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眼底泛起讥诮的水光:“白怀瑾,你当我还是那个守着空房等你垂怜的傻子?”

白怀瑾的掌心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求!′?书?帮? (?_首x?-发+

前世他总嫌她太过恭顺,如今这带刺的模样,倒比记忆里鲜活百倍。

“你恨我?”

“不。”桑知漪抚平袖口褶皱,“只是懒得恨了。”

白怀瑾默然不语。

桑知漪望着他发白的脸色,声音放软了几分:“你尝过中毒而亡的滋味么?”

“整整四个时辰的剧痛,五脏六腑像被铁钩翻搅。天禧暁说网 已发布醉辛漳结两个丫鬟轮番擦拭,都赶不上我呕黑血的速度。”她指尖无意识揪紧裙摆,“衣襟被血浸透三回,到最后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我这辈子最怕疼。可那日受的苦楚,如今想起来仍会发抖。”

“不知老天为何给我重活的机会,但这次我要好好守着这条命。上辈子把该说的都说尽了,如今各走各的路不好么?”

“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

“往后,莫要再来打扰我了。”

白怀瑾仿佛被人当胸砸了一锤。耳边嗡嗡作响,恍惚间又回到得知她死讯那日。那时仆从只说夫人突发急症,他竟不知她是被毒杀,更不知她死前遭了这样大的罪。优品晓说罔 蕞薪蟑踕耕新筷

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强咽下去。

即便此刻咳出血来,在她眼里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终究是他亏欠,没能护住结发妻子。

“我当真不知…”他声音发虚,来时汹涌的怒火早被碾成齑粉。明知这话苍白无力,仍固执道:“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桑知漪垂眸不语。

白怀瑾从怀中取出锦盒,里头躺着对羊脂玉耳坠:“你戴耳坠最好看。”

桑知漪蹙眉。话已说到这般地步,他竟还能若无其事赠礼?

若换作从前,自己早欢天喜地戴上了。可如今收过更用心的礼物,早不是那个捧着耳坠当珍宝的傻姑娘。

“现在做这些给谁看?”她瞥了眼玉坠冷笑,“为了男人的脸面?还是见不得我离了你也能过得好?”

白怀瑾喉结滚动,辩解的话卡在舌尖。

重生后他拼命找寻过往痕迹,发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桑知漪消失时,曾在书房枯坐整夜。

本想着谢钧钰迟早要回北疆,等他们分开便好了。可亲眼见着谢小将军如何珍重她,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倒像细针般扎进心里。

情爱原是不对等的。当她抛却前尘,他反倒开始捡拾旧梦。

窗外忽然喧闹起来,龙舟赛要开场了。

桑知漪起身去推窗:“我该走了,谢钧钰的船要出发。”他船头悬着黑金红三色祥云旗,昨儿特意说与她听的。

手腕突然被攥住。

白怀瑾将她扯到身前,檀木桌硌得后腰生疼。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她闻到他身上沉水香混着血腥气。

“疯够了没有?”桑知漪挣了挣,腕间红痕更深。

白怀瑾盯着她染了葡萄汁的唇瓣,声音发冷:“就这么中意他?”

“是!”她仰头迎上他目光,“中意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