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询问清楚房号之后,他不惜重金,从他人手中巧妙地购得了紧邻桑知漪的一室。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证实某个疑虑。
然而,他目睹的一切却令他愕然。
襄苧与翠莺两名丫鬟被逐下楼去,谢钧钰衣衫不整地踱入相邻的厢房,与桑知漪独处良久。
待到他们再次现身时,谢钧钰斜倚在门口的墙边,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气息。
身为同性,他自然心知肚明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为什么?”白怀瑾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他记得前世端午,桑知漪捧着艾草香囊在翰林院外等到暮色四合。那时,她颈间只有被烈日晒出的薄红,而非旁人留下的旖旎痕迹。
桑知漪慢条斯理扶正金步摇。
“白翰林擅闯女子厢房,不怕坏了清誉?”她指尖划过琉璃盏边缘,沾起一滴葡萄汁。艳红的汁液顺着指尖滑落,在白怀瑾眼底烧起滔天怒火。
他突然逼近,玄色衣袖带翻香炉。积年的沉水香灰纷纷扬扬,落在桑知漪的月白裙裾上。
桑知漪提着裙裆跨过门槛,刻意将湘色披帛甩向身后。齐盛小税罔 蕪错内容白怀瑾立在雕花窗边,凤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暗火。
“钧钰的龙舟赛要开场了。”她扶了扶鬓间摇摇欲坠的珍珠步摇,看着男人抬手“砰“地合上临湖的窗。
“你在躲我?”白怀瑾转身时,腰间墨玉禁步撞在紫檀木案上。
桑知漪盯着他绣着暗银云纹的袖口:“白公子有事?”
“来验证一件事。”白怀瑾面沉如水,“你如何预知临川公主会溺亡?”
青瓷茶盏在桑知漪手中转了个圈,她淡定地答:“我说过,都是胡诌的。”
窗外传来鼓乐声,白怀瑾忽然握住她斟茶的手腕:“那算算我们的姻缘。”
“无缘。”桑知漪甩开他的手,茶汤溅在杏色裙裾上晕开褐痕。
白怀瑾的指节叩在案几:“原来,你也重生了。”
不是疑问。
“是。”桑知漪坦率承认,抿了口冷茶,“所以更该桥归桥路归路。”
白怀瑾的指尖重重碾过窗棂上雕花的牡丹纹:“你明知我与谢钧钰乃是至交好友!”
“所以呢?”桑知漪嗤笑着截断他的话,“白公子是要教我三从四德?上辈子你养着徐表妹母子时,可没教过这些。”
白怀瑾的喉结剧烈滚动。
“那些事我可以解释……”他嗓音沙哑得厉害。
“不重要了。”桑知漪起身推开窗,秋风卷着桂香从窗缝钻进来,“如今我很快活。”
白怀瑾看着她的珍珠耳珰在风里摇晃:“我当时并没有同意和离!”
“白公子说笑了。”桑知漪扶着窗框轻笑,“你和不和离,已然与我无关。”
白怀瑾忽然按住她搭在窗沿的手:“你明知我从未……”
“从未什么?”桑知漪猛地抽手,腕间玉镯撞在雕花木上发出脆响,“从未将徐表妹接进府?还是从未让她的儿子叫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