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不招?”掌刑太监手持一条沾满鲜血的鞭子,面无表情地问道。\e,z′暁.说\网· ¨首~发?那鞭子,是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倒刺,一鞭子下去,保准皮开肉绽。
冤枉啊!奴才冤枉啊!”一名宦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奴才只是奉命抓药,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谁的命令?说!”掌刑太监猛地一挥鞭子,狠狠地抽在那名宦官的背上。“啊!”那宦官惨叫一声,疼得浑身抽搐。
秦喜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子,盯着那名宦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咱家可以给你个痛快。
否则,咱家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那名宦官浑身颤抖,他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出口秦喜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站起身,对掌刑太监使了个眼色。掌刑太监会意,抡起鞭子又是一顿猛抽。
我说。那名宦官终于熬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喊道,“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秦喜大喜,凑上前去听,突然那名宦官一口咬住秦喜的耳朵,用尽全身力气一扯。
“啊!”秦喜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连连后退。
那名宦官则哈哈大笑起来“弥勒下生,明王出世!西月丙寅,紫微星坠,朱元璋,你迟早要遭报应!”说完,头一歪,气绝身亡。
“白莲教徒!”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喜在内,都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d,a′w~e+n^x`u¨e~t_x¨t-.\c^o`m^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宫里头,竟然还隐藏着白莲教的余孽。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聂庆童喝道。
来人,封锁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进出,咱家去禀报陛下!”
“遵命,众人躬身回应!”聂庆童赶回乾清宫,
朱元璋正在听蒋瓛和张烁禀报王太医案子,见他进来,示意近身回话。
“何事?”聂庆童俯身在朱元璋耳边低语:“回陛下,审出来了,是白莲教余孽!奴才,己经下令封锁了刑房”
朱元璋眉心一跳“胡说!咱平了白莲教十年,哪来的余孽?”
“千真万确!那宦官咬破秦喜耳朵,口喊弥勒下生,明王出世,西月丙寅,紫微星坠。”
朱元璋眼中闪过寒光:“好啊,这是要造反!”
殿中侍立的蒋瓛、张烁等人闻言战战兢兢跪了一地。朱元璋一扫刚才的震怒,眼神变得阴狠。
“东宫典药局昨日在值的太监宫女,一个不留,全部处死!”有家人的,男的流放漳州,女的冲入教坊司。
“遵旨!”
朱元璋冷笑一声:“让他们知道,敢在咱头上动土,是什么下场!”
蒋瓛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王太医、李屏一家全被灭口,手法很老练。在王太医家中找到元朝密探令牌和密信。”
“元朝密探?”朱元璋冷哼一声,“有意思,这是白莲教余孽,还是元朝细作,还是别的什么?”
“陛下,会不会是有人借此机会混淆视听?”聂庆童小声说道。^求?书¢帮` !哽.芯-最/快.
朱元璋眼睛微眯:“聂庆童,你亲自去办这件事。先把他们关押起来,记住,谁敢反抗,就地处决!”
蒋瓛,投毒的案子继续追查,再出了纰漏,小心脑袋。“
遵旨!”
蒋瓛,聂庆童领命。
清宁宫内,朱允熥正坐在书桌上临摹着字帖,宁妃娘娘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卷。
门外宫女通报:“太子妃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吕氏走了进来,她的鬓角有些散乱,显然是匆忙赶来。
宁妃放下书卷,抬眼看向吕氏:“太子妃,这日头都快偏西了,东宫出了那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您身为东宫主母,这会儿才得空过来问问?
啧,典药局就在您眼皮子底下,竟闹出谋害皇孙的泼天大案,您这东宫啊,管得可真是滴水不漏。”
吕氏在宁妃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宁妃娘娘,本宫也是刚得了准信,一刻都没敢耽搁。
谁能想到,那些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听闻时,魂儿都快吓飞了。”
她顿了顿,看向宁妃,“说起来,这次多亏了娘娘警醒,否则允熥他”声音带上了几分后怕的颤抖。
宁妃并不接她的话茬,反而悠悠问道:“那么,太子妃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呢?
是打发去浣衣局,还是罚跪个三天三夜?毕竟是东宫的人,太子妃心慈,想来也不忍重罚。”
吕氏深吸一口气:“本宫原想着,将典药局那些失职、有牵连的奴才,都打发去辛者库,让他们吃些苦头,也算是严惩了”
她话锋一转:“可谁知陛下,龙颜大怒,己经下了旨意,东宫典药局昨日当值的所有宫女太监,一个不留,全部赐死!他们的家人,男丁流放漳州,女眷充入教坊司!”
吕氏抬眼看向宁妃:“陛下这般雷霆手段,本宫心里也不安,正想着来和娘娘商量商量,看这事怎么办”
“商量?”宁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太子妃,您莫不是糊涂了?圣旨己下,岂能收回?
再者说,“谋害皇孙,与谋逆何异?夷三族都不为过。陛下只处置当值奴才及其家眷,己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她语气淡漠“太子妃与其在这里与本宫商议如何‘求情’,倒不如赶紧想想,如何去陛下跟前请罪,如何肃清东宫,把那些藏污纳垢的角落都扫干净了,别再出第二次这样的事。您说呢?”
宁妃不再看她对朱允熥道:“允熥,字写得累了吧?过来,让本宫看看你今日的功课。”
朱允熥放下笔,乖巧地走了过来。
吕氏看对宁妃说不上话,便对朱允熥说:“熥儿,这事牵连太多无辜,你怎么不劝劝陛下?”
朱允熥不卑不亢:“母亲所言极是。不过,既然皇爷爷己经下令,想必有他的道理。”
“听听,这是儿子说的话吗?”吕氏转向郭宁妃,“宁妃娘娘把我儿子教得好生冷血啊!”
郭宁妃不为所动:“太子妃此言差矣,皇孙从小仁厚,岂是冷血之人?只是事关谋逆大案,不容姑息罢了。”
吕氏冷笑:“谋逆?谁敢谋逆?不过是一碗加了附子的汤药,就上纲上线成了谋逆,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朱允熥眼神一凛:“母亲何出此言?难道参汤里加了附子不是为害我性命?”
“熥儿,你糊涂了!”吕氏叹了口气,“那附子虽不该加,但也不至于致命。
何况,谁知道是谁下的手?如今东宫典药局昨日当值人员都要被处死,岂非枉死冤魂?”
郭宁妃冷声打断:“太子妃真会说笑,这汤药本就出自东宫典药局,若无内鬼,何人能在汤药中下毒?”
吕氏不慌不忙:“宁妃娘娘,您也说了,这是内鬼所为,为何要牵连无辜?”
“太子妃似乎很了解内情啊?”郭宁妃意有所指。
吕氏脸色微变,随即镇定:“身为东宫主母,知晓宫中事务,有何奇怪?”
“母亲多虑了,”朱允熥开口道
吕氏见无法说服朱允熥,只得起身离开:“希望熥儿记住,这世上最难断的,就是人心。”
待吕氏离去,郭宁妃冷哼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朱允熥若有所思:“娘娘,您觉得此事会牵连到母亲吗?”
“怕是不会。”郭宁妃摇头,“她做得隐蔽,而且有人替她顶罪。陛下虽然严厉,但对太子妃还是印象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