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卿醒了,但他闭着眼。
听着女子边打哈欠边往外面走,他缓缓睁开了眼。
从茅房出来,金鸢福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一把脸,她用沾了水的手使劲拍了拍脸。
脑子里全是谢君卿抱她的画面。
她快好奇死了,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呀,不然他怎么会抱自己?
冷水洗脸,人清醒了,事还是没想明白。
缓了缓略显激动的情绪,她无事发生一般地回了房间换衣裳,她进去谢君卿刚好穿上外衫。
西目相对,一个比一个会装,谁都没有露出破绽。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早。”
“我去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上一句话金鸢福说的,后一句谢君卿说的,两人的语气都很冷静。
他们家现在食物比以前丰盛多了,米面都有。
只要会做,想吃佛跳墙都行,可惜金鸢福海鲜过敏,这等美食她只能想想。
想了一下,她平静地回:“想喝粥。”
“好,我去做。~x`w′d+s*c-.?c?o¢m*”
等他越过自己身边,金鸢福脑袋往后偏了偏,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在心里连连啧了好几声。
好家伙,你稳的还挺好。
饭后,她写给沈采写了一封信,恰好谢君卿要去县城办点事。
便交给他,让他托人寄出。
她则去了万婶家,上午天气没有下午那般晒,她站在屋檐下挥拳,她没急着让万婶学,先让她看看。
村子里的人,白天都喜欢把大门打开。
偶有村子里的女眷路过,见万婶跟着金鸢福学的有板有眼,她们也好奇地站在门口看。
万孤山能走了,他撑着墙壁走出来,看见娘学的还挺好。
他很会捧场,拍起了巴巴掌。
听到鼓掌声,万婶还有点尴尬,金鸢福看到她神情间的变化,举着拳头给万婶打气。
“婶,加油。”
万孤山也给她打气:“娘,你做的很好。”
万婶家和村长可以算是面对面,易敏从院子里看到对面的画面,她觉得新奇,拿着未绣完的手帕边走边绣。
村长夫人怕她分心伤了手,大着嗓门提醒她。
“你小心点,别扎了手。@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我会注......”
意字还没说完,易敏中指蓦然一疼,低头一看,指腹冒出了血。
她也没在意,含在嘴里,继续往前走。
门口看热闹的人里,有些不明白的问:“万婶,你都这把年纪了,学这些招式做什么?”
“我觉得没必要学,谁家没有个男人呀,有他们保护,我们用不着学这些。”
“对呀,我也觉得没必要。”
万婶下盘力不足,金鸢福在教她扎马步。
才开始学,金鸢福让她不必过于严谨,万婶秉承着要学就学好的精神,蹲的特别到位。
她蹲的满头大汗,咬着牙对门口看热闹的女人们说:“谁也不敢保证,遇到的危险他们正好就在身边,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如自己学一点防身之术。”
说完,她快坚持不住,金鸢福伸手托住她的后背。
易敏走到门口,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手上的动作一停,走到最前面往前看,见万婶快倒了都还在坚持。
她再看看蹲马步很轻松的金鸢福。
忽然觉得万婶说的很快,她眼珠转了转,手帕也不缝了,匆匆跑回家拉着村长夫人要来跟着金鸢福学防身术。
听到她的话,村长夫人快傻了。
“你疯了?你让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去学防身术?”
易敏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娘,万婶说的没错,爹和哥哥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万一哪天我们遇到坏人,我们自己就可以把他们打跑。”
村长夫人赶紧捂住她的嘴:“你这孩子,少乌鸦嘴。”
易子维没能去参军,他娘也不让他出门,闲着没事干的他在家睡大觉。
听到外面娘和妹妹的争论,他懒洋洋地爬起来,抓了抓后脑勺,一副没睡醒地样子望着她们。
“不就是学防身术么,用不着跑那么远,我教你们。”
易敏跑到她哥面前,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哥哥,真的吗?”
“比金子都保真。”
妹妹说的没错,他和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她们身边,防身术用不着最好。
若有天她们越遇到不测,或许真的能救他们一命。
根本不愿意学的村长夫人,在一双儿女的强行要求下,开始了她这辈子除了抄家流放以外,第二难的事情。
易子维教的防身适合男子,他天天在家把母女二人练的神哗鬼叫。 易敏背靠着墙壁扎着马步,双手还提着两块大石头,再看着双脚绑着石块在院子里跑步的娘亲。
她皱着小脸,人快哭了。
“哥,防身术真是这么练的吗?我看谢夫人不是这么教万婶的呀。”
家里没剑,易子维拿着铁锹在练手。
他手一转,把铁锹杵到地上,抹掉额头上的汗,拍拍胸脯向妹妹保证。
“妹妹,你要相信哥哥,我师父以前就这么教我的。”
易敏叹了口气:“好吧。”
她咬着牙,把石头再往上提了提,接着练手力。
村长这几天下工回家饭都吃不上,媳妇和女儿都练武练趴下了,他只吃儿子做的饭,儿子的厨艺比他还差。
可想想媳妇跟女儿练武也有道理,他只能忍下心里的苦。
继续吃比狗屎都难吃的饭。
谢君卿这几天也没进城,他天天在村里砍竹子,金鸢福去万婶家,他就在家里修院子。
他把篱笆矮墙全推了,换成一根根比他身高还要离上一些的竹子。
这天金鸢福从万婶家回来,看着消失的围墙。
她突然不想换背心了。
走到墙角拿起一根剔掉叶的竹竿,她比划了一下,嘴角抽了一下。
这竹竿接近二米啊,啥围墙,要做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