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廿十九 作品

第150章 改造北凉,武者开荒,神游太虚,隔空对话(求全订)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张无忌他妈诚不欺我…….

顾秋从鱼幼薇身上,深切感受到这句话的精准性。

当初说好了只求一夜。

结果是一夜又一夜,一日又一日,索求无度,不给不行。

原本计划用两天恢复功力,结果硬生生拖了七天……

七天后,顾秋启程上路。

他的任务很简单,杀杀杀……

至于其他的,则是由陈知远等人处理。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秋纵横北凉四州,身影穿梭于州、县、乡、村。

凡是遇到罪业超过七钱之人,皆是一刀毙命。

至于那些驻守各地的北凉兵,他也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的无情斩杀。

当然,依旧不是见人就杀。

也有不少北凉兵入伍不久,尚未烧杀掳掠,还有一些罪业不是太重,仅有一两钱的,都被顾秋留了下来。

刚入伍的新兵,收编,改编。

罪业不太重的,整编成队,劳动改造。

一个月后,三十万北凉兵已经被他屠戮大半,余下收编的收编,逃走的逃走。

至于那些权贵,军阀,贪官污吏,也没有尽数杀光。

许多人听到风声之后,便是仓皇逃出北凉。

……

二十日后。

“舒羞,如今北凉已灭,你今后有何打算?”

荒野上,寒风中。

一名身着青色长裙,肌肤胜雪,容颜精致,双眸澄澈,手持一杆银枪的年轻女子,一边走,一边轻声询问。

在她身旁,还有一名身段摇头,玉腿修长,姿色天然,妍姿俏丽的女人。

舒羞摇摇头:“还没想好,青鸟你呢?”

“我……”

轰~~!

话音将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便打断了青鸟的欲说之言。

二女抬头看去,只见远处旷野之上,一众武者站立成排,手中拿着各类武器。

这些人的修为俱是不低,基本都有五六品的实力,已然能在短距离内,发出剑气,刀风。

但,他们的剑气,刀风,并没有用来攻击杀敌。

而是疯狂朝着野地进攻,将坚硬的野原地面轰开一道道深痕。

灰尘飞舞,于寒风中卷起一条土龙,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喝~~!”

一声暴喝传来,只见更远处的一名三品武者腾空而起。

铮~~!

此人手中长刀迸发尖锐嘶鸣,向着地面猛然一劈!

轰~~!

凌厉刀风倾泻而下,原本坚硬如铁的野原轰然炸裂,碎石迸溅如雨点。

烟尘腾起数,在空中翻滚,枯草被气浪掀飞,在空中打着旋儿,继而又被寒风吹向远处……

地面上,赫然被犁出一条延绵一丈有余的鸿沟。

那人咧嘴一笑,继而长刀横扫,卷起一道又一道猛烈罡风,将积雪吹散,枯草连根拔起。

随后,又是重复之前的动作。

舒羞和青鸟怔在原地,看了好一阵,才终于看出一丝端倪。

二女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目光之中看到几许诧异。

“他们……不会是在犁地吧?”

枯草拔光,碎石卷走,坚硬的土层在一记记攻击下变得松软……

怎么看,都像是在开荒犁地。

“武者犁地?”

太浪费了吧?

不论哪一方势力,也不会如此使用武者啊……

“青鸟,你看那边。”

舒羞忽然抬手指向远处,低呼一声。

青鸟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但见一众皮肤粗糙,略显黝黑,头发蓬松,乱糟糟平民走来。

他们模样不堪,穿着北凉军的棉服,还有一些穿着官袍……

这些人提着木盒,来到那些正在‘开荒犁地’的武者附近。

“兄弟们,先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好嘞,谢谢大娘。”

那名三品武者率先放下武器,拿起一名老妇人递过来的玉米饼,坐在雪地上狼吞虎咽。

“我认识他!”

青鸟瞧了好一会,才从那张满是泥灰的脸上,瞧出此人身份。

“他是左骑军的副将,沈念安!”

“不仅仅是他,这些武者都是左骑军的兵!”

舒羞瞪大眼眸,继而哼道:“定是那家伙威逼的!”

“堂堂将军,威风赫赫的北凉精锐,竟是做这等苦活?”

“太羞辱人了!”

沈念安将最后一块玉米饼渣舔进嘴里,粗粝的掌心摩挲着粗陶碗沿。

忽然,他的身子向后倒去,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极了率军踏破冰河时,河面龟裂的声响。

老妇人缝补过的羊皮褥子盖在他汗湿胸膛之上,新雪混着陈年艾草的气息弥漫而来。

他仰望一碧如洗的天空,神色无悲无喜。

半个月前,他还很恼怒,愤恨。

恨那顾秋给自己中下蛊毒,恨那顾秋让堂堂一位将军,去做这等苦工。

可在冻土松软时。

可在一个孩子微笑着递过水碗时,说出那句‘大叔,喝口水吧’后......

沈念安竟是在刹那之间,生出从未有过的平静。

那天,寒风呼啸,又是一场暴雪。

他伫立漫天风雪之中,渡过了一天一夜。

当天空放晴之时,惊觉始终无法突破的境界,从五品一跃至三品……

“好香.....”

“不是铁锈与尸臭,而是新翻黑土里蛰伏的草籽香......”

“原来,这就是始终无法参悟的心静如水……”

沈念安伸手捧了一把雪水,恍惚看见掌心映着的蓝天里,有嫩芽正顶开陈年血痂。

远处。

青鸟看了一会,问道:“舒羞,你可曾见过百姓给北凉军送吃的吗?”

“见过,怎么了?”

青鸟点点头:“我也见过。”

“在大军出征,军令要求每个村镇上缴三十石粮的时候……”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看向一个递给武者‘菜团子’的孩童。

“但没见过百姓笑着来送吃食…..”

“也很少见到他们笑……”

“不对,我见过他们的笑,却没见过这种‘无法理解’的笑…….”

话到此处,青鸟忽然转身眺望凉州方向。

“我不打算离开北凉了。”

“那你要去哪?”

青鸟:“我想去看看他……”

“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舒羞挠挠头,一脸费解,不明白青鸟发什么疯。

去见那个魔头?

不想活了?

…….

凉州,城头。

顾秋负手而立,眺望远处苍茫。

眉心灼烧之魔焰,时而浮现,时而隐没,双眸也在血红与澄澈之间反复切换……

“铁水沸腾时,那些剑魂的尖啸竟谱成绝调。”

“更妙者,以仇敌神魂佐酒,其挣扎之味远胜仙酿。”

“然醉卧尸山时,忽见掌心纹路生出菩提纹......”

“莫非噬魂过多反被佛染?”

他喃喃低语数据,轻轻阖上双眸。

许久……

顾秋再度睁开双眸,眼中澄澈如水,魔焰彻底溃散,心中涌现从未有过的平静……

“所谓魔焰炼心,是让人在欲望,杀戮,愤怒,仇恨之海内沉沦,挣脱,最终放下……”

“可苍璩手札第二篇的最后一句,当做何解?”

嗤,明日当屠尽西域佛国试之……

既已放下,为何还要血屠佛国?

是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心境?

还是……

苍璩因为某种原因而去血屠西域佛国,并在手札中记录下来?

想了一会,也没能想个明白。

“罢了。”

“抽空再琢磨吧……”

顾秋摇头走下城墙,去找陈知远商议与离阳谈判一事。

这段时间,离阳王朝的反应很大,派了诸多高手潜入北凉,查探消息。

并调集大军,高手,陈兵于北凉境外。

据说,朝中的一流好手,来了半数以上。

不仅仅是离阳,北莽那边也派了不少高手来打探情况。

顾秋曾碰见过一些,也杀过一些业力深重之人。

余下的,则没去管他。

爱怎么查探,便怎么查探去吧。

待那些探子确认了消息之后,反而能向两大王朝证明自己的武力,从而起到震慑之用。

正在这时!

斩业轮回图自动浮现,爆发耀眼白光,将顾秋传送回高武大隋世界……

他这才想起,自己在诸天世界的逗留时间,已然达至上限。

…….

数日后,高武大隋,岭南。

天穹如墨,泼洒出无边夜色。

银河垂落,月华如水,倾泻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映得山影朦胧,轮廓在银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远处松涛在山涧低语,裹挟着草木的清芬,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名白衣男子静静伫立山巅,衣袂在夜风中轻扬,如雪莲绽放。

他身姿挺拔,恰似青松立崖,气度温润如玉,乌发束于脑后,几缕发丝随风飘散,更添几分飘逸。

疯狂了两天的宋缺,终于冷静了一些……

但在脑海中,偶尔还会浮现两天前看到的那副不堪画面。

自己斥资万金为她建造的佛堂中。

心中那朵圣洁之花,尊贵神女,竟是跪伏于他脚下,为其揉腿按摩。

讨好的笑容间,自己始终无法触碰的玉手,捻起一粒葡萄,递到他的唇边……

如此模样。

简直,简直,简直就像是一条狗……

那一刻!

宋缺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整个人也失去了理智。

他拔出天刀,疯了似的劈开佛堂,将那座金身佛像砍了个稀巴烂……

“不值,不值,不值。”

宋缺连连摇头,道了三声‘不值’,继而悠悠一叹,苦笑自语:“我可真是瞎了眼……”

忽然,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响。

他转过身子,破风之声袭来。

啪~~!

宋缺一抬手,抓住来人扔过来的酒壶。

他摇头苦笑一声,继而打开壶盖,猛灌了一大口。

“谢谢。”

顾秋缓步走来,坐在一块青石之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拿了好处的。”

“其实……”

“你真应该杀了她。”

眼下,慈航静斋还有许多可利用之处,还能换取一些好处。

撕破梵清惠的嘴脸倒也无妨,可若动手杀人,那就没必要了……

什么时候慈航静斋彻底没用了,再解决这个女人也是不迟。

顾秋不能出手,但宋缺这个大傻缺竟然也没出手。

甚至在愤怒疯狂之际,也只是咆哮着让她滚出岭南。

“唉…..”

宋缺摇头轻叹,坐在顾秋对面:“下不去手……”

顾秋呵了一声,没说话。

两人也陷入沉默之中,就那么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最终,还是宋缺打破了沉默:“宋家可以站在南陈这边。”

“别。”

顾秋摆摆手:“你应当心中清楚,当今天下大势为何?”

“大隋如日中天,而南陈又是这般样子。”

“没必要为了还我人情,把整个家族牵累其中。”

“不过……”

他笑了一下:“假意站在南陈这边,替我赚点好处,还是可以的。”

顾秋不太想与宋缺为敌。

可两人是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立场,迟早有拔刀相向的一天。

但……

不是现在!

宋家真的靠向南陈,反而对日后的起事不利。

除非,宋缺能够和张角一样,背叛自己的阶级。

在顾秋的眼里,张角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他本应该属于权贵阶级,既得利益者。

门阀,豪强,皇宫,贵族里,都有张角的人。

可他没有称公,也没有享受奢华,甚至不去繁育后代,反而去瘟疫灾地救助百姓。

最终,彻底背叛阶级,站在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对立面,与所有人既得利益者为敌!

他的敌人,是将军,是贵族,是装备精良的士兵。

而他的身后,只有破衣褴楼,食不果腹,营养不良的‘黄巾贼兵’……

可他就是不要命的,发了疯的,失去理智的,向那高高在上‘老天爷’宣战!

明知没有那个实力,却还要背负万千黎庶,逆天伐命!

或许……

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

‘夫天地人本同一元气也,药草治标不治本,你要医治的,应该是这天地。’

可在这个封建王朝,尤其是这等超凡世界。

还会再出现一个‘张角’吗?

恍惚间,顾秋进入了神游太虚之境。

在一片朦胧之中,他见到了那个人,虽然很模糊,但顾秋知道,他是那个人。

“先生,值得吗?”顾秋问。

那人浅笑回应:“你问的是烧毁的府衙粮册,还是被砸断的锁链?”

顾秋:“锁链!”

“可锁链另一端拴着的,是你不可抗衡的力量!”

那人:“无所谓成败,无所谓值与不值,大丈夫行事,只问应不应该。”

“我只知道,我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那便够了……”

顾秋:“可你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你的血脉本应权贵血脉相融,获得数之不尽的财富,权力……”

那人:“那些插草标买卖的孩童,流的血更红。”

“他们的血浸透土里,埋着比五铢钱更硬的种子。”

顾秋:“您究竟图什么?”

那人:“炊烟散尽才能看见星火,饿殍堆里才能长出嘉禾。”

“这,便是我之所图!”

“哈哈哈哈哈哈…….”

“铸犁熔九鼎,断链烹五辛。”

“谁言黄天死?”

“磷火即星辰!”

大笑中,朦胧模糊的虚影消散,顾秋也从短暂的神游太虚中回归现实。

他愣在原地少倾,轻声喃喃:“我也想看到‘万家灯火,终成燎原之势’…….”

“然后……烧穿这苍天!”

“你说什么?”

宋缺没太听清,抬头疑问。

“没什么。”

“喝酒。”

…….

数日后,积攒了一个月逗留诸天世界时间的顾秋,召唤出斩业轮回图,传送回北凉。

与此同时,北凉边境之外,一片连绵军营之中。

帅帐内,一名身着玄色大氅,气势威严的男子端坐帅案之前。

他年近花甲,身躯依旧挺拔如松,角细密的皱纹里藏着霜雪,高挺的鼻梁如刀削斧凿,薄唇抿成锋利的弧线。

“报~~!”

一名探子穿过风雪,疾驰入账,跪伏于地,拱手汇报:“启禀大将军。”

“现已探查清楚,血屠北凉王府,十七万北凉铁骑之人,名为顾秋。”

“此人在北凉王府,一刀绝杀的陆地神仙,正是北凉王妃之父,齐炼华!”

嘶~~!

大帐内,一众离阳高手均是吸了一口凉气,面露惊诧之色。

顾剑棠脸色白了几分,喃喃低语:“一刀绝杀?”

“恐怕…….”

“就算王仙芝出手,也无法胜过此人了……”

随即,顾剑棠面色一沉:“他接下来有何动作?”

“尚未清楚。”

“但此人强行让许多北凉兵开荒,挖矿,修桥,铺路,让曾经的北凉士卒怨声载道,怨气沸腾。”

帐内,那些离阳高手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做出如此不得人心之举,他对天下没有野心?

顾剑棠双眸微眯,喃喃低语:“这个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所做这些,究竟有何企图?”

“看来,得派人与之交涉一下了。”

离阳王朝,并非没有一人镇压一地,形成自治之局的地方。

武帝城,便是先例在前。

只要你没有吞吐天下的野心,离阳皇朝也不会跟你玩命。

…….

离阳,徽山。

一名身姿窈窕,婀娜秀丽的紫衣女子撕开手中信封,低头瞧了过去。

刹那间,女子脸色剧变,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小姐,发生何事了?”

“有人血屠北凉王府,斩杀十余万北凉铁骑,还一刀绝杀了某个陆地神仙!”

“啊?”

“小姐,是不是探子无聊,与您说笑啊?”

紫衣女子抬头看向北方,神情凝固片刻,喃喃道:“我要去北凉看看……”

......

ps:说吧,雪中都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