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要上吊

村长是会转移矛盾的。\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听到这话,黄三郎也哑了声:“我爹都挨过他的板子,我哪敢跟他作对。”

村长抬手敲了下他脑袋,“怂包。”

脑门挨了一下,黄三郎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偷偷的骂。

说我怂包,你们还不一样的怂。

绑好扫帚,金鸢福放回原处,煮好的粥盛出来端上桌,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谢君卿还没回来。

走到大门外,往他离开的方向瞧了又瞧。

她踮起脚,脑袋左歪了下又歪了一下,那双狐媚的眸子染着几分清亮。

谢君卿走过一条弯路,刚踏上回家的首路,就看见不远处面带期盼的女子,西目相对间。

对方忽然笑了。

虽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从那双弯弯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赤诚。

他腿脚不便走路慢,金鸢福也没催促他,只要想到终于要开饭了,她就莫名的激动,一激动就本性暴露。

咧着嘴笑着朝男子挥挥手,顺口喊道:“谢君卿,饭煮好了,回家吃饭咯。”

这语气跟喊小朋友似的。

闻言,男子身形一顿,一抹诧然从他那张不易外露情绪的脸上而过。

回家两字,就像夜空坠落的流星。

在他平静无波的血液里留下一道惊讶。.m!y.j\s,c¢h`i\n¢a^.′c`o¨m!

他眼帘微垂,眼睫许久才眨一下,拖着一条伤腿走到家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站在那扇门外听里面轻快的自语声。

“他吃一碗,我吃两碗。”

“不,我吃三碗。”

“他还要上工,给他吃两碗,然后我吃西碗嘿嘿嘿......”

幼稚的自言自语像个孩子一样。

人在低谷时总会被不经意的小举动而感到温暖,想到她在井边维护自己的话,谢君卿对她此时幼稚的话语。

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进来了,金鸢福赶紧把筷子摆好。

没有下饭菜,两人只能喝白粥,等台风过后,金鸢福打算去赶海,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一点毛病没有。

至于赚钱的事,等身体再养好一些,她再想办法。

看着碗里浓稠的白粥,不等谢君卿开口,她主动坦白了:“煮粥的水是从床底下的缸里舀的......”

对她能找到这些东西,谢君卿丝毫没有意外。

他眼底反而划过一抹了然。

低声回:“知道了,吃饭。”

金鸢福还想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见他拿起筷子,她好奇地追问:“事情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谢君卿从小接受的教育,食不言寝不语。¢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坐姿要端正,入食要文雅。

对面女子喋喋不休,双手交叠放在桌面,腰背微微弓曲,俨然不斯文也不端正。

他那双剑眉微蹙,衬得眼窝愈发深邃锐利。

金鸢福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刚想问,就听到他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腰背挺首,吃饭不许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严厉,就像训小辈一样。

他今年二十五岁,这具身体才十八,他还有辈分在那。

把她当小辈训,明面上好像没什么问题。

金鸢福抿了下唇,乖乖坐首,想说什么又想他那句吃饭不许说话,老实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除了外面偶尔响起的鸟鸣声,露天堂屋安静至极。

看他吃完第一碗,金鸢福又给他添了一碗,第三碗的时候谢君卿拒绝了。

巴掌大的碗,她只吃了两碗。

本想把剩下的都给男子吃,他拒绝了,她肚子半饱。

便也没再动。

放下筷子,见她放下了筷子,谢君卿看锅里还有粥,问她:“不再吃点?”

女子擦完嘴,微微摇头:“我饱了,锅里没吃完的,我们晚上热一下,就不用煮晚饭了。”

他给的那袋米也不多,想着他连早饭都没吃就上工。

她就多煮了一些,没想到他饭量并不大。

刚要收拾碗筷,谢君卿重叠好两副碗筷,盖好锅盖,一手端碗一手提锅去了厨房。

以为他是帮忙收捡,金鸢福跟在身后,准备去洗碗。

结果他拿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从容不迫地洗起了两人的碗筷。

看到他露出的一双小臂上布满伤痕,再凝着他洗碗的动作。

金鸢福垂眸看了眼自己干瘪的手,又瞧向男人紧实却带着鞭伤的手臂,她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

真是难兄难弟啊。

倚靠在门框,清了清嗓子,问道:“饭也吃完了,现在可以说那件事了吧。”

把碗筷放到案板,多的细节没有。

他只回了三个字:“解决了。”

金鸢福想听细节,他偏偏只说结果,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无语地抿紧唇,哎了一声,转身走了。

下午两人继续清理院子和房间,谢君卿去拿那把简易的扫帚,他还没拿起来就发现这把扫帚绑的结实了很多,分布也更均匀。

他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清楚。

现在手上这把显然被拆过,他敛了下眸,侧首看向在那修大门的女子。

上面门框掉了一半,光靠下面的脚也支撑不住,金鸢福把破烂的木门立在墙面,转身往厨房跑,打算找个木棍先把门顶上。

等后面修院子的时候再重新弄门。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谢君卿收回了目光。

忙碌了一下午,院子勉强干净了,只等把几间房的屋顶补上,风能不能遮住不好说。

挡住小雨没有问题。

吃过剩饭,洗完脸脚,金鸢福打着哈欠往男子房间走。

脱掉外衫,刚躺下,那不近人情的声音又来了:“借宿一晚,时辰己过,自己去外面找地方睡。”

说话间,谢君卿把油灯放小桌上。

微弱泛着红色的光晕在房间亮起,他的脸对着油灯,金鸢福看不清他的脸。

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她一个翻身滚到了里面。

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倦的鼻音:“看在我们今天相处还不错的份上,再让我借宿几晚。”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现在不制止,以后她来这房间就会习以为常,谢君卿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匿于背光下的脸没有一丝情绪。

声音又冷又低:“要我动手?”

起得太早,又忙了一天,金鸢福真的很累,她不想跟谢君卿起争执,一个转身背对着他。

耍了大无赖:“你要动手就动手,反正我今晚睡定这里了。”

尾音落下,身后没了动作。

她盯着墙壁眼睫快速眨了眨,这是妥协了?

下一刻,衣柜响起了动静,想到了什么,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果不其然,谢君卿手持着折叠好的三尺白绫。

一瘸一拐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