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红痣

温尔回到位置,从网站上下载一封离职信,修修改改,直接发送到公司人事的邮箱。

她之前还愁,错过机会,没想到今天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

办公室门合上,时薇轻易地察觉到陆观白的不悦,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阿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我讲话!”

“这么多天没见,你不想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伤害我!”

“我做错什么,就因为让温尔喝一杯咖啡吗?”

“那温尔又做错什么,”陆观白说,“先是被你冤枉勾引我,今天又强迫她喝咖啡,甚至还用工作威胁她。”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氏集团,多了一个主人?”

陆观白语气温柔,但话语中是实打实的警告。

他是陆氏集团的掌权人,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他不允许有其他人妄图插手其中事宜,即使这个人是时薇。

“陆观白!”

时薇不可置信,陆观白何时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她是被宠坏了的人,学不会低头,只能高昂着头颅,继续做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陆观白变了,而这都是温尔的错。

时薇对温尔的恨意更深。

两人不欢而散,走出陆氏集团的大楼,时薇精致的面容无法控制的扭曲,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接通,对面响起慵懒的男声,她说了些什么,得到对方的应允,才挂断电话。

回头望着陆氏集团的大楼,时薇露出一个狞笑,温秘书,不是喜欢男人吗,那就好好享受吧。

温尔的辞职信在一个小时之后被提交到李助理的工作微信,其实集团普通员工的离职信并不会提交到李助这里,因为温尔是陆观白的秘书,陆观白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用习惯的员工,如果进行岗位变动,那就必须通过陆观白的应允。

李助理看到辞职信之后,把温尔叫到自已的办公室,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温秘书,坐。”

“我刚刚收到你的离职申请,为什么想离职,是工作不开心吗?”

“没有。”温尔说。

“那是为什么?”李助其实很欣赏温尔,在陆观白的四个秘书中,他最看好的也是温尔,工作能力强,并且没有多余的心思,就算是有,她也隐藏的很好。

工作和个人感情并不互相掺杂。

“李助,你不要再问了,我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想辞职。”

李助并不是温尔这封离职信的目标,她并不打算和他多说。

“我看了下你的合同,还有一年签约期,现在离职你知道的,公司给予的众多福利都要收回,还要赔偿违约金。”

温尔:“我知道。”

李助又问:“奖金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

那是不可能的。

李助见她油盐不进,也就不再多说:“既然我劝不了你,那就让陆先生来劝吧。”

“现在去陆先生办公室吧。”

“好的。”

于是温尔又去敲陆观白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之后进入。

陆观白在听电话,看到是她,向她打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大概五分钟之后,通完电话,才正眼看她,问:“什么事?”

温尔垂着眼,说:“李助让我来找您。”

话音刚落,陆观白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信息,他低头看手机,是李助发来的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内容,是打印出来的一封离职申请,而右下角的落款,端端正正两个大字。

温尔。

漆黑的眸子一时间卷起一阵风暴,在抬眼的瞬间,又悉数被压下。

“你要辞职?”

陆观白目光肆意,他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去看温尔,说话的语调没什么起伏。

温尔也是第一次单独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皱眉说是。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陆观白漆黑的瞳孔和他平静但强势的语气形成对比,压得温尔喘胸口发闷。

这和她预想的不太对。

温尔只能硬着头皮上:“是我自已的原因,陆先生。”

陆观白显然不相信:“你不会说谎,耳朵。”

他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唤她的小名。

温尔脑中刺耳的警报直接拉响。

陆观白起身,离开办公桌,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个,手臂上箍着袖箍,克制禁欲。

长腿一迈,出乎意料的他站在温尔的身后,他比温尔要高出一个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尔的后颈,她觉得有些痒,但不敢伸手去抓。

只是摇了摇头。

她今天半扎着一颗丸子头,下半部分的头发散着挽在耳后,几缕头发一晃一晃的,耳后的红痣若隐若现。

陆观白伸手,手指捏住她的后颈。

温尔身体一僵。

可能是在空调房待久了,陆观白的手很凉,温尔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陆观白说。

“陆先生,您的手”

“你还没说你要辞职的原因。”陆观白提醒她。

“没有什么原因,”温尔说,“就是不想做了。”

陆观白指腹贴着她颈侧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她皮下血管微弱的跳动,跳得很快。

陆观白眼睛认真的在看她耳后的红痣,问:“因为那个男人吗?”

温尔疑惑:“男人?”

陆观白淡淡地嗯了声,手指关节微曲,代替嘴唇,感受她汹涌地活力。

“李科说,昨天有个男人来找你。”

“是因为他吗?”

“不,他只是”温尔顿了下,她和十七算什么关系,“他是我的一个弟弟。”

“这样啊,”陆观白手弯曲的手指抚摸她细腻的皮肤,心底冒出隐隐的燥意,“那是为什么要辞职?”

温尔有些紧张地唤他一声:“陆先生。”

“别紧张,慢慢说。”

陆观白骨子里喜欢主导,他的声音低沉,一步一步引导着温尔,往他设好的回答里面走。

看不到他的脸,温尔有点拿捏不住他的心思,陆观白为人是正派,但他在优秀的四个男人中,能脱颖而出成为官配,必然有他的手段在。

温尔自以为足够了解他,所以才敢利用他。

但现在,他的某些行为,早已经超出上司对下属应有的态度。

“陆先生,”温尔大胆一回,从他的手下挣脱,转过身直视陆观白,“陆先生,您的这些行为,会让时薇小姐产生误会。”

陆观白的掌心空了,他缓缓放下手,笑了笑,缓慢开口:“所以,是因为时薇?”

温尔沉默。

沉默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答案。

“我不想一直被误会,陆先生。”

她再平常不过,根本斗不过时薇,陆观白又何尝不知道。

而他这些日子,似乎的确是,对她太过关注了。

“好,你安心工作,其他的我会处理。”

“谢谢陆先生。”

温尔关上门,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放松。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至少结果是正确的。

她说的这么明白,陆观白总不可能再对她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但凡他是个人。

晚五点半,温尔准时下班,步行到地铁站去挤地铁回家,还和十七说了自已想吃的菜。

距离地铁站还有一半,一辆白色的无牌面包车突然停下,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冲到温尔面前,动作麻利的打晕扛进面包车,飞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