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笑。
“亲戚嘛,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啊。季总,你可别信网上那些,颜姐是个很好很传统的女人,她以前一门心思在家相夫教子,门都很少出,规矩的很。来佳得上班也是因为专业对口,她是凭本事吃饭的,傅总可没偏袒她。”
沈林知道季砚辞为什么这么问,不希望对方看轻了凌夕颜。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助理就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能吧?那天在拍卖中心我们都看见了,那位傅总对她很不一般呢。”
沈林只知道季砚辞是那天认识凌夕颜的,具体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此一言,脸色有些尴尬,季砚辞也同时沉了脸,冷眸扫向助理。
助理被他的目光一刺,顿时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忙低了脸。
季砚辞没看他,面向沈林微微带了些歉意的道:
“抱歉,他胡说的。这是凌小姐的私事,我本不该过问的。”
沈林摆了摆手:
“没事,总之,颜姐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就对了。说句不当讲的话,人家现在也离婚了,以后怎么样也都是人家的自由对吧,她在婚姻里可没有对不起傅珩的地方,毕竟傅珩那点破事你的助理都知道嘛。”
季砚辞微笑的点了点头。
他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过多的评价凌夕颜,便将话题转向了去港城的事。
这事起初沈林还有些意外,但一听凌夕颜自己都答应了,便立刻应承了下来,并告诉季砚辞,白冰是个爱玩爱闹的主,公款旅游的事她一准答应。
陪同的人安排好了,不知道那位主角怎么样。
她倒是答应了,但她能做的了自己的主吗?
季砚辞想起了恍惚中看到的那只手。
那个男人强势的很,当时就把她拉走了,现在肯让她陪自己回港城?
……
季砚辞想的事,回到了公寓的凌夕颜也在想。
毕竟她的身体刚恢复不久,傅司聿未必肯让她出远门。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的感受还是要兼顾一下的,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帮她带娃呢,她走了,娃就更他照顾了。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对傅司聿实话实说。
刚巧,白冰从沈林那得到消息,满口答应了,早上就兴冲冲的跑过来跟她商讨了一套旅行计划。
十点多的时候白冰走了,她就去了佳得。
到公司时,傅司聿还在会见客户。等他们聊完已经十一点多了。
傅司聿送客人出门时看见了秘书台等待的凌夕颜。
他还记着昨晚被挂断电话的仇,没吭声扭头又进了办公室。
凌夕颜跟进来,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就道:
“昨天那位季总找我了,他请我帮个忙,不过要……”
她话还没说完,刚走到办公桌面前的傅司聿就停下了。
他转过身,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所以,昨晚你迫不及待的挂我电话,其实是跟他在一起?”
这个坎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为别人还好,为了季砚辞,那这心头的火一时半会可就灭不掉了。
凌夕颜也没想到挂他电话让他怨气这么大,想想确实是自己不对,便心虚的低了低脸:
“那时候事还没谈完。我看你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挂了。”
“我没有要紧事,他有,他的事都很要紧,是吗?”
长腿往她面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住,那冷冽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网的死死的。
她害怕,不自觉的提起了脚,想往后退一步。
脚尖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他擒住了。
他的手往回一收,她整个人就趴进了他怀里。
她惊怔的抬头,迎上了他犀利深邃的眸子:
“不许躲。”声线凉凉的,不容反驳。
“我,我没躲。”
凌夕颜慌忙站直。
一丝丝专属于这个男人的清冽好闻的气息绕上她的鼻尖,她的脸都红了。
“没躲你往后退干什么?”
他没放过她,步步紧逼。
凌夕颜拧紧了眉毛,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没挣开那只手,便放弃了挣扎。
“你的样子跟要吃人一样,我害怕。”
她是真的有点怕。
那种畏惧的感觉在她眼睛里晃荡。
晃的人心都软了。
一股闷气压在心尖,难受之余,傅司聿觉得自己也挺没用的。
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这句‘我害怕’给拿捏了。
“我吃人也不吃你,身上没有二两肉,你又不好吃。”
傅司聿没有松开凌夕颜的手,但指尖的力道明显放轻了。
“他怎么找到你的?你又不是医生,找你治病?”
他的语气还是凶凶的,怕惹毛他,凌夕颜也不敢挣脱他的手。
“他认识沈林,起初沈林约我只说帮忙看个物件,我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是他的。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我会看相啊。我看出来了,他的失眠症确实不是身体因素引起的,所以他想请我去一趟港城,帮他仔细检查一下他住的地方,办公的地方有没有什么问题。”
“……”
傅司聿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私下见面就够离谱了,居然还要去港城?还要去他家?
凌夕颜接收到了他这抗拒的情绪,怕他说出口,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道:
“我答应了。如果治好了他的病,酬金是五十万,而且他说怕我不适应,会邀请白冰一起,冰冰早上过来了,她也答应了。我们俩打算一块去港城。”
怕她不适应。
季砚辞想的很周到嘛。
傅司聿心口那团闷气越堵越严实,透不过气来了。
“你们都安排好了,现在来告诉我,就是通知一声?”
“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凌夕颜老老实实回道。
傅司聿控制不住情绪,手上稍稍用力,捏了捏那只柔软的手:
“那你不觉得这件事应该提前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是不是该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
女人眼睛里晃出了一丝丝错愕。
她不理解他说的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事要经过他的同意。
也是,他又不是她的丈夫,又不是她爹,她干什么为什么要征询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