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在扯他的衣服,陆观白注视她不甚清醒的眸子,眼中一片清明,温尔和其他人一样,谨慎遵守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一直都称呼他陆先生。
尊敬生疏。
今晚还是第一次,听见温尔叫他的名字。
很好听,很甜,却并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黑色的车辆在红灯前缓缓停下,后座的车窗关着,车外热的如同闷炉,车内冷气打的低,凉爽惬意。
可陆观白怀里的温尔显然并不这么觉得,她原本是被陆观白公主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跪坐在陆观白的腿上,循着身体本能的蹭他。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一点也不老实,旗袍领口的扣子被她拽掉几颗,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泛着绯红色微微起伏,无不刺激着陆观白的双眼。
红灯时间格外漫长,绿灯亮起,司机踩下油门起步,只听后面传来陆观白的声音。
“速度快点。”
“好的陆先生。”
车辆加速,朝着医院的方向飞驰 。
温尔因为惯性往前倒,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陆观白伸手扶她,膝盖不知道碰到哪里,温尔突然高高的扬起脖颈,漂亮的眉毛蹙起,目光涣散,柔软的嘴唇微微张着,说不出一句话。
痛苦,却又愉悦。
而后又脱力般地摔倒在陆观白怀里,脸色潮红,细细地喘着气。
陆观白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宽厚的手掌沿着温尔的脊骨由上而下的抚摸,缓慢而温柔地帮她顺气。
他看得清自已对温尔的情感,也想要得到她,但今晚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他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温尔的性格他足够了解,若真的帮了她,只会适得其反,温尔在清醒之后,会决绝的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会真的失去她。
陆观白不能赌,也不敢赌。
他的裤子上面被洒上一团水,陆观白眼底幽深,他伸手去摸,指腹重重地捻了下。
翌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在大床上正在睡的人脸上,温尔皱眉,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纯白色的天花板,温尔打着哈欠坐起来,柔软的发丝温顺的垂在她的耳边,温尔习惯性地抬手挽到耳后。
收回手放在被子上,她才注意到被子的颜色,灰色的,她的杯子颜色是天蓝色。
睡衣也不是她的!
温尔一愣,往左右看了看,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整个房间的各种家具和摆设都是黑白灰三色清冷色调,彰显着主人的性冷淡。
床头的另一侧摆放着几件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温尔望着衣服,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从宋泊简的手里跑出来,然后好像看见了陆观白,剩下的就没有印象了。
温尔浅色的瞳孔动了动,会是他吗?
她拿上衣服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大腿根莫名的酸软,温尔漂亮的眉毛皱起,全是对宋泊简的厌恶。
该死的宋泊简,居然给她下药!
还以为他对时薇情根深种,原来也不过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温尔愤愤咬牙,早晚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温尔站在门前,手搭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推开。
两件衣服都很合身,不会出错的白t和黑色的阔腿裤,宽松舒适。
温尔找遍卫生间也没找到头绳,只能先把头发挽在耳后。
一想到外面的人会是陆观白,她就不敢出去,很尴尬,不仅尴尬,还羞耻。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温尔打开门,耀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宽敞的客厅中,阳光刺眼,温尔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掌心的缝隙,甚至可以看清阳光中漂浮的微尘。
窗纱自左右两边缓缓而动,遮住刺目的阳光,客厅中传来细小的放置东西的声音,温尔循声望去。
男人高大的身材沐浴在阳光下,穿着休闲的家居服,看起来平易近人,他戴着温尔再熟悉不过的金丝框眼镜,像是刚忙完工作,左手拿着一杯咖啡,右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一举一动,都像是规划过好看。
他看见温尔向自已看过来,迎着她的目光和她对视,镜片后的眼中有一抹笑意,“醒了?睡得还好吗?”
温尔差点就沦陷在这夏日美男诱惑中,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看似自然地说:“挺好的。”
陆观白看着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也没拆穿,浅笑着点点头。
他往餐桌的方向一指:“坐吧,吃完早餐再回去。”
温尔尝试拒绝:“还是不了吧。”
陆观白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没回话,只是把准备好的早餐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餐桌上面,然后说:“一顿早餐而已,我可不想我的员工饿着去上班。”
他都这么说了,温尔也不要再拒绝,见她慢悠悠的往餐桌这边走来,陆观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早餐很丰盛,并且都是温尔喜欢的,小笼包,煎蛋,还有甜粥。
她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入口温度适宜,甜甜糯糯,喝完感觉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那个陆先生,”温尔坐在餐桌前,迟疑着问,“我的睡衣是……”
谁给换的呀?
温尔实在是无法想象陆观白给自已换衣服,一想到他冷淡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先给她自已脱光,然后再抓着手臂和腿往上面套衣服……
她脑子里疯狂摇头,受不了受不了。
陆观白已经吃过早餐,并没有陪她一起,只是站在她的对面,浅浅地喝一口咖啡,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昨晚的事,你都忘了吗?”
“咳咳咳咳咳”
温尔被粥呛到,咳个不停,边咳边震惊的看着陆观白,陆观白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的右手边,温尔咕嘟咕嘟全喝了,才平复好。
眼角溢出几滴生理性泪水,她瞪大眼睛望着陆观白,漂亮的眼眸里蓄满泪水,水波潋滟。
难道她昨晚和陆观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