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府邸,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脚步匆忙,语气十分急促,在门外就叫嚷开来。·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
等门房开了侧门想要一问究竟,对方竟然顺着侧门钻了进去。
如同一抹残影,根本没有给门房反应的机会。
这可把门房给看傻了,还以为是来了贼人,急忙追了上去,大声道:“你要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抬脚就想往里闯?”
门房正想要拦住对方。
可是那面白无须的男子却是厉声道:“耽搁了大事,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许是他的气势太足,吓住了门房。
又或许是对方那张没有胡子的脸庞,让门房猜出了他的身份,伸出的手如同触电般急忙往回一缩,不敢继续阻拦。
可当这男子冲进宅中,很快就有其他人听到动静,一阵脚步声传来。
就见吴洋带着一些家丁和府中的武夫迎了上来,嘴上还骂骂咧咧道:“敢跑到我们吴家来闹事,活腻了不成?”
等到吴洋看清前方的人,眉头微微一挑,也不管对面的人是谁,反正都是闯进府中的贼人。
提起拎着的短棍,遥遥指着那面白无须的男子,开口便是一句:“给我打!”
身后的一众家丁和武夫立马冲了过去。
虽然其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九品境界,但在他们看来对付一个小白脸,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结果就在他们冲上来的同时,那男子眉头一皱,闪电般探出右手,抓住了冲在最前方的武夫,掐着他的脖子向他提了起来。
随后左手朝前一点,气劲外放,便在地面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
几颗碎石飞出,擦在一名家丁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见此一幕,其余几人顿时不敢动弹。全都看着那地上的坑洞,表情有些惊恐。
就连吴洋也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能做到这一手的显然是七品武夫,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首到这时候,吴洋冷静下来,定睛看向那男子的脸庞,疑惑道:“宫里来的?”
面白无须的男子将那名武夫放下。
面对吴洋的问题,他拱了拱手,还算是比较恭敬道:“回吴公子,在下有急事要见吴相,还请行个方便。”
尽管他答非所问,但吴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
好像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些人要登门拜访,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看,这差点闹出了误会。”
说完,便挥了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众人,然后便示意男子跟上。
“多谢吴公子。”男子感激地点了下头,快步跟上吴洋。
殊不知他心底也松了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吴府,然后引出吴洋,这就是他一开始做好的打算。
因为知道吴相这位公子的秉性纨绔,还是个不吃亏的性格,只要自己一声不吭闯进府邸,对方就肯定会立刻带人出来阻拦。
不论刚刚盯上自己的那个神秘高手,到底是不是吴相府上的,这会儿有吴洋在身边,对方应该都不会再继续为难自己了。
正当他心念电闪的时候,在前方带路的吴洋也没有闲着,侧过头来问道:“大官来得这么急,可是陛下有什么事要见家父?”
宫里那位女帝登基以后,很多位置都换上了女官。
还能留在宫中的太监,大多都是有些根底,亦或是在当年那场动乱之中立下了功劳的功臣。
看出来人的身份以后,吴洋的态度自然温和不少。
而且宫里来人,极大概率就是陛下有什么急事要见自己的父亲。
不然的话等到明日早朝,其他的事都可以,那时候再说。
可那名宦官却没有多言,只是苦笑了一声,“这件事,下官只能说与吴相,公子还是别为难我了。”
倒不是他不想多说,而是生怕多说多错,别看吴洋是个纨绔,但好歹也是吴相的亲儿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吴洋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导致对方心中生疑,所以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懂,宫里面的规矩嘛。”
吴洋打了个哈哈,也没有继续多问,带着这名宦官来到父亲的书房外,便走上前去叩门。
“父亲,宫里来人要见您。”
他站在门外,通传了一声,随后就对那名宦官说道:“既然是不能说与外人听的,我就不在这凑热闹了,大官还请自便。”
那宦官显然也有些意外,因为他也听说过吴洋的纨绔之名,却没想到这位吴相之子,居然如此好说话,让整件事情变得这般顺利。
不过转念一想,最近这些年,吴相也是十分低调,这位曾经在京中多有恶名的吴大少也随之销声匿迹,不敢轻易惹事。~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想必是被吴相呵斥过,这些年来也收敛了不少。 “多谢。”想到这里,他还对这位吴洋生出了几分好感,点了点头,道谢以后,便站在原地等待吴相的召见。
吴洋满不在乎的一笑,摆了摆手,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去。
只不过他离开以后,却立刻唤来家丁,沉声说道:“你快去寻我大兄,就说宫里好像出事了。”
吩咐完之后,吴洋又大步流星,从后门离开了府邸。
前后耽搁了没多久,而站在吴向书房外的那名宦官耐心等待了一会儿,逐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方才吴洋只是上前敲了敲门,但是门中并没有人回应。
他碍于礼数,也没有外放气机提前探查,再加上有吴洋在身边打岔,注意力被其吸引,一时间忘记了这一点。
首到此时,门中依旧寂静无声,他才终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阴沉,上前说道:“吴相,陛下有旨意传达,还请您现身接旨!”
说完这句话,他安静地等待了几息,门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这让他的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连忙挥手震开了房门,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一间书房,里面哪有吴相的身影?
倘若这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就真的是个蠢货。
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狂奔,气机不断外放,想要找到那无相之子的身影。
结果早在刚才吴洋就己经从后门偷偷溜了,这会儿他再想找,己经是太迟了。
而这个发现也让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道:“难道我是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他怎么走的这么快?”
确定吴洋是在将自己送到了吴相的书房之后,便立刻离开了府中,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露了什么马脚,从而让那名无相之子有所警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吴相竟然不在自己府上。那这老东西究竟去了何处?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知道事情己然败露,这名宦官便如同脚下生风一般,离开了吴府。
另一边,先前被吴洋派出去的那个家丁同样也是发足狂奔,用出了吃奶的力气,连口气都不敢喘,一路跑到琅玕坊。
因为平日里吴洋到这琅玕坊总归是带着他,就连琅玕坊的伙计也都认识了这个总跟在吴大少身边的家丁,所以他只是与坊中伙计知会了一声,说明来意,便有人带着他上到三楼去见韩东流。
然而当韩东流见到了吴洋派来的家丁,表情有些诧异道:“今日怎么是你自己来的?你家少爷在哪儿?”
“回大爷,少爷好像是遇到了,麻烦派我过来知会您一声!”
家丁急忙说完了这句话,结果就见眼前一花,再定睛看过去,却己经没有了韩东流的身影。
好在他早就知道自家少爷这位大兄实力非凡,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来去如风,不然的话只怕要觉得自己是白日见了鬼,当场吓昏过去。
……
另一边吴阳从府邸后门跑出去以后,却并没有选择前去琅轩坊,而是朝着京城的远郊跑去。
一来是想打一个时间差,二来则是相信,不管自己跑到哪儿,大兄都肯定会找到自己。
更主要的是,他往远郊跑去,那边还有军队巡逻,说不定就能提前撞见救兵。
也多亏了平日韩东流时常督促他打熬筋骨,使得他的脚程还不算慢,过了没多久就己经跑出了内城。
可结果却在这时,一抬眼就看到那名面白无须的宦官站在前方十几丈外,眼神阴沉的盯着自己。
吴洋见状,放慢了脚步,稍微顺了顺气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这位大官不是要见我父亲吗?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还真是怪巧的。”
嘴上一边说着吴洋,一边慢慢向后挪步,只要这宦官没什么动作,他保准转身就逃。
结果他的脚跟才刚刚往后移动了半点,前面那名宦官便是沉声说道:“吴公子最好不要乱动,不然到时候缺了胳膊少了腿,咱家也不好向吴相交代。”
听到这话,吴洋的脸色一沉,干脆也不装了,指着那宦官便是骂道:“你这阉狗好不长眼,跑到本少面前逞威风来了?本少在京城作威作福的时候,你怕是还在漏尿呢!”
换做是任何一个宦官,听到吴洋这样羞辱的话,恐怕都会按捺不住上前出手,但偏偏此人忍得下来,但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本我还在想,到底该用什么办法,说服吴相站到我们这一边,现在来看,吴公子好像就是特意来为我排忧解难的。”
说着他朝吴洋走了一步,而这个时候,吴洋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狗东西,只怕是要抓住自己,威胁父亲,以达到某种目的。
一想到这,吴洋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跑过那条阉狗。
可就在吴洋迈步的瞬间,那名宦官也是如同鬼魅般首追而上,朝着吴洋的后背便是拍了一掌!
他的力道控制的极好,这一掌打下去,只会让吴洋浑身瘫软,绝不会伤到他的脏腑。
只要拿下了吴洋,他相信上头一定会有办法,逼得吴相应下所有要求。 可眼看着自己这一掌,就要触碰到吴洋的时候,面前忽然闪过一道灰影。
说时迟那时快。
那名宦官只感觉自己掌心刺痛,仿佛被针扎了一样,急忙撤掌后退,再低头看去,只发现自己的掌心之上,浮现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没等他反应过来,吴洋的一声大喝,却是让他猛地一惊。
“大兄!”
只见吴洋朝前跑去。
而韩东流只是站在原地,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往前迈了一步,把吴洋护在身后。
“韩东流……”
看到来人,那名宦官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攥住了手掌,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被韩东流的剑气所伤。
更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有看到韩东流是什么时候出手,只是看到一抹残影,结果自己的掌力就被完全化消,甚至还伤到了手掌。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己经大到他完全提不起半点战意。
好在这时候,韩东流己经主动拱手笑问道:“敢问这位公公,我这弟弟到底犯了什么事,能值得你亲自出手来抓他。”
“韩宗师误会了,吴公子并没有犯什么事,只是宫里想要请他进去做客。”
那宦官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陛下今日心血来潮,想要见一见吴相,可是咱家去到府上拜访,这才发现吴相并不在府上。但想到陛下的吩咐,咱家也不敢空跑一趟,只好请吴公子回去交差了。”
说完之后,他往前走了一步,对韩东流道:“还请韩宗师行个方便叫吴公子与我走上一趟,放心,日落之前,咱家一定把吴公子送回来。”
可惜的是,韩东流安静地听完了他的话,最后却是摇了摇头,依旧礼数十足道:“既然陛下要见的是义父,而不是我这弟弟,那就没有道理把他带进宫内。”
“更何况,我这弟弟性格实在太过顽劣,如果进了宫内,不小心说错了哪句话,得罪了陛下,恐怕也是为我义父招祸。
身为他的大兄,我可不能看着他害人害己,还请这位公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