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心大啊薛稷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心中吐槽一句,却兀然扬起一抹笑意,提议道:“陈掌镜使,咱们这一板一眼去剿匪,未免太过于无趣了,能否加些有趣的东西?”
他就知道姓陈这家伙,能秦州戡乱成功都是运气,外加那些叛军很弱,才刷出了那些功绩
现在原形毕露,自己正好踩着此子扬名,让大冢宰好好瞧一瞧,何为才干!
“哦?”
陈宴眨了眨眼,好似被勾起了浓厚兴趣,开口道:“愿闻其详!”
说着,轻轻抬了抬手。
“咱们兵分几路,各自出击,看看谁先直捣匪患老巢如何?”
薛稷见状,不假思索,径直道出了心中所想的盘算。
旋即,又故意问道:“还算是有挑战性吧?”
“薛兄,泾州匪患不弱”
陈宴略作思索,双眼微眯,露出为难之色,沉声道:“这不合适吧?”
顿了顿,切换上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又继续道:“倘若分兵导致出现任何意外,陈某可担待不起啊!”
这话看似在劝说,实则更像是一道免责声明。
而且还是讲给,周围那些世家子弟听的,言下之意就是:
你们听听,这是他一意孤行,我陈某人是拦了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哦!
庸碌无胆之辈薛稷闻言,心中对陈宴的评价,再次下调,愈发不屑,刺激道:“陈兄,你堂堂威名显赫的朱雀掌镜使,不会是不敢吧?”
“好拙劣的激将法”
“这眼高于顶的愣种,不会真以为我阿兄没有任何谋划吧?”
坐在一旁目睹全程,一言不发的宇文泽,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某人,心中腹诽。
别人不了解阿兄,他宇文泽还能不了解吗?
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十之八九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十几种战法,兼各种各样玩阴的手段
陈宴“纠结”片刻,在那“激将法”之下,好似被刺激出了好胜心,厉声道:“既然薛兄有如此雅兴,那在下定当奉陪!”
只是正沾沾自喜的愣种,不知道的是这正中陈某人下怀,刚巧将计就计
毕竟,愣种有愣种的用法!
此次泾州剿匪,就有新的玩法了
“好,有胆魄,这才是真男人!”
顺利得逞的薛稷,只觉舒畅无比,身上每个细胞都在雀跃,转头环视一周,朗声问道:“诸位,可有愿随薛某同往建功立业的?”
话音落下。
想象中争前恐后、踊跃相随的画面,并没有随之出现。
而是一片鸦雀无声
在场世家子弟皆是沉默不语。
“柳兄?”薛稷看向柳元景。
“多谢薛兄好意!”
柳元景回以笑容,说道:“柳某武艺不精,还是随陈兄同行吧!”
柳元景可不是什么拎不清之人。
跟着精锐骑兵走,安全才有保障,那匪患能盘踞泾州,屡剿不灭,就足以说明很大问题了
没胆气的家伙,枉为柳氏子弟薛稷白了眼婉拒的柳元景,转头又看向了王雄,问道:“王兄呢?”
“此番前来泾州是为了历练,没有争名夺利之心”王雄抬手,摆了摆水袋,笑道。
王雄跟薛稷的目的,可是大相径庭。
他更重要的任务,是观察陈宴
亲眼见证这位老柱国嫡孙,是否比其父魏国公,更值得托付押注!
其余陈老爷子旧部后人,皆是怀揣着这个想法
家族未来远比一时功业,重要太多了!
“在下以为匪盗人多势众,还颇有章法,这贸然分兵,孤军深入太过于冒险了!”
寇洛出于好心,提醒道。
在场唯一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