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谢君卿,谢谢

她哭的真情意切,以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谢君卿看得出,她把命看得很重,嘴里的这番话纯属是因误会说出来的气话。

若换平时,他真就应下了。

误会是他自己造成的,一码归一码,他不会同意。

捡起被她挥开的衣裳,重新给她披上,在她再次挥开时,单手握住她的手腕,薄唇溢出带着歉意的话语。

“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会负责。”

负责?

金鸢福埋着头,眼珠左右转了转,继续哭唧唧:“我不要你负责,你天天想寻死,能负什么责,总不能去地府负责吧。”

她头埋在双膝间,浓浓的鼻音透着几分娇气。

人在难过的时候,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谢君卿没有在意她话中的讽刺意味。

只低声问:“我先扶你起来。”

金鸢福歪头望了他一眼,嘟囔着嘴:“是你主动要扶我,不是我主动占你便宜,别一会又跟我摆脸色。”

“嗯。”

男子轻轻应了一声。

“嘞”,她傲娇地把胳膊往上一伸,“扶我一下。”

无视那截裸露在外的红疹肌肤,谢君卿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他转过了头,以防看到不该看的。\w!z~s+b,o.o*k*.^c¢o_m/

在她站起来的瞬间,他松开手,离开了房间。

全程他的举止十分君子,没有半分逾越。

金鸢福拿起床上里衣,三两快速穿上,系好小结,把谢君卿的外衫叠起来,放回衣柜。

走到门口,对负手而站的男子,轻声道:“穿好了,进来吧。”

闻言,谢君卿顿了片刻。

这才走进房间,女子己爬上,双腿盘坐。

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俨然还在生气中,看着她那张被毁的脸,他刚要说出心中负责的方法。

对方清丽带着几分哑的响起:“我不要负责,你就告诉我,今天给我喝的什么水,让我睡个好觉就行。”

这句话让谢君卿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愿意那般想。

只因,女子清白比命都重。

金鸢福那般喜欢小将军,做过那么多胡闹之事,也没拿身体做过文章。

他想的没错,换个人不会用这种方法,但金鸢福会呀,从她醒来第一天她就清楚,只要谢君卿不翻身请旨解除婚姻,她这辈子就跟他捆绑在一起了。

本来就是夫妻,别说看个身体,就是真行夫妻之事。

那也正常。

她生前没有男女之事,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对方还长的好看,还是她夫君。~x?h·u/l_i-a\n,.+c/o′m_

有什么在意的。

人活一世,要想干成事,就得脸皮厚。

还得比城墙都厚。

在他思索之际,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说啊。”

收起思绪,他沉眸凝视着她狐媚的眸子,漫不经心地道:“紫苏熬的水,可缓解你身上的痒痛。”

话一出,金鸢福双眸一怔。

他给自己喝的水,是可以缓解过敏症状的呀。

难怪她感觉身上没那会痒了。

她眼中不动声色地闪过一抹心虚,捆绑自己是他不对,自己喝了人家的药,还出损招。

确实有点不是东西。

她心虚的时候,下意识地会咬下唇,仅仅片刻,脸上又换成了傲娇的模样。

恶人先告状。

朝男子凶道:“那你早说啊,在我问你的时候,你说出来就好了,非要憋着,明明一点小事,可以用嘴解决。”

“非要闹成现在这样”,害她心虚的要死。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下次做好事,记得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是为对方好。”

谢君卿没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爬到床尾,理好中间的隔离衣衫。

躺着乖乖睡觉。

他站了一会,关上门,也躺下休息。

他睁着眼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眨也不眨,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活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床尾传来一道浅浅的道谢声。

“谢君卿,谢谢。”

五个字带着十足的真诚,谢君卿眼帘拢了半分,心中并无波澜。

他听过太多人的道谢,这种话落他耳中。

翻不起半分情绪上的涟漪。

空气中安安静静,没有他的回应,女子也猜到他不会回答,没有他熬的这个水,金鸢福不敢想今晚会把皮肤挠成什么样。

她侧身面朝着墙壁,回头往床头看了眼。

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矿井边的画面,她抿紧唇,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谢君卿卯时起,按现代时间是早上五点。

金鸢福比他起得还早,身上还是痒,但没昨晚那么痒了,实在起的太早,她眼睛有些酸疼。

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角的泪。

穿上鞋,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听到动静,床上的男子醒了。

他睁开眼往门口看了眼,旋即又闭上了眼。

从卯时离家,再到傍晚归,中间的时辰除了午时吃饭那一会,他们这些矿工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不会去问金鸢福起这么早做什么。

即使她现在跑了,他也无所谓。

把水和锅添进锅里,去灶台后面烧火的时候,看见墙角那箩筐海鲜。

她打了一个冷颤。

以前有多喜欢吃海鲜,现在她就有多想远离。

点燃柴火,望着灶膛里的火光,她摸了摸疹子还没消的脸蛋。

摸着跟石子铺的路上一样,磕磕碜碜。

估计把皇后的魔镜拿过来,才能得到一句昧着良心的好看。

趁着煮饭的时间,她洗脸漱口,再锻炼了一下身体,端着两碗饭进堂屋,男子还没醒。

她也没去催促。

坐在门槛上,头靠在门框边,双手环抱,闭着眼睛再睡一会。

谢君卿从房间出来,便看见她脑袋狠狠往前一栽,担心把她那张脸又磕出来伤来,他迈着瘸腿往前要去接。

金鸢福却在这时醒了。

见状,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体,待女子回头,便看见他一只手放腹部,一只手背在身后。

普通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冷傲的贵气。

她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站起来,“你醒了,洗脸漱口,然后过来吃饭。”

说完,她打哈欠进了堂屋。

吃饭?

谢君卿不动声色地敛了下眉,跟随她的身影,他看见桌上摆了两个碗,一左一右对立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