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显意外,随即一笑。
收回视线,秀眉一挑,竖起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肩膀,骄傲地冲男人扬了扬下巴。
“好看吧,我做的。”
谢君卿没有假装露出惊讶,丹凤眼微弯,很是平静地说:“好看。”
“什么时候学会的?”他没说之前看过那匹布。
不管是以前那个金鸢福,还是现在的金鸢福,她俩唯一的共同点。
都不会绣活。
金鸢福双手交叠放在桌面,嘚瑟地勾唇笑道:“前段时间学的,那段时间赚了点小钱,本想去成衣铺给你我各买一套衣裳。”
她抿唇沉了口气:“结果太贵了,思来想去,我就自己买匹布回来做。”
她在说布的事,谢君卿捕捉的是那句各买一套衣裳。
垂眸睨着她扣手背的小动作。
他面不改色地问:“我没见到,属于我的那套衣裳。”
金鸢福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咧着嘴乐呵呵地笑:“因为我没做啊。”
六个字一出,男人眸色闪过一抹晦暗。
放在膝盖的手,指腹微微蜷缩,他看金鸢福的眼神,都深了几分。
“为何?”
一向理性的声音,在问这句话时,隐忍着一分不理性。-d~i?n\g~x¨s,w?.·c_o′m`
他道行太深,金鸢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她眼里,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连想都没想,开口就回:“你这段时间太忙,我没找到机会量你的三...肩宽腰围,加上第一次做衣裳,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就拿王时练练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对面的男人。
眼睛一亮,打了一个响指,“对了,正好你在家,一会我给你量下。”
注视着她染着期待的眸子,谢君卿偏头清咳了一声。
似想拒绝又在犹豫。
就在金鸢福以为他是想拒绝自己时,男人低哑地回了一个字。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时送完红烧肉回来,吃饭的时候意外的收获了,谢君卿夹来的一块红烧肉。
顺带还有一句关心的话:“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小家伙没多想,开心地回道:“谢谢哥哥。”
然后一口喂到嘴里。
倒是金鸢福对他这番行为感到奇怪,从王时来到村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小家伙夹菜。
看来村长确实把孩子的耳朵揪疼了。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吃完饭,谢君卿接过洗碗的活,送王时回去的事情就交到了金鸢福手里。
把小家伙安排好,关上大门,她往家里走。
途径村长家,村长站在院子外面漱口,看他咕叽咕叽,噗的一口把水喷到草丛里,金鸢福什么表情都没有。
从他背后走过,来了一句:“以后不许再揪王时的耳朵。”
村长看到她了,他现在可不喜欢这对夫妻了。
他就没想打招呼。
听到金鸢福的话,他高傲地哼一声,拿着竹筒从她面前大摇大摆地往院子里走。
下一刻,他傲不起来了。
金鸢福揪住他的耳朵,没用什么力,反着一拧。
咬着牙问道:“我问你听到了没?”
一把年纪了,居然被这个泼妇揪了耳朵,这要传出去,他威严何在。
低语的哎呦了两声,赶忙回道:“听到了听到了。”
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金鸢福松开他的耳朵,剜了他一眼。
“早回答不就好了,非得我动粗。”
说完,她拍了拍手,转身走了。
瞪着她离开的方向,村长揉了揉耳朵,生气地小声骂道:“泼妇。”
然后他更加讨厌他们夫妻了。
回到家,洗完脸脚,谢君卿穿着里衣坐在床边。
从衣柜里拿出布尺,金鸢福转身便看见他垂眸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想到他以前的环境,应该书没离过手。
他赚回来的银子留着给他治腿,一本书好像......
拧了拧眉,金鸢福发现她不知道岭南这边一本书的价格,进城的时候去书肆问问,看书总比发呆好。
走到男人面前,对方抬眸望着她,低声问:“需要我站起来?”
金鸢福摇了摇头:“你站起来太高了,我先量上半身,你就这样坐着就好。”
怕量歪了,她特意把桐油灯拿到床边。
暖黄的灯光一圈圈往外扩散,她往前走了一步,一只脚挤进男人扩开的双膝间,上半身微弯。
头往前倾,布尺绕到男人身后,顺着肩膀一圈。
定点在左肩。为了确认尺寸,金鸢福腰身又低了些许,她凑近看了看布尺,随后从嘴里念出一个刻度。
听着她细语的呢喃,呼吸透过里衣传到肌肤上。
泛起了一股泱意,谢君卿眼睫微颤,他侧首,视线往下,凝着她认真的神色。
放在双膝上的手,略微收紧。
怕记不住,金鸢福用提前准备好的炭笔,在小桌上记了下来。
看着好好一张桌子,被炭笔弄脏。
谢君卿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在女子转身的一瞬间,他压下心里的强迫症,听她的安排,乖乖伸首手臂。
布尺绕着他胸膛一圈,看着他胀鼓鼓的胸膛。
金鸢福以为他在憋气。
她心无旁骛,温声说:“你别憋气,这样量出来不准。”
她的手停在心口的位置,谢君卿感觉心里像有羽毛挠似的,酥酥麻麻令他很不自然。
他耳尖泛起了红,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
听到她这句话,他身体一僵,感觉脸都在发烫。
“我没有憋气。”
金鸢福皱着眉,迷惑地摸了摸脑门,极其认真地说:“可是,我看你平时穿上衣裳的时候,也没这么鼓啊?”
话一出,谢君卿耳朵更红了。
金鸢福一心只有量三围,根本没抬眸,她往后退了退,“你站起来,我再量一遍看看。”
男人听话的站了起来。
她爬到床上,半跪在床边,俯身往前。
床架有一定高度,加上她半跪的姿势,她的脑袋刚好齐平谢君卿的胸膛。
她往前,呼吸也随之洒在肌肤,谢君卿呼吸一滞。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金鸢福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肩膀,强势地缠上布尺,再次确认胸围。
她啧啧了两声,边摇头边感叹。
“原来真这么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