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刚入肉,他背上的凶灵就扭曲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叫,凶残的眼神,恶狠狠的瞪向我。
当我将内气通过银针注入的时候,中年男人突然“啊”的大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周围的人吓得后退几步,
两三秒钟之后,我收针。
凶灵从他背上弹起,朝着我飞跳过来。
我迅疾将回元罡气凝于目窍,眼前突然变亮了一瞬。
下一刻,凶灵不知被什么给撞飞了三四米远,落地时,身形都快散了。
我当即大喜。
回元罡气强盛到一定程度,凝于目窍时,鬼瞳似乎也能激发罡气。
但仅仅只有一瞬。
刚刚凶灵就是被双眼外放的罡气给打飞的。
围着我的这些人,看不到凶灵,见我突然怒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只有中年男人,刚才惨叫过后,摸了摸自己额头,难以置言的抬起眼:“真……真的感觉轻松多了!大师,我叫王三,对天发誓,一定会帮您找到您要找的人。”
其他人见状,纷纷围上来求医。
我摆了摆手:“明天中午,我还来这里,谁查到左易的确切消息,优先医治。”
离开天桥下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我寻思着,找人是明天的事,现在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
第一次来江城,没有方向感,只有凭感觉四处乱走。
穿过几条小巷,前方有几间小旅馆。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时,一个软糯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帅哥,要住店吗?”
转头看去,是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穿着暴露,正冲我抛媚眼。
“什么店?”
“春风旅社,干净便宜,就在前面。”她凑过来,往前指了指,身上的脂粉味熏得我隐隐作呕,“还有特别的服务哦……”
我本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可能会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仅是有关左易的,还有佘家。
“带我过去。”我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
旗袍女上前挽住我胳膊,胸口用力摩蹭。
我狠狠瞪过去。
她“切”了一声,松开了手,但身体还是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贴。
旅社比想象中的还要破旧。走廊的墙纸剥落,露出霉变的墙皮,地面到处都是散落的垃圾,散发刺鼻的味道。
旗袍女带我上到二楼,打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三十五块,包夜。”她伸出手。
我那时候不懂包夜的意思,也没多想,数了钱给她。
可她却不走,反而开始解旗袍扣子:“帅哥,需要服务吗?看你还是个雏,打五折。”
“不用,你走吧。”我冷冷说道。
“唉哟,帅哥别这么冷淡嘛。”她娇嗔道。
说着,就往我身上靠。
我侧身避开,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神不对。
太冷静了,完全不像站街女。
而且她右手虎口有茧,是长期握刀留下的。
陷阱!
刚想后退,门突然被踹开,两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相机。
“哪来的小子,敢强女干我老婆!”为首的光头狞笑,“要么拿五千块私了,要么送你去局子!”
典型的“仙人跳”。
出门前,金不换特意跟我叮嘱过,要小心,别贪便宜落入“仙人跳”。
但我总觉得,这不是普通的“仙人跳”。
我冷笑:“谁派你们来的?”
头光一愣,随即大怒:“少废话,拿钱!”
他伸手要抓我衣领,我闪电般扣住他手腕,一拧一压,就听“咔吧”一声,腕骨脱臼。
光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另一个大汉见状,从腰间抽出匕首刺来。
我侧身闪过,银针出手,精准扎在他曲池穴上。
大汉顿时手臂酸麻,匕首当啷落地。
旗袍女见势不妙,从大腿内侧摸出一把小刀,直取我咽喉。
招式狠辣,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仰头避过,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她绊倒。
正要制伏她,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有人用力敲门:“开门,检查身份证。”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光头和大汉,还有旗袍撒裂,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女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旗袍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开始解衣服,边解边大声喊起来:“救命,有人想强女干……”
我急得快疯掉,上前将旗袍女给敲晕了。
随后将床推到门后,死死抵住。
这种情形如果让外门的人看到,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还是逃跑比较稳妥。
地上的光头大概是见我脸色狰狞,吓得连声求饶。
与此同时,敲门变成了砸门,甚至还听到呼叫增援的声音。
我一个刀手砍在光头的后颈脖上。
光头翻起白眼,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门板快要砸破了。
情急之下,我爬上窗户,翻身而出,双脚踩在极其狭窄的窗台上。
“砰!”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纵身一跃,回元罡气急速运行。
巷道的空中到处都是交织的缆线。
我瞅准时机,双手前伸,抓住一根手指粗的电线,急速下坠的身体陡然间刹住。
此时,我的双脚离地面只有一米多高,轻松跳下了地,拨腿就跑。
离开旅社所在的那条巷子后,夜空飘起了细雨,寒风凛凛,直往脖领里灌。
我不敢停下来,拼了命的往前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感觉不会有人追上来后才慢慢放慢速度,却发现又回到了天桥附近。
细雨如丝,打湿衣襟。
我气喘吁吁,拐向了天桥下。
那些打着“算命”、“看相”旗号的摊位已经收起,只剩几块破旧的帆布在风中飘摇。
刚走近,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喝:“谁?”
“是我。”听出是王三的声音,我沉声说道:“怎么,刚帮你治了身上的邪祟,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大师?”王三从阴影中钻出来,手里举着盏油灯,“您……您怎么回来了?”
灯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住不惯旅社。”我苦笑,“能不能在这里凑合一晚?”
王三眼睛一亮:“能,太能了!有的是位置!您不住旅社是正确的,最近有一伙外地人,专门在旅社搞‘仙人跳’,凶得很……”
他引来到一处帆布棚前,掀开帘子:“这里背风,被子也是刚换的,您将就一晚。”
棚风比想象中的干净,地上的床单和被套都很新,隐隐还散发出淡淡地香水味。
角落里堆着算命用的铜钱、罗盘等物。
“怎么就你在这里?其他人呢?”我问。
王三搓着手,叹息道:“每晚就两个人轮流看摊,其他人都回家去了。唉,有家的人,谁愿意在这儿挨冻?”
我躺下时,才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王三熄了灯,棚内顿时陷入黑暗,只有雨滴敲打帆布的声音。
“你还有事?”我见王三坐在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