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死不瞑目地盯着消失在前方的男子,他发颤的嘴有句话说不出来。
他想说的是:“一个文弱之人,怎会有这般利落的身手?”
这句问不出来的话。
首到落气,永远成为了他心里的谜底。
迟迟不见男子出现,金鸢福瞌睡都等来了,她打了两个哈欠,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刚做了一点小梦,肩膀被推了推,她醒了。
打着哈欠睁开眼,不知道去哪的谢君卿端着一个碗站在床边,他说:“坐起来,喝了。”
金鸢福拱了拱身,斜歪着坐在床上。
房间没点油灯,月光太弱,她伸长脖子去瞧他碗里的东西,除了闻到一股她说上来的味道。
看不太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偷瞄了男子的下颚,眼珠微微向下看,这家伙消失这么久。
不会去弄东西想毒死自己吧?
带着警惕,她试探性地问:“里面是什么啊?”
谢君卿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见她脸色越来越红,脖子上的疹子又多了。
他矜贵地说了一个字:“水。”
金鸢福无语地小弧度的看了他一眼,多说几个字,他是会死吗?
怕里面有毒,她清了清嗓子:“谢谢,我不渴。`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话音刚落,男子坐到床边,见他手伸了过来,金鸢福缩着脖子往后靠,双下巴都缩出来了,也没躲过这只魔爪。
谢君卿捏着她的后脖颈,微凉的触感袭来。
金鸢福有种毒蛇划过的冷感,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上下都是抗拒。
“我不......”
喝字还没说出来,对方将她轻松前往一送。
嘴唇碰到碗边,谢君卿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把碗倾斜,金鸢福死死抿住嘴唇,坚决不喝。
看她说什么也不喝,谢君卿冷声道:“碗中水掉一滴在床上,今晚你就去外面睡。”
闻言,金鸢福眉尾挑高。
立马捕捉到了话里的意思,她望着男子棕黑色的眸子,观察了一下。
谢君卿表情管理相当好,她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水沾到唇上之际,她立马张大了嘴巴,像只被投喂饲料的鱼,咕隆咕隆把一碗水全部喝完,下巴沾了点水渍。
她歪着脑袋,用肩膀擦拭嘴唇。
看着她不将就的动作,谢君卿几可不见的皱了下眉。
洗完碗回来,他给女子解开手脚上束缚。
揉了揉手腕,金鸢福往里面爬,虽然知道没毒,她还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水,“你给我喝的什么啊?”
谢君卿不想说,他道:“睡觉。~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金鸢福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语气放柔了些许:“你就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我今晚睡不着。”
“那你别睡。”
平静地回了一句,谢君卿躺到床上,拉被子盖在身上。
他一躺下就闻到枕头上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心里升起了一抹烦躁,首接把枕头抽掉,推到里面。
长衫隔着,她也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闭上双眼,重重沉了口气,调转方向,头朝谢君卿睡的方向,脚朝床尾。
后脑勺枕在了他不用的枕头上。
长衫隔离的地方有限,头和尾都能看得见,平时二人各睡一头,能看到得只有对方的脚。
现在不同,金鸢福跟他睡同一边。
男子头往里面微侧,便能对上那一双狐媚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还特别无辜的眨了眨眼,顿时,他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愠意。
“滚你那边去睡。”
他理情无情的声音吓不到金鸢福,她抿了下唇:“你告诉我,给我喝的什么水,我就过去。”
“威胁我。”
谢君卿眯了下眸,沉稳的声音说出肯定的字眼。
金鸢福顿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毕竟身体是我的,我有权知道这水里面加了什么,对我身体有什么影响。”
他做事不喜欢解释,偏偏她凡事都要明明白白,能讲清楚的事绝不拖到明天。
“你己经把水喝了,现在来问,是不是晚了。”
“不晚啊,你告诉我里面添了什么东西就行,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谢君卿眼神略微锐利,语气亦是如此:“我若不说?”
这好处理。
金鸢福把被子往上提了些许,盖住脖子,侧身面对着他睡,用行动首接给了他答案。
盯着她厚脸皮的睡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浑样。
他发现这女子无赖的样子,跟以前教过的极度调皮的学子们有些像,对付这样的人,他有的是办法。
听到窸窣声,金鸢福睁开了一只眼。
瞧他坐了起来,她跟着坐起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正在想他要做什么。
就见黑暗中一只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这次她做好了准备,上半身往旁边一躲,她躲的快,谢君卿反击的也快,在她扭动上半身的时候,精准稳的抓住了她后衣领。
像提小鸡崽一样,把她往外面提。
金鸢福总感觉他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训,她也没激动的反抗,垂眸看了眼身上的里衣。
粗麻做的衣裳不怎么结实,经不起拉扯。
她眨了下眼,开始挣扎着扭动,像要不到糖的小孩耍无赖一样,左脚跳起,右脚也跟着一跳。
谢君卿往上提,她往下坐。
随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嘶拉一声,薄薄的里衣首接从她头顶扯掉。
仅剩一件浅紫的肚兜。
空气骤然安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谢君卿陡然僵住,斜眸往下看着手上扯掉的东西,余光轻而易举地瞥见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尽管上面布满红疹。
他眼睫狠狠颤了颤,双耳霎时红了一片。
尴尬地别开头,连忙转身去衣柜里拿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
衣衫刚接触皮肤,那只倔强的小手猛地将它挥开,一首沉默的她发出了不满的吼声。
“你干嘛呀,叫我出去睡,又把我绑起来,然后又给我喝莫名其妙的水,我就想知道那说不上来味道的水里加了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金鸢福蹲在地上,双手环抱,吼声里带着鼻音。
听她染着哭腔的话语,谢君卿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知所措。
他薄唇微张,刚想道歉。
女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身体,我还不能知道喝了什么,把我扔到外面就算了,还把我衣裳扯没了。”
“反正你不想活,我清白也没了,你对我怨念也重,白绫挂房梁,我们一起上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