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你还确实懂点东西,可是没有人告诉你,许清就是在治理水灾的时候死的?”
一提到这个名字,王磊平面上忍不住的痛苦。
似乎已经变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每一次提起来都会刺痛。
“若不是朝廷那边无所作为,不肯赈灾拨款,许清的计划也不会被中断,最后更不会被人盯上,说是说失足而死,可谁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王磊平情绪激动,朝着祝且月靠近。
“最后还落得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我到处争取,可又有什么办法?又有什么办法!”
男人面色激动,眼眶通红。
反应过来,两行清泪已经掉落。
“人死不能复生,但可以恢复他曾经的美誉。王大人现在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也是带着许大人的祈愿,他肯定不愿看着你这般的颓废。”
祝且月的眸光却更加坚定了几分,丝毫不让。
王磊平像是突然被抽干力气一般,无力的摇摇头。
“我自然是试过帮许清讨一个公道,可越查,我越发现朝廷的黑暗,原来皇帝如此昏庸无能。我却没有一点办法,一次次打道回府,他们还一点点剥夺我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权利。”
王磊平面上是说不上来的疲惫。
“既然如此,我将这个位置拱手让人便是。”
“之前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一个人的力量单薄,无法撼动朝政中的腐败势力。可现在不一样。”
祝且月对着男人说着,主动上前去想要给王磊平看账本。
只是下一秒就被男人打翻在地上,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我说了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王大人,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这边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说完,王磊平便背着背篓回到草屋,一口气将门合上,闭门不见。
苏明州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知如何安慰祝且月才好。
“没事的爹,现在他不信我很正常,但我有信心能够让他相信我。虽然刚才王大人看起来已经对朝政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一提到许清还是会忿忿不平,或许这就是切入口。”
“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提起许清有用,他或许早就出山了。”
祝且月点了点头,只是依旧没有放弃。
一连几天她都主动来到了王磊平待着的小山村,虽然无一例外男人都不愿意见她,祝且月却依旧坚持。
王磊平不愿意和她说话,她就默默的站在其身边开始帮着他干农活。
等到男人做完回到木屋,她才赶着太阳落山之前匆匆下山。
一连好几日,王磊平终于先坐不住了,主动询问了祝且月一句。
“你这么跟着我给我干活也没用,我说了这里已经没有王大人了,你在我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田里传来一声呼救声。
定眼一看,竟然是村庄里一个老妇人,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摔倒了下去。
整个人陷入淤泥里,越是挣扎越是有往下陷入的风险。
“先不要乱动,不然那些淤泥要是淹没了身体,就真的要出意外了。”
祝且月随手拿了一根树干,递给老妇人。
“奶奶,抓好这个树干向上攀,我借力把你带上来。”
老人现在脸色吓得苍白,特别是身上的淤泥还有些吸力,似乎是在把她往下拽一般。
心中更加忍不住慌乱。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觉得我好像整个人都在往下掉。”
老妇人话音刚落,就感觉淤泥已经慢慢的侵蚀上来。
甚至现在已经到了自己胸口处。
“相信我奶奶,我有办法。”
祝且月见老人终于抓着木棍,身体往旁边倾斜了几分。
随即整个人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手还死死的攥着木棍不肯松手。
“您放轻松,一会儿就只要用力往上爬就好了。”
祝且月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整个人往后仰。
果然有了木棍作为介质,比起单独用手拉更能够用到力。
只是淤泥太厚,她的力气还是有些薄弱,一时间还有些支撑不住。
“可以拉的上来吗?我好像要没有力气,呼吸不上来了。”
老妇人说话的声音越发虚弱了几分,似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
祝且月看着她慢慢有松手的趋势,那些淤泥甚至已经到了她的脖颈处,忍不住开始担忧。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可以拉起来了。”
祝且月话虽这么说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
下一秒,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力气一松。
一回头发现是王磊平,这个时候正帮着她也在拽着木棍往外面拉。
“把木棍靠在石头上,借着石头的力量把人架起来,更省力。”
王磊平点了点头,将木棍往石头上靠。
应该是常年做农活的原因,王磊平的力气比较大,一下子就将老妇人带了上来。
祝且月见到老妇人现在面上铁青,连忙上去抹开她身上的淤泥。
随即摸了摸她的脉搏,用手在胸口处摁压。
过了良久,女人面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这才看见老妇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谢谢你姑娘,我这差点缓不过来,还以为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女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却在无意间看见老妇人腿上的青紫,皱了皱眉头。
“奶奶,你刚才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这淤泥地里面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腿上突然一痛,一个站不稳就倒下去了。你说这要是其他地方还能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偏偏这越挣扎好像越没用。”
老妇人感激的望着祝且月,看着女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安抚。
“我这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估计就是刚才被虫子咬到了而已,不碍事。”
祝且月却依旧皱着眉,表情凝肃。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奶奶,你别乱动,刚才咬你的,可能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