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凝视着阶下的冉闵,目光深沉。
以这位杀星如今的实力修为,一人灭国绝非虚言。
拿起御案上一张密奏,陈星河平静开口道:“西域来报,青龙得手,波斯王阿尔达希尔已伏诛。”
“司空玄易容代之,青龙则潜伏为近侍,如今波斯朝堂,已入我彀中。”
他略作停顿,目光在密奏上扫视:“然司空玄在密奏中提议,希望以联姻为名,送波斯公主入宫,借此兵不血刃收服波斯。”
“不过,那些波斯的总督大臣却是强烈反对,且联手对司空玄施压,叫嚣要发兵我朝。”
“青龙虽斩杀了不少大臣,但其各地总督手握兵权,局势已有失控之象。”
“陛下!”冉闵突然单膝砸地,眼中杀意暴涨:“蛮夷畏威不畏德!何必如此麻烦?”
他猛地抬头,声音如雷:“让臣去杀!杀他个尸山血海!杀到他们听见武朝二字就腿软!杀到波斯小儿夜哭!”
殿中烛火剧烈摇晃,仿佛被这冲天杀气所慑。
陈星河淡然一笑:“爱卿杀性依旧,既如此,朕便予你十万大军西征波斯,务必将那些不知死活的蛮夷尽数诛灭!”
冉闵抱拳行礼,眼中战意灼灼:“陛下,区区波斯何须劳师动众?臣愿立军令状,单枪匹马踏平波斯,定叫那些蛮夷肝胆俱裂!”
“杀光容易。”陈星河摆手道,“但朕要的是波斯青壮为奴。十万大军是为掠其粮草资源,俘其男丁,回来为朕修筑直道、武道学宫与观星台。”
冉闵略一沉吟,“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遵命便是。”
陈星河微微颔首,待冉闵退下后,拿起御案上另一份奏报。
这是北境传来的最新战报。
如今,霍去病已彻底捣毁北蛮王庭,整个北蛮部落几近覆灭。
鲜卑王庭也被薛仁贵、蓝成武二将率领的二十余万大军团团围困,插翅难逃。
战报中详细记载,霍去病在数月征战中已屠戮超过百万北蛮人,并俘虏了大量的北蛮鲜卑牧民。
此刻,正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陈星河看完战报,略一沉吟,随即提起朱笔,毫不犹豫地批下
"留
"字。
目前,帝国各处都急需劳力,尤其是北疆通往罗斯国的直道工程,更需要大量人手。
这条直道关系到他日后殖民罗斯国的大计。
不过,如今的武朝,两线征战,待冉闵西征后便是三线齐发。
整个帝国已穷兵黩武,呈现出扭曲的军国之势。
但他心中毫无波澜。
身怀系统这等逆天底蕴,便是举世为敌又如何?
他就是要用军事和高压,让四方蛮夷明白。
这天下山河,皆属武朝;这世间万物,尽归王土。
想至此处,陈星河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如今,他皇权在握,大权独揽,亿兆子民莫敢不从。
只需一道诏令,便可令这山河变色。
这就是权利的妙处。
“陛下,天机子求见。”正沉思间,刘瑾的阴柔的嗓音突兀响起。
陈星河收回思绪:“宣。”
很快,一袭青灰色道袍的天机子缓步入殿,躬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陈星河抬眼问道,“朕要的破极丹,炼制如何了?”
闻言,天机子再度躬身,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禀陛下,老臣幸不辱命,已炼成十七颗破极丹。只是...”
他面露愧色,“浪费了不少天材地宝...”
陈星河示意刘瑾接过木匣,淡淡道:“无妨。那些灵药存放了数百年,与其腐朽,不如物尽其用。我武朝地大物博,再寻便是。”
“老臣...谢陛下体恤!”天机子深深一揖,眼中满是感激。
待他直起身,陈星河看着他,继续问道:“朕先前命你广招天下丹道高手,筹建皇家丹阁一事,进展如何?还有,那些精通观星望气的道人,可曾寻得?”
天机子捋须而笑,眼中透着几分自得:“陛下放心,臣这张老脸在道门还算有几分薄面。这数月来,各地丹道高手纷纷来投,筹建丹阁的人手已然齐备。”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至于观星测运的高人,老臣也寻来十余位。最年轻的也已年过花甲,个个都是能窥天机的老修行。”
陈星河微微颔首:“甚好。这些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都已安排在钦天监旁的别院暂住。只待陛下召见。”天机子躬身答道,袖中拂尘轻轻摆动。
陈星河目光微转:“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碎步上前,腰身弯成恭敬的弧度。
“去宣诸位道长入宫,”陈星河顿了顿,“另宣诸葛丞相一同议事。”
“老奴遵命。”刘瑾躬身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手持羽扇,从容入殿。
其后跟着十余名鹤发童颜的老道,个个仙风道骨,步履生风。
“臣等参见陛下!”众人齐声行礼。
陈星河抬手示意:“平身。”
待众人站定,他看向诸葛亮道:“此次召诸位前来,是为商议重铸龙脉一事。”
他目光深邃,“朕有感武朝气运日盛,外扩内修,民生日渐恢复。是时候重铸龙脉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陛下圣明。如今我朝国运如虹,确有重铸龙脉之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然寻常龙脉,不过仅能延续国祚千年。”
“就好比前朝强夏,仅存一千二百余载,便因国运耗尽,祸乱频发而亡。”
“而陛下若要铸就国运金龙,承万载之基,还需统一四海,再于昆仑山封禅祭天。且臣观我朝目前气运,也尚差一线。”
闻言,陈星河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气运之说,玄之又玄。正因如此,朕才大兴观星台,广纳道门高人。”
目光扫过殿中众人,陈星河沉声道:“朕欲在钦天监外,增设天机阁,由诸葛丞相兼任监正,天机子为副监,统率诸位道长专司观测国运。”
“待其国运鼎盛之时,再行封禅大典。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当即躬身,羽扇贴于胸前:“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天机子与一众老道齐齐拜道:“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甚好。”
“天京东城的观星台尚需两月完工,届时便交由诸位入驻执掌。”
“臣等遵命。”众人齐声应道,随即恭敬退下。
……
待殿门重新闭合,陈星河目光微转,缓缓打开御案上的紫檀丹匣。
只见,十七颗紫气氤氲的丹药静静陈列,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大殿。
他拈起一枚,在指尖轻轻转动,紫金色的丹纹在烛光下流转。
“刘瑾。”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老奴在。”侍立一旁的刘瑾连忙上前。
“你跟朕多少年了?”
刘瑾一怔,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自您十岁出阁读书那年起,老奴就来伺候您了。”
他声音微颤,“到今年腊月,正好十四个年头。”
“十四年...”陈星河凝视着手中丹药,目光幽深,似在追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