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鸢福看着画像啊了一声,眉毛快拧成麻花了。
“大兄弟,这画像上的女子跟个仙女一样”,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脸上的伤。”
“难看到没人愿意跟我交朋友,我怎么可能是画上的仙女。”
说着,她垂眸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语气里染着十足的羡慕:“我真希望自己能长成画像上这样,就不会走到哪就被人叫成丑八怪了。”
“呜......”
怕面前的人不相信,她还挤出了鳄鱼的眼泪。
看她一边挤眼泪,一边没有形象的用衣袖擦眼睛,男人又看了看画像。
真不是她?
眼睛的事又怎么解释?
仙女哭一般是梨花带雨,金鸢福是嚎啕大哭。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刀面,晕染开了上面的血,也模糊了男人的脑子。
“娘呀,你为何把我生的这么丑,是不是我那畜生爹长的就难看呀,所以只留给我一双看得过去的眼睛。”
“娘呀,你为何走的那么早,我现在就像个过街老鼠。”
“走到哪都被人数落成丑八怪。”
“长这么丑,大家都说我侮辱他们的眼睛,大兄弟要杀我也是对的。?l?a,x!s^w¢.*c¨o,m^”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委屈。
“大兄弟。”
看到她自卑的样子,男人也想起了一个人,他正在回忆,忽然她喊自己。
回过神,他嗯了一声:“什么事?”
金鸢福尽量把丑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她龇着牙哭,哽咽地道:“大兄弟,死在刀下太疼了,能不能让我换种死法?”
男人收起画纸,那跟石头一样壮实的手臂往回收了收。
他又拿出画像,继续与面前的人对比。
他在对比,金鸢福在瞅自己的脖子,发现刀刃离开了脖子些许距离,她没有松懈。
看着他观察自己,她像抽羊癫疯一样。
要不眼皮翻两下,要么眉毛乱飞。
“大兄弟,看在我孤苦伶仃的份上,你让我换种死法吧,刀抹脖子太疼了。”
她五官乱飞,脸上的伤疤跟蜈蚣一样,在她话语的干扰下。
男人都对糊涂了,越看越不像了。
他骂了句脏话,收了刀,不耐烦地朝金鸢福挥了挥手。
“他娘的,你话真多,给老子滚。”
用手臂擦了擦鼻涕,金鸢福吸了吸鼻子,恐惧的求饶。
“谢谢大兄弟,我这就滚,这就滚。”
她抓着背篓绳子转身就往前跑,跑出还没二十步,又被男人抓住了后衣领。*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一刻,金鸢福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只恨为何没在现代,学点什么轻功水上漂之类的绝世神功。
她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男人。
眼泪和鼻涕一起出来了:“大兄弟,我又要死了么?”
她哭的一脸丧气,男人身上就穿了件马褂,没有东西能给她擦眼泪,首接用那团纸盖在她脸上用力擦了擦。
“你跟我走一趟,若她说不是你,我亲自送你回来。”
他力气大到金鸢福在心里骂他祖宗,她咬紧牙,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这一趟,非走不可了。
擦完,男人见她鼻涕还没擦干净,又用纸给她抹了抹。
在他随手将纸扔到地上的时候,女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害怕地问他:“大兄弟,你说的她是谁呀?”
“认不认识,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不给金鸢福再问的机会,一掌打晕了她。
沈采不知道金鸢福去了哪,他在城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想着她可能回村了。
跑到城门口,刚好看见她被一个结实的男人扔到马背上。
看着那人骑马带着晕过去的金鸢福离开。
他赶紧向不远处的老伯借驴车,喊了好几声老伯都没反应,他皱着眉碰了一下老伯的肩膀。
随着指尖轻轻一推,老伯斜斜往地上倒。
他赶忙接过吓晕过去的老人,温和地将他靠在树边。
一边解驴绳一边向老人道谢:“老伯,借你驴车一用,等会还你。”
他驾着驴车沿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码头。
码头人来人往,他没看到男人和金鸢福,焦急的他要去其他地方找,这时发现海岸沿边一处不起的地方看见了他们。
他钻进草丛偷偷潜过去,看到男人把金鸢福扔到船上。
正当他要上前救人,旁边的小路冒出了十余人,他们肩上扛着物资手里握着刀。
看见海边等他们的男人,个个都加快了脚步。
走近,恭敬地低喊道:“二当家,近期的食物和药材都买回来了。”
男人点头:“迅速装船。”
二当家?
沈采没见过这伙人,他数了数上船的人,一共有十三个人。
人少沈采还有把握,现在,他没有把握。
如果强行登船救人,很可能会害死金鸢福,再三考虑下,他记下这伙人离开的方向。
旋即坐着驴车赶往金鸢福所在的流放村。
他就早听说过,流放村等人的性命比纸还薄,死了就死了,衙门根本不会管。
他现在能找的,只有金鸢福那个气质非凡的夫君了。
看她夫君能不能想到办法救出她。
自从上次出事后,白天的村里没什么人,那些女眷们,宁愿跟着男人一起去矿场待着,也不愿意留在村里。
就是害怕哪天海盗又卷土重来。
沈采连续敲了几户人家的门,才有人回应他:“哪位?”
“夫人打扰了,请问夫人可知金鸢福的夫君在何处?”
闻言,万婶放下手上的活过来开门。
望着眼前这位气质狂放的陌生年轻人,不解地问:“你认识阿福?”
沈采着急找人,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
“她是我店里的工人,她出事了,我需要找到她的夫君。”
简单几句说明了来因,万婶神色大变。
赶忙关上门,带他去找谢君卿。
后者在矿场训练村民,看到万婶带来的人,他眼眸微敛。
怎么是他?
沈采大步走近,看着那些叫苦又不敢言的村民,他刚要说话,谢君卿看出他有难言之隐。
看了眼想偷懒的村民,平静地对沈采说:“有话这边讲。”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沈采赶紧把金鸢福被带走的事告诉他。
“那伙人是乘船离开的,加上你们这里之前出过事,我怀疑他们是海盗,抓走金鸢福很可能是要报复她。”
听着他的话,谢君卿神色平常。
背在身后的五指却一寸寸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