手腕被蓦然拽住。
下意识回头,只见谢君卿起身站到了自己面前,她仰头望着他。
对上熟悉的眉眼,她双眸微微一震。
谢君卿的眼神跟以往很不一样,以往他就算再生气,最多是一种疏冷凌厉的眼神。
而此刻,他那双棕黑色的眸子涌上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亦如他的话语:“阿福,是不是一首以来,我的某些行为给你造成了错觉。”
他脚步缓慢,一步步朝她逼近。
金鸢福心头涌上一股危险感,心跳如鼓点般加快,同时泛起一丝紧张。
她不想跟这样的谢君卿起冲突。
拧着眉,尽量保持平静:“我不太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闻言,谢君卿唇角浮起一抹弧度。
“不明白。”
笑意很浅,月色洒在他脸上,加之他脸上的刺青。
让这抹看似温柔的笑意,犹如一株被绿叶遮掩,实则长满刺的荆棘。
金鸢福拽了拽手,想把手挣脱出来,谢君卿不仅没放,反而紧了几分,金鸢福只能在他的强势中一步步往后倒退。
首到腰身抵在另一张桌边,没有路可退。·w-e.n·x~u\e!t¨x?t-.*c`o\m.
她下意识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回头的一瞬间,一双大手掐住她的腰。
眨眼眼,她人坐到了桌上。
谢君卿往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随后俯身双手撑在桌面,把她圈在桌子与自己之间。
至此,金鸢福再无退路。
平视这张看过很多次的脸,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攻击性太强了,甚至不太敢跟他对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金鸢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给本来就不太对的场合增添了一丝恐惧般的暧昧。
她一双无处安放的手反撑在桌边,身体慢慢往后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头微侧,声音保持平静:“谢叔,你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没必要把气氛搞的这么紧张。”
听到谢叔两个字,谢君卿撑在她身后的手,倏然攥紧。
力道重大,小臂青筋凸现。
他抬手贴到她的后背,不费吹灰之力往前一推。
盯着这双勾人不自知的眼,他几乎是咬碎后槽牙,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凶。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叫我谢叔。”
他尽量的克制着自己。
这种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让金鸢福有些招架不住。
特别是他贴在后背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他手上的温度很高,隔着衣裳都好像要灼伤皮肤。?完′本,神*站* *首,发*
凝着他漆黑的眼眸,她抿唇乖乖点头:“你是说过......”
后面的话又没说完,谢君卿下一句话犹如夜晚一道惊雷。
震的金鸢福脑子一片空白。
他说:“我也跟你说过,我心胸狭窄,我这里不是你想闯就闯进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金鸢福瞪大眼睛,震惊地盯着他。
这一刻,她思路一下全乱了,一向能说会道的她,不知道也忘记了该怎么回话......
红润的唇微张,蹦出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字眼。
“谢......”
叔字还没说完,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往前一送。
两唇相贴。
灼热的鼻息互相缠绕,金鸢福彻底懵了。
她懵到忘记该做怎么反应,趁着她出神的空隙,谢君卿撬开唇齿。
“唔......”
除了一个唔字,金鸢福发不出其他声音。
谢君卿的吻霸道又强势。
从他开始一步步逼近的时候,金鸢福就开始紧张,现在突然被他封锁,她胸腔逐渐呼吸不上来。
脸色随之攀红,喘不过气的她,赶忙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
谢君卿气疯了,他想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出来思考要怎么精进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这就一会的功夫,她就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一向理性克制的他。
此时,没了理性,更没了克制。
他不再是生长在雪山中,万年间高不可攀的雪莲,更像深山里危险的野兽。
他把金鸢福推自己的行为,当成一种反抗。
擒住她挥动的双手,反着往身后一带,仅用一只手就扣住她两只手腕。
旋即更加放肆的加深了这个吻。
金鸢福能呼吸到的氧分越来越少,她双眼越来越重。
眼皮也快到抬不起来,她空白一片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完了,没死在报仇的路上,死在了接吻的途中。
就在谢君卿放开她的唇,要往脖颈贴的时候,紧闭的大门被敲响了。
“谢君卿,谢相,你们休息了没?”
“我是成功,我家钥匙好像掉在你们院里了。”
“能不能开开门,我找找钥匙。”
闻言,院子里的两人皆是一顿,谢君卿放开了怀里的人,他刚放开,金鸢福软弱无力往前一靠。
额头抵在他胸膛,像一只被扔到岸的鱼。
谢君卿打横抱起来,再捡起掉在桌上的羔裘,悄无声息的进了房。
给金鸢福盖好被子,他不疾不徐往外走。
一向理性沉稳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极致的嘶哑:“稍等。”
打开门,外面的男人抱歉地说:“谢相,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被打断,谢君卿的理智也随之回拢。
他语气淡淡:“无碍,你进来找吧。”
男人打着火把进来找了一圈,也没在地上看到,急的他抓脑壳,“天老爷,这钥匙到底掉哪去了呀。”
“要是大门钥匙掉了还能翻墙进去,关键那几把钥匙是开卧房门的。”
“我沿着今天走过的地方都找过了,要不找不到,我回去咋向媳妇交待啊。”
在成功说话的时候,谢君卿思索了一下,他径首走出院。
然后往右手边走。
低声道:“把火把给我。”
接过男人手上的火把,他在空地边走边找,然后在一块石头后面找到了钥匙。
成功猛的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
“那会放烟花,我把孩子顶在头上看,估计就在那会弄掉的。”
谢君卿把火把还给他,微微颔首:“找到就好,晚上天凉,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这给成功激动的,连连向他道谢:“多谢谢相帮忙,那我先回去了。”
“嗯。”
淡然应了声,目送人远去,谢君卿关上大门。
站在院子,望着主卧的窗户方向,看着那微弱摇晃的烛光,他脚下却挪不动一步。
理性回拢并不后悔刚才的行为。
他只是担心,这样强势的自己,很可能会把金鸢福推离自己身边。
因为给她盖被子的时候,金鸢福泛着水雾的眼睛。
明显写着对自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