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不成魔丶 作品

第117章:此间乐,不思蜀。

“龙脉?”陈星河剑眉微蹙,指尖在御案上轻轻一顿。

“启禀陛下,正是此事。”曹正淳躬身再拜,声音愈发恭敬,“东瀛倭寇此番潜入,实为断我朝龙脉根基。那柳家逆贼熬刑不过,已然招认,若龙脉受损,则我朝国运动荡,武道强者将接连陨落...”

话至此处,曹正淳额角已沁出细汗,不敢再言。

陈星河神色如常,眼底却掠过一丝寒芒。

区区弹丸岛国,竟敢觊觎天朝命脉?当真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朕知晓了。”他漠然摆手,“尔等可以退下了。”

稍作沉吟,又淡淡道:“天武阁再增三千员额,你二人各选五百精锐,三日内将名录呈上。”

曹正淳与雨化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齐声应道:“臣等领旨!”

……

待二人退出殿外,陈星河又命刘瑾宣召诸葛亮入宫觐见。

“孔明,两所学府的督造事宜进展如何?”陈星河直截了当地问道。

诸葛亮执羽扇拱手,从容禀道:“启禀陛下,京城内的武道学宫与文明学府皆已如期竣工,现正广招天下英才。”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武道学宫方面,臣已延请各中小门派长老、执事担任教习。至于各派宗主,则专门负责指点天资卓绝的学子。这些俊杰日后必能成为我武朝的栋梁之材。”

“至于文明学府,”诸葛亮轻摇羽扇,“臣已命工部刊印典籍三千卷,并暂聘各地举人任教。臣与张居正、贾诩等大人也会抽空前往讲学。”

陈星河满意地点头:“甚好。记住,帝国需要的不仅是武道强者,更要培养出文武兼备的精英栋梁...”

诸葛亮郑重一拜:“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

时光匆匆,很快,年关已至。

天京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将整座皇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爆竹声声不绝于耳,朱门绣户间飘荡着屠苏酒的醇香,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节气息。

距京城数里之遥的半空之上,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冉闵背负双刃矛,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之气。

那是屠戮超过百万之众方能凝聚的冲天煞气。

寻常武者若近其身,怕是连呼吸都要为之一窒。

作为当世武道巅峰的存在,覆灭一国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半月前奉旨出征后,他便独自先行,所过之处,波斯境内所有抵抗力量尽数伏诛。

如今那片土地早已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那些所谓的高手、军队,在冉闵面前不过草芥。

当目睹这位凌空而立、杀人如割麦的天人威势后,波斯残存之人无不魂飞魄散。

司空玄当即呈上国书,甘为武朝仆从国,接受一切归降条件。

而这一切,从出征到凯旋,尚未满一月。

……

夜色沉沉。

天京城的万家灯火在冉闵脚下铺展开来,璀璨如星河。

他凌空而立,双刃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望着眼前这太平盛景,他不由想起前世那个血色年代。

五胡乱世,中原大地哀鸿遍野。

汉人被当做

"两脚羊

"肆意宰杀,易子而食不过是寻常事。

那时的百姓,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乞活军...”他低声呢喃。

那是他亲手组建的铁军,在至暗时刻为汉人留下最后一线生机。多少袍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用血肉筑起汉人最后的屏障。

夜风拂过,吹散了他眉间的戾气。

如今这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不正是当年那些战死的兄弟用命换来的夙愿吗?

……

乾清宫内,灯火辉煌。

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众臣。

左侧文臣以诸葛亮为首,武将列中白起等将按剑而立。

右侧席间,几位公主与驸马低声交谈,蜀王、靖王等人正襟危坐。

最末席上,徐王与淮王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面前的酒菜丝毫未动,唯有额间冷汗悄然滑落。

“玄明,玄曜。”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殿内乐声为之一滞,“当年你二人为争储位,不惜勾结边将、私调兵马,最终被父皇废黜王位,贬为庶人。”

“这些年幽禁十王府,想必不好过吧…”

徐王和淮王闻言,浑身一颤,慌忙离席跪拜。

“陛下明鉴!这些年闭门思过,方知天位有主,非臣等可妄图。”淮王声音发颤,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抖。

陈星河指尖轻抚杯沿,琥珀酒液映着烛光:“那如今看来,朕坐这个位置如何?”

“陛下文韬武略,开创武朝盛世!”二人异口同声。

徐王偷眼瞥向席间的白起等人,喉结滚动:“此等功业,实乃千古未有。”

“臣等每每听闻陛下励精图治,既感欣慰,又觉惭愧。”

“只恨不能为陛下分忧,为我武朝尽忠。”

陈星河轻笑一声,仰首饮尽杯中酒:“往事已矣,今日家宴,不必多礼。”

待二人战战兢兢退回席位,陈星河望向殿外夜色,思绪飘回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古往今来,皇图霸业,终究难逃生死二字。

犹记得系统刚刚绑定的那两月,正是局势最危急的时刻。

定王与先皇后暗中勾结朝臣意图发动宫变谋反。

晋王得江湖人相救,欲逃回西北,借黄公闵之势起兵...

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陈星河并非天性凉薄之人,他所行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晋王的存在,就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若不能尽早除去,届时,恐怕不仅仅是西北军镇动荡这般简单。

天下藩镇见有机可乘,也必定会群起效仿,妄图分一杯羹。

到那时,整个武朝的根基都将被动摇,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就在陈星河沉思之际。

席间,蜀王与靖王低眉敛目,脊背微躬,恨不能将身形隐入殿中蟠龙柱的阴影之中。

比起徐、淮二王,他们这些曾举兵犯阙的藩王与天子结下的梁子更深。

若非当年见大势已去,及时伏阙请罪,怕是早已步了晋王、鲁王等人的后尘。

虽蒙恩赦得以列席今日宫宴,然天威难测。

思及此,二人袖中的手掌都渗出涔涔冷汗,连案上珍馐美食散发的热气都仿佛化作刺骨寒意。

可要来的,终究是无法躲过…

“两位皇叔近日可还安好?”御座上传来的声音惊得二人身形微滞。

蜀王强自稳住发颤的指尖,堆起满面笑容:“仰赖陛下洪福,老臣日日赏花逗鸟,好不快活。”

靖王急忙拱手附和:“臣亦是终日悠游,逍遥自在。”

陈星河指尖轻叩鎏金酒樽,琉璃盏中的琥珀光映照着似笑非笑的面容:“哦?皇叔竟不思念蜀中锦江春色?”

蜀王突然爆发出洪亮笑声,惊得近处侍宴的宫女手中玉壶微倾:“老臣早就是此间乐,不思蜀矣!”

只是那笑声在雕梁间回荡时,分明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虚浮。

陈星河唇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蜀王此刻的做派,倒让他想起前世那个著名的典故。

晋帝与刘禅的对话,何其相似。

就在他思绪回转之际。

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躬身趋入,在丹墀下恭敬跪拜:“启禀陛下,冉闵将军在殿外求见。”

“哦?”陈星河眉峰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冉闵此番出征尚不足月,竟已凯旋?

“宣。”

小太监领命退下,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宣冉闵将军觐见!”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冉闵龙行虎步入殿,周身萦绕的恐怖煞气竟与白起不相上下。

行至御前,他单膝跪地,甲胄相击之声铿锵作响:“臣冉闵,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朕命卿征讨波斯,何以归期如此之速?”

冉闵抱拳朗声道:“启奏陛下,波斯已降!”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皇亲无不侧目,淮王、徐王等人更是面露骇然之色。

波斯!

那个坐拥数千万子民的西域大国?竟已俯首称臣?

唯有陈星河神色如常。

以冉闵破虚境的修为,在此界已是天人般的存在。

凌空虚渡,杀人如拾芥,灭国不过是弹指之间。

“爱卿辛苦了。”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已臣服,便不必赶尽杀绝。”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传朕旨意,命司空玄将波斯国中所有青壮男丁编为奴籍,押解回国。另颁法令,自今日起,波斯女子年满十六者,只准成为我武朝男子妾室。若发现其本国男女私通...”

殿中烛火忽地一暗,陈星河的话语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立斩不赦。”

满殿皇亲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简单的征服?分明是要断绝波斯血脉,掘其根基!

殿中静默数息,陈星河目光转向白起,继续开口道:“待爱卿平定东瀛后,亦行此制。”

“臣,领旨!”白起抱拳应命。

于他而言,此二国皆是豺狼之辈,非但不可教化,更需斩草除根。

殖民统治?根本毫无必要。唯有釜底抽薪,方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