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官
李叔目光越来越冷,他最讨厌贪得无厌的人,“原来是冲着解家的财产来的,温哥儿的户口已经迁到清水村解家,我可以让你们来再踏不进清水村一步。”
董叔点点头迎合,今天真正见识到了这么极品的亲戚,还是不要与清水村来往得。
温婶儿眼见目的达不成,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也不伪装了,“明说了吧,除非你们满足我们的目的,不然我就把温如意灾星的命格在四云县传扬出去,让他再也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温如意靠在解扬身上,咬紧牙关说不出来一句话,这就是温家人。
在他印象中如猛虎野兽般的温家人,是这般的贪婪可笑,温如意你害怕的便是这样的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使劲支撑起身体不愿意退后。
“温哥儿别怕,只有温家和杏花村愚蠢而有孤陋寡言的人才会相信灾星一事,你是解家的福星。”
解扬揽着温哥儿,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会一直护着温哥儿。
董叔听到对方无脸无皮的话,心里觉得这样的人还是绑起来关进祠堂冷静比较好。
“哼,温家的,不如咋们两家人县衙大堂上见吧。”李叔不愿意再与两人攀扯下去,解扬的话在理,也就杏花村的人被温家蒙骗,相信灾星一事。
一旦朝廷的赏赐下来,整个四云县的人都要感谢解家人,莫说是信这灾星一事。
“什么,你要把这件事告上县衙?”温仁努力睁大双眼,试图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
“怎么,你们温家光明正大地谋财,还图谋县衙的差事,正好县衙上见。”
李叔掀开眼帘,不耐烦地看着吃软怕硬的两人,“刚刚你们说的话,在场的人都是证人,别想狡辩。”
温婶儿手插着腰,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愿意闹到县衙上。
这种事难道不该私下解决吗?
“嗤,温家婶儿,这灾星的名声不会是从温家传出来的吧?”李婶儿嗤笑一声。
杏花村的人避之不及,偏偏温家把温哥儿留在家中当牛做马,现在还打起温哥儿的注意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害怕命格的模样。
要是真是这样,温家人百年一遇的狠毒。
“胡说什么,这个灾星的名声全村的人认定的。”温仁高声反驳。
在其他人看来,怎么都像是在掩饰内情。
“解小子送客吧,来日公堂上见。”李叔吩咐解扬送客,待会就送信上县衙状告温家,李叔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像是温家这样的赖皮,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让他们消失,其次便是来自朝廷县衙的威慑。
温婶儿两人被拖着送出了解家,一路上还有清水村的人监视着他们直至出了村。
“温仁,你说这事怎么办?”她憋屈地坐在牛车上,按照平日里的性格,她早就闹翻了天。
今日顾及着对方人多势众,连清水村的村长都在帮解家撑腰,加上对方威胁报官,她一时不敢打闹上去。
最后两个被清水村的人客气地请出了村,让其他人白白看了笑话,闹得温家两口人没了脸面。
温仁摆烂,他能有什么办法。
温婶儿见不过,使劲在对方上面拍了一下,一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没用。
解家,解扬送走最后一个亲人,回到堂屋。
“夫君,我不怕他们了。”温如意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解扬。
送走了温家人后,他意识到之前勇猛地举动,不是第一次反抗,确是最成功的一个反抗。
有夫君护着他,有李叔和清水村的人护着他,他再也不怕温家的人。
“温哥儿长大了,以后我们与温家彻底断绝关系,温哥儿会觉得不忍心吗?”
解扬接到李叔的眼神示意,认真地询问温哥儿。他担心他心软、单纯的温哥儿会对温家人抱有希望,这决定着他们最终如何对待温家人。
“怎么会?”温如意目光正经地看着解扬和李叔。
“我早已对温家人死心,以后不愿意与他们牵扯上关系。只是希望能把爹么的坟牵出来,我不想爹么死后还背负着温家人的关系。”
这个决定是温哥儿经过深思熟虑的,温家对爹么不好还害死了爹么,他要带着爹么一起走。
解扬擡眼看向李叔,要想把温哥儿爹么的坟牵出来估计得要县衙上走一遭。
“解小子,你等会儿去一趟县衙找单县令说一下情况,需要些什么,我们必须把证据提前准备好。”李叔利索地把事情安排下,决定一次性解决。
“我知道了,到时候还需温哥儿出面证明。”解扬眉眼柔和地注视着温哥儿,手抚在对方肩膀上。
午饭后,李叔和温哥儿坐在院子里目送解扬出门。
解扬去了一趟王大爷家,借了对方的牛车不停蹄地赶往县衙。
县衙的人熟悉解扬,简单地通报后,便被迎了进去。
单房龄目光凌厉,他知晓解扬没有事是不会找他的。
“解公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直说。”
解扬也不与对方客气,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诉说清楚,最后明确自己要达到的目的。
“温哥儿与温家彻底断绝关系,将温哥儿爹么的坟牵出来。”
单房龄沉思着,这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有难度。
“如果证实温家所做的事,县衙大堂上一审便可以达到你的目的。但是对于你夫郎说的,温家人害死他爹么的事,只要温家抵死不认,没有证据这个坟不好迁。”
此事间隔时间太长,恐找不到证据。
“对了,找杏花村的郎中不知道能否记得以前的事?”
解扬突然想起却又否决,“不行,杏花村只有一个许郎中,包括许家的所以人早已死在之前的事中。”
“按照你刚刚说的温家人对解家的威胁以及谋求官府的职位,我可以把人收押几天,略施惩戒,多余的再不行。”
单房龄作为四云县的父母官,不可能以权谋私,即便是解扬这个人,他也要秉公执法。
解扬点点头,想起21世纪许多电视剧、电影里面的片段,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他眸光深邃地将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最好的证人便是犯人自身。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单房龄眼神发亮,解扬的办法虽然损了点,却不违背县衙的法令。
“行,那我即可去县衙大门击鼓告状。”解扬站起身,跃跃欲试要把温家人送入大牢。
“等等,解公子,先不要着急。”单房龄苦笑不得地连忙拦着解扬,让对方先回村写一份证明,明日带着一位证人和证明来县衙诉讼。
这般着急可要不得。
解扬回过神,抱拳谢过单县令。
“要不得,要不得,我也是秉公执法。”单房龄侧过身体,他早已收到太子殿下的密信,皇上的封赏即将出发,要不了多久便能到。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他在心中感叹,稍稍带着点羡慕对方能够得到太子殿下和皇上的青睐。
不过想起自己投靠了太子殿下,以后只要把四云县管好,就是源源不断的功劳。
解扬怎么说也是四云县的功臣,这般想着他倒是希望解扬能多多为四云县的发展出力。
还未出四云县县城的解扬突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的事,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绕,来到一户小院前。
提着一篮子糖果点心,敲响了门。
“不知你找谁?”一个年轻的汉子推开门,打量着陌生的来人。
“你是县城里卖面具的摊主吧,前些日子傍晚我在街上向你打探过消息,你还记得吗?”
解扬描述着那天的情况,要不这位摊主的消息,他可能找不回温哥儿了。
当时朝摊主要了对方的地址,后年温哥儿一直没有醒来,他便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便买了一些谢礼按照地址找了过来。
“我此番前来是来向你道谢的,要是你提供的线索我可能就找不回来我夫郎,简单地买了些东西。”
摊主回忆了一会儿便想起来这么件事,打开门将人迎进来,招呼人坐。
“诶,夫郎找回来就好,带什么谢礼哟。”摊主也是个实诚人,拉着自己的妻子介绍解扬。
“嫂子好,我是解扬,那天多亏了这位大哥。礼物你们一定要收下,我夫郎现在身体还在休养,等好了再带他过来。”解扬站起身声音诚恳,认识过不多留便打算离开。
摊主打算泡壶茶两人一起喝茶闲聊,见解扬坐了不到一刻便要离开。
“解弟再多留一会儿,马上家里吃饭了,今天认识一起吃个饭。”
“大哥、嫂子不用了,家里老人和夫郎再家,我还要回去照顾他们,等下次,下次我带着夫郎来拜访你们。”
解扬笑着解释,连忙拒绝对方约饭的邀请。
“解弟等等。”摊主追出来,把两个面具塞给解扬,口中的话也让解扬无法拒绝。
“我记得你夫郎好像挺喜欢的,我这里也没有其他东西,这面具就当是我和嫂子送你夫郎的小物件。”
解扬看着其中的小鹿面具,想必温哥儿一定会喜欢,便不与对方客气,“谢过大哥和嫂子了,别送了,我先走了。”
摊主带着妻子在门外送别解扬,“刚刚幸亏你提醒我,不然都不知道送解弟些什么?”
女子声音温柔,“你啊,解弟提来的谢礼都是些珍贵的糖果,人也是一个实诚的人,我们只用送出外面的心意便可。”
“柔姐真聪明,我就想不到。”摊主揉了揉笨拙的脑袋,关上门跟上妻子的步伐。
你是不聪明,但是你诚实,具有最真挚的感情,女子牵起丈夫的手,得到一个最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