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无召不得入殿!”
常安极力劝说着双眸猩红的太子,边阻拦边扬声提醒天顺帝。*x/s~h·b-o?o!k/.\c?o-m′
天顺帝默不作声地来到殿门口,与太子如出一辙的眼眸平静无波,死水一片。
“儿臣听闻父皇要赐太子妃三尺白绫,儿臣不明白,太子妃到底犯了什么罪?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太子久久没等到天顺帝的答复,他抬眸看了面沉如水的天顺帝,噗通一声下跪:“父皇,求父皇网开一面!太子妃纵使有再多的错,也不该,不该……”
“通敌卖国者,虽远必诛!”
天顺帝没有歇斯底里地指着太子的鼻子将他臭骂一顿,骂他识人不清,骂他不堪为太子。
见太子眼神迷茫,天顺帝心平气和地逐一道明太子妃所犯的罪行:
“太子妃与定北镇的总兵里应外合,与北狄王庭的师爷过往甚密,有书信为证。定北镇截获的官造银,以及有东宫标记的佩刀。”
太子只隐约知晓太子妃一心想要拱卫皇太孙上位,但他并不知晓太子妃私底下竟然做了这么多错事。
“儿臣对太子妃管教不力,儿臣愿为太子妃分担罪责,望父皇给太子妃一条生路。[±|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请父皇看在武安的面上,给太子妃一条生路!”
“混账玩意儿!”
天顺帝再也克制不住,抬脚踹了过来,一脚踹得太子整个趴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在叫疼。
太子趴伏在地,他连喘息都不敢用力,生怕惹得天顺帝不满,再踹他一脚。
天顺帝又给了太子一脚,直接把太子踹翻过来,木底鞋用力地踩在太子的脸上:
“太子,若没有你的默许,东宫的佩刀怎能安然无恙送抵定北镇?你真当朕眼盲心瞎了不成?朕给你坦诚的机会,你不要,别怪朕心狠手辣!来人,送太子回东宫,禁足一年!”
太子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
太子被拖走之前,他朝天顺帝喊道:“父皇,儿臣死也要死个明白。儿臣到底哪里比不上武安?”
自从嫡长子年满三岁,太子就发现天顺帝对他的关注度变弱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手把手教导他如何治国,收买人心,如何做到君臣权利平衡等。
天顺帝对安乐公主、宝珍郡主等人的疼爱只是浮于表面,在李景沅年满三岁之前,他最看重的人是太子,但他对太子越来越放任自由,却对太子的嫡长子关爱备至。
外人不知晓,只当武安郡王是不服管教,被太子妃借着镇国公的交情,才把武安郡王硬塞到定国公府与虞昭培养感情。(?;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事实真相并非如此,天顺帝开了尊口,定国公才同意武安郡王以弟子的身份进入定国公府。
太子想不明白,他的嫡长子到底哪里好?没他这当太子的亲爹,哪有武安郡王的今天?
嫡长子唯一比他强的是,定国公府接纳了年幼的武安郡王。
天顺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太子的鼻子质问他:“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堂堂储君竟然想不开,要跟嫡长子一较高下?”
太子没正面回答,执着于他的疑惑:“父皇,儿臣想不明白,武安到底哪里入了父皇的眼?使得父皇从武安三岁起就为他铺帝王之路?”
常安提心吊胆,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他不想知道太多天家父子的秘闻。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天顺帝直勾勾地看着满脸不舒服的太子,他缓缓道出缘由:“三岁看老,武安心地纯善,他永远不会把坚兵利甲对着朕,更不会对准你和太子妃。太子,你和太子妃这对歹竹倒是生出一只好笋。”
“父皇,你这样太过偏颇!儿臣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父皇的……”
天顺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快走几步来到太子的面前,右手捏着太子的下巴:“太子,朕还没老到不辨是非的地步,更没有忘记你曾执刀要杀了朕!”
太子一头雾水,他何时做过此等大逆不道的举动?
“父皇,儿臣未曾如此……”
天顺帝不再多言,摆摆手道:“回东宫问你的太子妃!”
东宫
太子妃端坐在客厅的檀木椅上,香炉冒出来的烟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太子跌跌撞撞地从勤政殿回到东宫,无视掉跪在殿内的太监与宫女,他踉跄着来到太子妃的面前:“太子妃,孤何时对父皇动过刀?孤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来陛下这次是真要我死啊。”
太子妃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喃喃自语着:“陛下是不是发现我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有什么错?丈夫是扶不起的阿斗,儿子又跟我不亲,我只想维持我的荣华富贵!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
“太子妃,孤在问你!孤何时对父皇动过刀?孤在何时何地这么做?” 太子久久等不到太子妃的回答,耐心告磬的他揪住太子妃的衣领,再一次把他的问题问出来。
太子妃的眼睛恢复焦距,扬手就给太子狠狠一巴掌,生生把太子的脸抽歪!
“太子妃,你在发什么疯?”太子捂着脸往后退,他再傻也反应过来太子妃已被逼到绝路。
困兽犹斗,临死前的野兽是最可怖的,破坏力惊人。
太子妃一言不发地追过来,扬手又要抽太子的脸。
太子没受虐倾向,他自然不会傻愣愣呆立着,接二连三地避开太子妃癫狂的巴掌。
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下令:“一群狗奴才!傻愣着干甚?还不快上前拉住太子妃!”
东宫的奴仆们这才反应过来,上来拉着太子妃不让她再抽太子。
太子妃状若癫狂,怒叱道:“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才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你明知惠王的怪癖,为何不阻止他入宫?”
太子越听越迷糊,“太子妃,你到底在说什么?惠王?这跟惠王有什么瓜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惠王是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你为何总要挑拨离间?”
“你不知道惠王他……”
“你别扯那老黄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通敌卖国?”
“什么?我通敌卖国?我哪有?”
“书信,官造银,东宫的武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太子妃死死盯着太子,试图捕捉到他的伪装,让她无比绝望的是太子竟然是毫无破绽!
“太子,你可长点心眼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太子妃彻底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