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穿过霓虹闪烁的街道,青禾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女孩看着窗外的不断闪过霓虹,她开心吗?她不知道。
其实不知道,已经是最明显的答案了。
她今天故意羞辱他的话,一部分是因为沈清欢的威胁,想让江宴这样骄傲的人死心,这是最好的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她确实想这样说。
毕竟,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一个人全部的好,可以代替他所有的坏吗?
青禾想,大约是不能的……
——
江宴抓起西装外套,就想出门找人喝酒,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又停住了。
他又想起女孩刺耳的话:
【比他强在去各种会所和酒局?】
他转身走回客厅,一把拉开酒柜,威士忌直接灌进喉咙,烧得他眼眶发烫。
真是狠心的女孩啊。
明明前天,还在他身下承欢,细嫩的腿都合不起来地发颤。
一转身,一句【不要再见面了】就把他打发了。
沈青禾,你要分手就分。
你爱去跟谁谈恋爱,就去跟谁谈。
什么林叙、李叙,看看有谁能像他一样,把你捧在心尖上哄。
失去江宴,是你的损失,沈青禾……
禾禾……
——
江宴又开始流连天阙了,每周都得去三四次。
又是一个周六,秦骁搂着一个美人,看模样鲜嫩的像个大学生,指尖暧昧地划过女孩裸露的肩头。
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服务生俯身给江宴倒酒,胸前的雪白几乎蹭到他手臂。
“滚。”江宴头也不抬,喉结滚动间将烈酒一饮而尽。
秦骁看着江大总裁,又呵斥一个往他身边靠的漂亮妹妹。
这小半个月,他回回都是这幅死样子,一来就只喝酒,心不在焉地玩手机。
烟也不抽,女人也不玩,漂亮女人靠近他一米,就冷着脸把人赶走。
回回宿在这里的套房,都是一个人。
“我说江大总裁,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一个都看不上?你还在为了那个沈清欢守身如玉呢?”
“别跟我提她。”江宴一想到沈清欢,就恨不得抹掉这段过去,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
旁边的人都以为,这是两人闹矛盾了,毕竟沈大小姐最近和周家大少爷打得火热啊。
众人纷纷以为是江宴在吃醋,和沈清欢闹别扭。
江宴自嘲的笑了笑,懒得解释,他和青禾的事,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大家都还以为他喜欢沈清欢,禾禾是不是也误会了,他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小姑娘解释清楚就好了……
男人酒一杯一杯地喝,眼眶微微发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真的在难过。
秦骁看不过眼,凑了过来:“还记不记得之前的小柔,学舞蹈的纯天然,又软嫩又水灵,你不也还算满意?”
“今个我带过来的女孩,是小柔的学妹。”
划掉这一段,喝酒。
“……都尝过滋味,要不要试试……”
江宴有点醉了,只是觉得秦骁叽叽喳喳地有点吵,什么软嫩,什么水灵,哪个女孩有他的禾禾软嫩水灵,还那么会勾缠人……
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无视身后众人的挽留。
他不想继续这样了,这些天,他给沈家透露他在天阙的消息,盼着她吃醋,盼着她来找他。
可是都没有,反而把自已折腾的越来越难受。
她不来找他,那他就去沈家找她。
青禾房间阳台外的楼下,停着一辆迈巴赫,自从她说布加迪招摇,他就再也没开过,明明他从前最喜欢肆意张扬的跑车。
江宴盯着那扇落地窗,回想起他当初撑着阳台,爬了上去。
当时只觉得丢人,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好笑,原来从那时候,他就开始为她破例。
现在,以他的身手也可以翻过去,见见他的禾禾。
可是他害怕了,他不敢,他失去了当初傲视一切的勇气。
原来先沦陷的人,才是胆小鬼。
他又想到禾禾那时候惧怕的眼神,他一时间竟然惶恐极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对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