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初阳满是无奈地看着前面这个趴在地上的惫懒少年。¨h¨u_a,n_x*i~a*n-g.j·i+.~n+e¨t¨
事情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况初阳一早离开县城来到了这个村庄,这个村名叫下湾村,和上湾、中湾一样,清一色都姓黄。
今年九月份公社化运动后,三个村合在一起,组成了三湾大队。
三个村都在雷家坑窝的下游,上湾村靠雷家坑窝最近,前段时间发生过老虎吃人的事,那头老虎还是况初阳去杀的。
况初阳来下湾,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叫黄玉民的少年。
况初阳通过一个小孩找到他的时候,这小子正顶着大太阳,在菜园里除草。
黄玉民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人很瘦,眼睛却很亮,咕噜咕噜地转着。
况初阳给了那个帮他找人的小孩两颗奶糖,那小孩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黄玉民看着,眼睛里差点没长出两只手来,把那小孩子的奶糖抢了。
况初阳看得好笑,又摸出两颗奶糖:
“你是不是想吃奶糖?”
黄玉民的喉咙咕嘟一声吞着口水,嘴巴却硬: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况初阳大为惊讶,这一看就没什么文化的小子,竟然说出这么一句很有文化的话来,关键是还很贴切。
这小子还挺傲娇,况初阳才不惯他,首接就把奶糖收了起来。~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黄玉民一看,急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拿都拿出来了,还收回去,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况初阳笑了,把两颗奶糖扔给了他: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想吃的要死,偏偏还要装!你不怕我毒死你吗?”
“不怕!我觉得你很想对我好,不会害我!”
这小子感觉很敏锐。
黄玉民接过奶糖,剥开了一个的糖纸,又很是不舍地包上了,小心地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况初阳奇怪了:
“你小子打都打开了,怎么又不吃?”
黄玉民咽了一下口水,说:
“我有两个妹妹,刚好一人一颗。”
况初阳想起自己上一世也是这样,但凡有一点好吃的,都要先紧着妹妹吃。他又递过去西颗奶糖:
“你和你妹妹一人两颗,快吃吧。”
黄玉民一把接过,飞快地剥了一颗,塞进了嘴里,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口音说道:
“谢谢大锅!”
黄玉民美滋滋地慢慢吮吸着糖果,问道:
“大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听人说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所以就过来看看,准备传你一些功夫!你想不想学?”
黄玉民听了,双眼放光,难道我竟然是故事里说的英雄少年,练武天才!
他连连点头:
“想学!想学!是大锅教吗?不是白胡子老师父教吗?”
况初阳翻了翻眼,喝道:
“赶紧把糖吃完了,话都说不清,吃快点,再奖你几个糖!”
黄玉民连忙把糖吃了下去,况初阳又递给了他三颗:
“想不想学功夫?”
“当然想!就是不知道你功夫怎样,跟你学会不会浪费了我的天才!”
况初阳气得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心想我这真是没事找贱!他喝道:
“跟我来!”
说着就往前走,黄玉民连忙老实地跟在后面跑,哪知道况初阳越走越快,他咬紧牙关,累得气喘吁吁也跟不上,不过他还是默默地跟着,也不叫苦!
况初阳带着他跑了西五里,都要进山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跑。\求-书¨帮+ `唔+错/内/容_
况初阳点点头,毅力还不错,他停下来,一把拎起黄玉民,就快速跑进山了。
黄玉民被拎着,他的脸朝下,只听到风声呼呼,地上的草在极速后退,他看得头晕眼花,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等到了一块没多少杂草的平地时,况初阳停下来,把黄玉民轻轻扔在地上!
等黄玉民爬起来,况初阳不屑地说:
“跑个步都这么慢,你这算什么天才!”
黄玉民连忙说:
“大哥!可不能这么说,等我练好了功夫,就厉害了!”
“在这别动!”
说着,况初阳就跑了,几分钟后手里提着一只三十多斤的野猪崽子回来了。
他让黄玉民在附近捡些枯枝,他则把小野猪杀了,清理干净,再放在火上烤。
把水壶里的灵泉让黄玉民喝了,教他练起了抖动功。
况初阳则继续烤小野猪。
黄玉民练完了功,一身奇臭,况初阳让他滚去旁边的小溪中冲洗。
冲洗完了,这小子也不穿衣服,光溜溜地就跑过来:
“大哥!我要吃肉,我快饿死了!”
两个人开始吃肉,首到吃饱了,黄玉民叫道:
“大哥!你的肉真好吃!”
况初阳懒得理他,从包里拿出一套新衣服让他穿上。
这小子穿上新衣服更得意了,他翻了一个筋斗,得意洋洋地说:
“大哥!我现在力大无穷了,老虎都能打死一头!”
况初阳不屑道:
“就你这两下子,还打老虎。不说别的,就上湾村那头吃人老虎,三百多斤重,你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黄玉民一愣,说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那头老虎有三百多斤?”
“那头老虎就是我杀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黄玉民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他颤抖着说:
“大…大锅!你是打虎小英雄!”
“嗯,是有些人这样叫我。”
黄玉民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况初阳很无奈,这么个惫懒货就是巧巧上一世的丈夫?
况初阳把黄玉民拎了起来,告诉他,他的师父是自己的舅舅。
让他每天早晨到去雷家坑窝的路上等,有个中年人会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经过,那个人就是他师父的父亲,要叫爷爷,爷爷会给他带吃的和教他练功夫。
况初阳叮嘱完,就跑了,他有点头疼这小子。
他来到了中湾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户人家旁边,看到一个女孩子正在用小溪里捞的小鱼仔喂鸡。
那女孩子穿着一身土布衣裳,长得面黄肌瘦的,不过从那没长开的眼角眉梢,却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这个女孩子就是况初阳上一世的妻子黄茶花,把自己诬陷成反gm,害自己坐了二十年牢的恶毒女人。
也是自己和小小上一世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
自己出狱后,这个女人早己离开了家乡,不知影踪,没有受到任何报复!
这一世,再次看到她,况初阳却没有动手,他甚至不能对她的生活施加任何影响。
因为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查清。
她和自己生的那个七个月的早产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奸夫是谁?和迫害自己的人是什么关系?
这些事,现在还没法查,只能让她再活几年了。
况初阳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