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呈顿时像被武林高手定了穴一样,耳边听到傅沉渊冷漠的声音,“脱掉。”
傅沉渊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他的语气冰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特别融洽,傅沉渊也没有再强迫他。
他都快要忘记那个恐怖的傅沉渊了!
此刻他忽然又出现在自已面前,让金佑呈有些害怕,他本能往后挪了一点。
傅沉渊见到他这个动作,脸色更加阴沉,“我让你脱掉衣服。”
他的嗓子嘶哑暗沉,就好似含着砂砾,每个字眼从嘴巴里蹦出来,都透着一股子狠厉,让金佑呈浑身僵硬,双腿都不由颤抖。
“我脱。”金佑呈根本不敢忤逆傅沉渊,他哆嗦着手,伸手拉扯着衣领。
傅沉渊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金佑呈把衣服脱掉。
金佑呈低着脑袋,长睫微垂,遮挡住了瞳孔深处的情绪,他只觉得胸腔憋闷,呼吸有些不畅。
他此时的状态,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忐忑惊惧,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了般。
衣服都脱完了,可傅沉渊没有任何的动静,金佑呈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傅沉渊盯着金佑呈看,这几天他都有带金佑呈锻炼身体,身材好了一些,可到底还是太瘦了。
再加上最近他忙着举办心理讲座,整个人又清减了不少。
傅沉渊的指尖搭在扶手上,手背青筋凸起,手背隐隐浮动着淡青色的血管,看得金佑呈心惊胆战,莫名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稀薄起来。
金佑呈看得出来,傅沉渊显然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他盯着自已看,眸子深邃,好似蕴着风暴,随时都能爆裂开来。
他这样的视线,让金佑呈浑身都不舒坦。
金佑呈咬了咬唇,他知道自已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傅沉渊,所以……
他准备主动认错,“沉哥,对不起。”
金佑呈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傅沉渊的腰,把脸埋在傅沉渊的怀里,“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而傅沉渊并没有推开他,金佑呈觉得,或许傅沉渊应该不会生气了。
之前就是这样,只要他认错,傅沉渊就不会和他计较,金佑呈以为这次也是这样,可是他错了。
“谁允许你抱我了?”
傅沉渊的声音,冷冽干涩,就好像浸泡在寒冬腊月的雪水中,裹挟着刺骨冰寒,直击心脏。
金佑呈身子绷得笔挺,死活不肯松手,“是我自已想抱沉哥的。”
这是他在大自委第一次举办活动,而且这也是傅沉渊给他的机会,金佑呈真的很想办好这次活动,所以他才会这么拼命,以至于忽略了傅沉渊。
“放开。”傅沉渊语气依旧平缓无波,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想抱着你。”金佑呈不放手。
傅沉渊眯着眼,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是吗?”
金佑呈闭了闭眼睛,点头,“沉哥,不要生我的气。”
他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傅沉渊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傅沉渊手劲儿并不算大,他稍微用力,金佑呈就感觉喉咙紧窒,呼吸困难,“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沉哥……”金佑呈只是仰头看着他,眼眶泛红,好似马上要哭了。
傅沉渊眉头拧起,小狗这是在装可怜?
傅沉渊原本心情就烦躁,此时更是心乱如麻,他手腕微微使力,“松开。”
金佑呈此时哪里还顾得其他,赶紧将手松开,只是傅沉渊的表情比之前冷肃更甚。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嗯?”
他说话语气仍旧温吞,“你是我的小狗。”
“我是沉哥的小狗。”金佑呈重复着这句话,他半坐在地面上,整个人有些狼狈。
可傅沉渊不仅没有怜惜他,反而让他跪下来。
幸亏地板上铺着柔软的毯子,他膝盖磕碰到地面,倒也不疼,只是他此时光着身子,这么跪着,总觉得特别难堪。
傅沉渊弯腰,从茶几上拿过一条鞭子,金佑呈无力反抗。
心理学家施雨隔了三天之后,才见到那个经常守在她酒店门口的男生。
只见他垂着头,见到她的时候,忙迎上去,“教授,我还是想请你去我们的学校。”
说话的时候,男生的手一直抓着裤边,施雨看在眼里,不由得道:“你最近怎么了?”
男生消失了三天,而且神态特别不对劲,总觉得他好像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想到这三天经历的事情,金佑呈只摇头摆手,“没什么,教授,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金佑呈看了一眼时间,忙转身离开,他和沉哥约定好了,每天晚上八点之前他就要回家,绝对不能迟到。
他走得特别急,都要开始跑了,却被施雨喊住了,“我答应你,时间和地点你发给我。”
施雨朝他走过去,把自已的联系方式给他,“不要急,是有什么急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金佑呈还是摇头,之后又朝施雨鞠躬,“谢谢教授,我没事。”
他本应该是开心的,可一想到他就要迟到了,金佑呈就笑不出来。
施雨只能让他赶紧离开。
金佑呈全程都是跑的,终于在八点前到家。
他一进门,就抱着傅沉渊亲,“沉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