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外。
刚出来凌夕颜就挣脱了傅司聿的手。
“你不要拉我嘛,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
她始终记得天天跟她说的,他俩原本是叔侄关系,不愿意拉拉扯扯。
傅司聿也没勉强,松开了她。
“再不拉你出来,你那眼睛都要黏人家身上了。我就不该带你来。”
他双手插兜径直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凌夕颜跟上来,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呢?我在办正事。我跟你说,他那个助理说他有严重的失眠症,但是我觉得不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邪气。我怀疑他招惹了什么邪物。”
她的话他一点都不怀疑。
但那个男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抓着他的手又是干什么?”
这一点,他很介意。
“看手相啊。”
凌夕颜紧跟了两步,凑到了傅司聿身边,认真的低声道:
“我跟你说,我感觉他活不久了,所以想看看他手上的生命线。你不知道吧,手是‘先天命盘’很多很多东西在手上是有所反应的。”
“哦?是吗?”傅司聿来了兴趣。
他停下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你给我看看”
“看什么?”凌夕颜愣怔:“你好得很呀。”
“好吗?哪方面好?”傅司聿问。
凌夕颜想了想,又扭头看了看这偌大的会展中心。
“哪方面都挺好。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看就是身体健康的,事业也做得好,周身没有一丝丝不详之气,这还不好吗?”
傅司聿看着凌夕颜,静默了几秒伸,目光又往自己还没收回的手上点了一下。
“感情线呢?你没见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
凌夕颜愣住。
他,他也不能算孤家寡人吧,不是还跟她有绯闻嘛?
这叫什么事嘛,想起来就脸红。
她怎么会跟自己前夫的小叔那什么呢?
耳根发烫,她又觉得眼前这个人是故意逗她,有些生气,便抬起手轻轻往他手心里打了一下:
“我擅长命理,不擅长分析感情。”
手收回,她抬步先走了。
男人手心上残留着那绵软的触感,他收回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感情不属于命理?照你这么说你只能给和尚尼姑算命。”
随他怎么说吧。
她可不想去研究他的感情。
别真的把自己给研究进去了。
凌夕颜低着头,紧紧捏着包,仓皇逃离。
……
医院。
季砚辞打了一瓶点滴后苏醒了。
他没有什么大病,只是精神极度疲惫导致了昏迷。
他是长期的睡不着觉,这么一晕精神反而好了一些。
“那个女孩是谁?”
助理一听这话,心里就一阵庆幸,幸亏他留了个心眼提前做了准备。
“我问了佳得的员工,她叫凌夕颜,跟佳得的老板傅司聿是亲戚。”
“亲戚?傅司聿就是后来过来的那个?”季砚辞问。
他那时候迷迷糊糊的,虽然没太看清傅司聿的长相,但是傅司聿说了什么,他还有印象。
甚至,他还看见了傅司聿硬生生的把女孩的手拽开的样子。
“是的。那位就是佳得的傅总。他俩这个亲戚关系吧,说起来有点复杂。这个凌小姐是小傅总的妻子,就是那个现在坐镇傅氏的小傅总,傅珩。”
“傅珩的老婆?”
季砚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蓦地一笑:
“傅家真有意思。”
“有意思的还不止这个呢。我还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凌小姐不仅是傅珩的妻子,她还是傅珩继母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这位其实是傅家的养女,从小在傅家长大的,所以她跟傅珩算得上青梅竹马。”助理道。
这些旧事,傅家虽然没有刻意隐藏,但是也一直是淡化处理的,加上凌夕颜性格内敛不喜欢张扬,所以外界是不太清楚里面这些事的。
“养女?”
季砚辞想起了那只占有欲很强的手,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她跟傅珩离婚了?”
助理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跟傅司聿的关系看起来确实亲密了一些。”
那可不止一些。
跟傅珩是青梅竹马,跟傅司聿不也一样吗?
虽然他当时晕乎着,但他看见了那只手落下时是非常果断和精准的。
他甚至怀疑,如果他当时不是个病人,那只手会变成拳头立刻敲死他。
真是奇怪了,那个女孩为什么要抓他的手呢?
季砚辞抬起被凌夕颜抓住的左手看了看。
他没说话,助理顺着的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他的手。
“季总,这个凌小姐确实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她像个医生,抓您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您把脉。但是我问了佳得的人,她现在是佳得的员工,主持过拍卖会,擅长的也是文物考古方面的,跟医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季砚辞握住了手心,脑子里又浮现出在拍卖中心的那一幕。
“我的脸像鬼一样吗?”季砚辞突然问。
助理呆了几秒,赶紧否认:
“没有啊,就是气色不太好而已,季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季砚辞淡声否认。
他刚进来没一会,走在通道上就看见了凌夕颜。
她瞪着两只大眼睛,远远瞅着他,看的很专注,脸上还有点困惑的表情。
既然他的脸不像鬼,那她有什么本事那么远就看出了他的异样?
“你去确认一下,这位凌小姐是不是在那个会展中心上班,她什么时候在,约一下她。我想跟她聊聊。”季砚辞吩咐。
助理惊讶过后露出了难色。
“季总,您要去找凌小姐?”
“有什么问题吗?”季砚辞不悦,眉心微沉。
助理局促的摸了摸鼻尖: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那位傅总不高兴,他当时那个表情您是没看见,跟要吃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抢了他媳妇呢。”
“……”
季砚辞挑眉,目若寒星,瞪的助理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改口:
“我说错了,错了,您别生气,您没抢他媳妇。您充其量就是摸了他媳妇一下。”
季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