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疼。
温尔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后颈一突一突的疼,她眨眨眼,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挡着,刮她的眼睫毛。
她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已的手动不了。
什么情况?
昏迷前的场景在她的眼前闪现,她当时正常在走路,突然前面出现几个 彪形大汉,她还没来及说什么,眼前一黑,就没印象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上玩绑架?!
不要太夸张。
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一只带着难闻气味的大手扯下盖在温尔头上的黑色头罩,温尔眼前大亮,她闭上眼,适应一会儿才睁开。
大汉长相粗犷,声音粗噶:“大哥,这女人醒了。”
“醒了就别装睡了,”另一个大汉走过来,半蹲在温尔面前,眼神下流又贪婪的上下打量温尔,淫笑一声,“陪我们好好玩玩吧。”
温尔的一丝惊慌被她压下,她环顾四周,和影视剧中肮脏荒芜的绑架环境不一样,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装修富丽堂皇,大厅挑高六七米,一条繁复精美的水晶吊灯自天花板坠下,厅内立着四根承重柱,根根上面盘踞着四条金龙,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好像是个会所。
“大哥,有话好好商量,玩绑架多危险啊。”
温尔讨好的笑笑,和这些穷凶极恶的绑匪硬碰硬,不是很好的选择。
“别搁这嬉皮笑脸的,”被叫大哥的男人伸出手,下流的抚摸温尔的脸,“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怪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温尔厌恶的别开脸。
“哎哟,性子还挺烈,老子就喜欢玩你这种女人。”
男人和他的手下对视一眼,猥琐地笑:“这女的细皮嫩肉的,操起来肯定很爽。”
“好久都没这种好货了 ,今天正好给我们哥俩开开荤。”
温尔的心往下坠了坠,看来是有人,想要她身败名裂。
居然这么恶毒,用损人清白的这种方法,会是谁呢?
重生之后,她事事小心谨慎,没得罪过什么人。
会是之前的张悦吗?
但看这两个人,应该是专业团伙,不像是张悦一个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大哥,我可以陪你们玩,怎么玩都可以 。”温尔笑容不变,试探着开口:“但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对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吗?”
大汉呵地一声:“美女啊,虽然你很漂亮,但是和我们玩心眼,没有用,我们是专业的,泄露雇主的名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当然不用大哥告诉我,”温尔暧昧一笑,软着嗓子,娇娇嗲嗲的,“我说名字,您就告诉我对不对就行。”
“是,宋泊简?”
两个绑匪听到名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嘴角紧张的向下撇着。
温尔知道,她猜对了。
啪!啪!啪!
沉稳的掌声在空荡的大厅内响起,环绕不散。
温尔费力地仰头去看,二楼的围栏处,站着一个男人,通身黑色的衣着,俊美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见她看过来,冲她露出一个邪气的笑。
他望着她伸长的脖子,如同引颈就戮的白兔,他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掐住的手势。
温尔微微蹙眉,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含义。
宋泊简从楼梯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期间一直注视着温尔,眼神阴冷,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竖着瞳孔,和温尔对视。
温尔最开始是平静的,可是随着宋泊简的靠近,她内心深处逐渐升起点点惶恐。
她是怕的,对宋泊简这个人。
如果说前世,陆观白是袖手旁观的旁观者,那么宋泊简,则是阴狠毒辣的刽子手,亲手操控有关她死亡的一切步骤。
温尔不可能不怕他,宋泊简曾带给她的恐惧,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子里。
她小心翼翼地觑他,嗓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些颤:“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绑匪从别的地方搬来一个椅子,放在温尔的对面,狗腿地邀请宋泊简坐,宋泊简坐在上面,随性地搭着一条腿,听见温尔的话,他笑得很欠打。
“你猜。”
温尔嘴角勉强扯开一个讨好地笑:“宋总,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如果是因为时薇小姐的话,您上次也已经教训过我了。”
“宋总,我知道错的。”
温尔深知,宋泊简喜欢硬骨头的人,越硬他玩起来越爽,她试图让自已看起来很懦弱,或许这样,他会觉得无趣,从而能够放过她。
“宋总,之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您保证,以后肯定不会给时薇小姐添堵,您看可以吗?”
温尔的姿态放到极低,她要不是被绑着双手,她甚至还想去抱宋泊简的大腿,以显示她的诚意。
她得向他示弱,虽然她心里已经把宋泊简骂了千八百遍。
宋泊简不太满意的摇摇头:“温秘书,你这套对陆观白有用,对我没有用。”
假惺惺的,面上讨好,心里还不知道在骂什么。
虽然也挺有意思的,但比起来,还是兔子咬人更有看点。
他残忍的拆穿温尔的伪装:“别装了,温秘书。”
“你给人开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温尔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那晚他居然在?
她慢慢地收起笑,平静的和他对视,既然他都发现了,那就没有再假装的必要。
“哈哈哈,”宋泊简夸张的大笑鼓掌,“这样才对,温秘书,这才是你。”
最初的惶恐过去,她对宋泊简只剩下厌恶,并且不加掩饰。
这人,可真是时薇手下的一条好狗。
宋泊简微眯着眼,危险地问:“你在骂我?”
温尔虚伪地否认:“我怎么敢呢,宋总。”
“呵,”宋泊简冷哼,起身居高临下地站着,他伸手调情般地拍拍温尔的脸,像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笑得十分恶劣,“温秘书,我说过,装乖对我没用。”
“你最好诚实一点。”
宋泊简的这巴掌力道很轻,但很羞辱,完全激起温尔的逆反心来,她无声无息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服气。
她好心提醒:“你不会喜欢听的。”
宋泊简挑眉,连宋总都不叫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抬起一条腿,贴着温尔的腿边,红底皮鞋踩在真皮沙发上,他低下头,和温尔靠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温尔的侧脸,阴恻恻地开口:“温小姐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听?”
庞大的身影压在温尔的头顶,生出极强的阴森感,温温尔被迫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侧脸。
死变态一个。
她往上凑了凑,嘴唇贴着宋泊简的耳朵,张扬地笑,缓慢又清晰地开口,挑衅的意味十足。
“我说,你可真是时薇养的一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