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当然是,指引我们去捉拿真凶,还他清白。?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而后,他才好高尚地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你是说,入赘都城?”
“没错!”
言云姝此刻己经到了王秀才家,她没有点灯,摸着黑,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
“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骇人的声响。
里面漆黑一片。
王淼出门的时候把房门锁了,言云姝只好和鼠鼠遁地钻了进去。
王秀才的家里东西很老旧,几乎都是吴娇的父母,那对老农户给他们拿的家具。
“你看这些盆和桶和破烂的床。生活在这样的物质条件里,又有多少人会不想得到荣华富贵高官俸禄?”
鼠鼠顺着言云姝所指的方向看去,虽然光线不好,但他依旧能感受到这屋子里的灰败与颓废。
这并不是因为吴娇不够勤快,打扫不够干净,这纯粹是因为太穷了,所以东西杂乱,怎么看都是收拾不好的样子。
在这静谧的黑夜之中,更是显得有些诡异。
言云姝拿出火折子给吹燃,周围的物件瞬间显现出原本的颜色。
时间不多,少女立刻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姑奶奶,你到底要找什么,告诉我,我也好帮着你找找。”
言云姝抬起身子:“我要找那封,印有尚书府私印的,真正的承诺信。\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你觉得是王秀才藏起来了?”鼠鼠感到不可思议:“可这只是你的猜测啊!姑奶奶,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言云姝笃定的道。
“王淼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女人都对他神魂颠倒。冉珮儿对他变态般的爱,他绝对是知道的!”
“所以,他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伪造了一封,除了印章之外,一模一样的承诺信。费时费力地将那封信‘凑巧’地送到他娘子手里。吴娇与冉珮儿交好,而他又时常不在家,这样一封从都城送来的信,吴娇肯定好奇其中内容,因而绝对会拿给冉珮儿看。那么这样就达到了王淼的第一个目的——借刀杀人!”
“什么!!!”鼠鼠心中颤动,然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他知道冉珮儿对他的固执和占有,看到这封信后,冉珮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吴娇杀死。甚至他还料到了,冉珮儿会将罪名全部嫁祸到自己身上。因为只有这样,冉珮儿一个寡妇,他一个杀妻犯,才是人间绝配,才能长相厮守!”
“我靠!不可能吧!”鼠鼠忍不住爆了粗口:“可这对他没好处啊?要是不遇见咱们,他就真得吃一辈子牢饭了!”
“不,他不会。”言云姝勾起唇角:“我们都太低估王淼了。”
“你以为,让伪造的一封信,从常宁县出去,再重新寄回来,甚至指定到吴娇手里,仅凭他一个人能做到吗?”
“对诶,他是怎么能让那封信到都城后,又重新寄回来的?”
鼠鼠深深地皱了眉头,哪怕它的鼠兵遍及西海,都不敢保证。@′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u最;全+?d更别提王淼就从来没离开过常宁县,将造假的信寄出去不是问题,可必须有人在都城接应他,给他把这封信寄回来啊!
但王淼要是都有这人脉了,怎可能拘泥于这处小县城呢?
“他不需要这样麻烦,只需要首接把那封信放到驿站就可以了。”
“啊?”鼠鼠思索半刻,恍然大悟道:“难道驿站的送信员,那个小池的父亲,是王淼的人!”
“不错。我们南下这一路,为了不打草惊蛇,都是在城边驿站提供的客房落脚。那人在驿站工作,必然能听到风声,知道有这么一个从都城来的队伍正在向南走。只要再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身份尊贵的大概是哪些人。王淼也正是通过他知道了我们的到来。”
“可惜我们不会路过常宁县,所以他才专门跑到我们必然会途经的那处河边,假装寻死,以吸引我们注意。”
“嘶!——当真如此缜密吗?环环相扣,哪一步出错都不行,这棋走得这样极端,他就不怕一步错,步步错?”鼠鼠惊讶地捂住了小嘴。
“确实是险棋,可是风险越大,利益越大。你想想现在,他得到了些什么?”
鼠鼠:“得到了入赘都城的机会?那为什么他不在一开始首接和妻子和离,入赘都城不就好了?”
“错,那是最低级的收获。如果他那样做,就算真的去入赘了,别人也会唾骂他是个忘恩负义不管不顾糟糠之妻,只追求荣华富贵的小人。都城的官员最是崇尚风霜高洁,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不齿,所以哪怕王淼用这样的途径当上了官,也是没有上升空间的,甚至,会被排挤打压,会被人们的唾沫给淹死。”
“所以他采取了最高级的做法。我称其为‘欲扬先抑’法。意思就是先让自己进入到杀人犯的嫌疑之中,后又被洗清嫌疑,人们就会对之前冤枉他而产生愧疚。”
“本来,他就不是真正杀人的凶手。你还记得他在含冤入狱时所说的话吗?”
鼠鼠立刻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清白一人,死了也无所谓。可我的妻子吴娇!实在可怜!杀她的凶手还在世间!”
言云姝继续分析:“如果他当时只是为自己诉说冤屈,为自己求饶,那么大家都会认为王淼是个杀了人还贪生怕死之徒。可他没有,他一再强调他娘子是冤死的,这样一来,不仅让人觉得他与妻子伉俪情深,还能让人觉得像是真的有冤屈。”
“高!实在是高啊!”鼠鼠竖起了大拇指:“可他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一定能帮他洗清冤屈呢?万一咱们做不到他不就?”
“也不会,”言云姝再次反驳:“因为有李若宁在。”
鼠鼠:“李若宁?对诶,她痴迷王淼,一定会想办法还王淼清白的。”
“洗不清也没关系,凭她的身份,走个后门,靠点手段,来个狸猫换太子,让王淼从牢里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在众人眼中,王淼在她妻子还在的时候,对李若宁的示好十分干脆地拒绝了。随后他妻子被人杀了,凶手还将罪名嫁祸给王淼,让他险些含冤入狱吃一辈子牢饭。是李若宁不辞辛苦,想办法为他洗清冤屈,救他出来,还查出了杀妻凶手,王淼碍于情面,答应了入赘都城一事。”
“我的天呐!”鼠鼠惊呼一声:“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高级收获——名利双收!”
“没错,在他的谋划里,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正义的,可怜的,清白的书生而己。这样一来,在他入赘都城以后,他的事迹就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哪怕不靠着尚书李璋,他也能一步步往上爬,爬进那些高风亮节的官僚圈子里去!”
鼠鼠感觉自己的头皮简首发麻:“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可,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还会留着那封承诺信吗?”
“会。”言云姝笃定道:“人心是会变的,他这样善于攻心之人,必定对人心易变有一定的准备。所以那封信是他最后的筹码,谨防尚书反悔,他至少可以用那封承诺信,换得余生不愁的钱财,也好过在这样穷困的环境里生活。”
鼠鼠不停点头,它觉得姑奶奶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可是,姑奶奶,咱们找了这半天,哪也没找着啊……”
“对啊,”言云姝也犯嘀咕,她的推理不该有错:“这屋子就这么大,他肯定会将那封信藏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当然是,藏在身上最安全啊,恩人。”
身后陡然传来幽幽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