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白白一只 作品

第124章 老娘要成寡妇了

金鸢福尴尬地闭上一只眼睛,感情我把他情绪整没了。′<幻@想±-?姬e (?{无?错[内\?%容±¢

清了清嗓子,松开他的脑袋,双手撑在他肩膀,俯身与他对视,望着这双过于漂亮的丹凤眼。

盯着看了一会,她收起打趣的心思。

又站首身体用双手抱住他,这次,她的动作很轻。

像照顾一尊精致的娃娃,很是温柔,亦如她的语气:“不想活,就不想活吧。”

“生活这么苦,不想活很正常。”

强求让一个不想活的人去活着,可能会令他更加痛苦。

只是,金鸢福舍不得。

她是感情动物,这些日子的相处也不是假的,没被流放之前,他为这个濒临破灭的国所做的那些事也不是假的。

就算没有这道婚旨,作为一个没有交集的普通人。

在知道他的那些事迹,也不会想让他去死。

她也不是个爱哭的,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冷风吹进来,飘过她的脖子,泛起的凉意。让她的情绪一下上来。

她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啪嗒一下,两行泪落了下来。

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谢君卿的头顶。

察觉到湿意,谢君卿心头一震,犹豫了一下,他双手放在她腰间,轻轻推开她。)?微)趣:·小¢说}1t {?首÷发¨-

金鸢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

好不容易他情绪好了点,要是看到她在哭,万一又把他的情绪勾上来怎么办,倒时又不想活了。

单手加了点力,另只手咻的下擦掉眼泪。

轻轻推没推开,谢君卿也用了点力,只不过力道不会伤着金鸢福。

金鸢福别开脑袋,转身就走。

手被拽住,谢君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不肯回头,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没用什么力便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

灯光下,她的眼泪就像屋檐下一首断不了的雨水。

一串串往下掉,谢君卿的食指和拇指皆染满了泪水,他很少看到她哭。

他沉了口气,低声安慰她:“阿福,我不值得你难过。”

金鸢福抿紧唇,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故作凶巴巴地道:“我想哭就哭,我乐意哭。”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

就像以前看历史书,很喜欢某位历史人物,然后去查找关于这位的历史。

发现他其实为国为民做了很多好事,或是挽救某个朝代,当然也有缺点,但跟他所做的事来说,大是大非面前,他的缺点反而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问题。?g′o?u\g+o-u/k/s^./c′o-m/

现在谢君卿就给她这样的感受。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看到过他哄街边的小朋友温柔的一面。

也看过他惩治贪官污吏,刑场行刑,冷酷的一面。

也见过他,在原主去谢府找谢秋书玩耍,即使他与金有钱是敌对关系,他也像长辈一样,吩咐管家等他们吃完晚饭,安排人送原主回金府。

还有他出征时,穿着盔甲威严的一面。

更见过他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明明他为这个朝代又续了一命,现在却沦落到这个下场。

“阿福,我不值得。”

谢君卿又伸手要去碰她,金鸢福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她走到堂屋门口,一屁股坐到门槛上,呱唧一声哭了出来:“值不值得,又不是你说了算。”

“你做了这么多的好事,结果却把你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们觉得你该死,可我觉得你该活着。”

她边说边哭,鼻涕经过嘴皮,在往嘴里划。

随着她说话,眼见她要吃进去,谢君卿轻叹了一声,来不及拿手帕,眼疾手快地用衣袖给她擦掉。

金鸢福又挥开他的手。

偏开头继续边哭边说:“当个好人这么难,那你当个祸害算了,祸害遗千年。”

知道这句话不对,但她就想这么说。

“谢秋书把你害成这样,你看他跟个癞蛤蟆一样,又唱又跳的,还有村长和那些买官流放的,他们害死了不少人,但他们都还想活着。”

一想到谢君卿真不想活,金鸢福也管不了话里有没有逻辑。

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看他们都能活着,你比他们好千百万倍,你为什么就不能活着呢。”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一下又流了出来。

滚到嘴角,她甚至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盯着地上,咬着下唇,难过地说:“再不济,看在我们是夫妻关系的份上,你就当替我报仇,把那三个死畜生弄死,你再死呗。”

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难过。

一难过,她的眼泪就收不住,哭到后面,她耍起了无赖。

捂着脸嗷呜地哭:“老娘还没体验过男欢女爱,就要成寡妇了,这要说出去,不得被村里那群坏人笑死。”

她才不害怕别人的笑话,她就是想说点啥,让谢君卿打消死亡的念头。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谢君卿双眸微拢,眼中划过一抹无法形容的复杂。

在她身边坐下,他放下了心里那道之前分割出来的禁忌线,温柔地将人揽入怀。

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湿度透过衣裳贴染到他的胸膛,像火似的,灼得他心脏阵阵揪疼。

他重重沉了口气,将人拢紧了几分,回想着这一路的经历,第一次,他对金鸢福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父亲这一脉,只有我一个独子,所以自打我记事以来,他便事事亲力亲为。”

说这些的时候,谢君卿语气很平静。

“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为人之本,也教我忠君爱国,公而忘私,在他这种思想的深耕下,我也以为这是对的。”

忠君和爱国像一个伪命题。

后者没有问题,可前者看似没有问题,倘若那位君并不是一位明君。

如何忠,愚忠么?

“先皇在时,我朝也只能算得上稳定,他逝后,朝野大动荡,我尊先皇之令,辅佐幼帝,我没有像我父亲教导我那般去教导谢秋书,我希望他能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

“但好像依旧严格了,严格到,他不惜与太后串通,用了最杀人诛心一条罪名给我。”

这一刻,金鸢福懂了。

他是信仰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