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猫腻。
祝且月心中这么想着,故意将自己手上的玉镯亮了出来。
“这么好的料子,要是到时候没能卖个好价钱,还真是亏了。”
这个动作诱惑力太大了,好奇的人现在也已经悄悄侧过身子想要来一探究竟。
没想到和祝且月的眼神对视上,满脸的尴尬,匆匆的把头别过去。
“我觉得他们都有嫌疑,但昨天偷盘缠的事情不像是他们所为。”
祝且月站在祁盛羽身侧,用着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而且你没有注意到,昨天和我们攀谈的老人不见了吗?”
祁盛羽反问了祝且月一句,她这才发现昨天老人蹲着的那个角落现在早就空无一人。
甲板上活动的也就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见老人的身影。
一时间祝且月也隐约感觉到很是不对劲。
“今晚伺机而动,若是昨天拿了盘缠的人今天还在船上,就不可能会不心动。今晚做好准备就能够一把抓到他。但是我只担心这事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想想那个老人很是可疑。他告诉我们江南危险,可是他自己又为何前去?”
祁盛羽一语惊醒梦中人,祝且月也瞬间反应过来。
昨日她一心扑在了解情况上,根本没有去在意其他。
现在再看,的确疑点重重。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在你身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祁盛羽定定看着祝且月,沉如深渊的黑眸竟有几分温柔,安抚了几句。
夜慢慢的也跟着深了下来,祁盛羽这一次没有到隔壁的寝屋,而是直接和祝且月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本来一张床就狭窄逼小,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挤在身边,祝且月很是不习惯。
“要不我先坐起来,我们这么挨着太拥挤了。”
祝且月说着就想要站起来,结果又被祁盛羽拉住了。
“不要打草惊蛇,你也不确定现在有没有人就在外面盯着伺机而动,你这样反而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祁盛羽在祝且月的身侧耳语,温热的气息撒在女人的耳朵上,惹来一阵红晕。
一时间祝且月只觉得浑身发烫的厉害,想要避开祁盛羽,却也没有半分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祝且月的眼皮都开始打架,忽然见到窗口被捅破了一个口。
祝且月瞬间反应过来,屏住呼吸拍了拍祁盛羽。
男人随即从床上弹跳出来,一把就从窗户外揪住了正要往里面吹香气的人。
果然就是那天他们问话的老头。
祁盛羽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盯着老人的眼神里满是探究。
“你想要做什么?那日的盘缠是你拿的吧?今天想要故技重施?”
老人瞬间慌乱起来,连忙否认。
“不是我拿的,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是我拿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老人的声响很大,早上在围观的人现在也顺着声音寻了出来,看着几人正在争执,一下子也提起兴趣。
“你还说谎?昨夜分明就是你用这香料声东击西拿走了盘缠,还敢不承认?”
祝且月一把抢过老人手里的东西,举到众人面前。
大家看见之后不由得退后了几步,生怕惹上什么不应该惹到的东西。
“都在吵什么?”
掌舵的人自然也听见了声响,跟着凑过来看了看。
没想到就看见面前这一幕。
“是我交代刘叔的,他身无分文,我就让他帮忙在船上的各个房间点燃驱虫的香料来让大家能够睡的安稳,赚个工钱,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祝且月盯着手里头拿着的香料,松了一口气仔细辨认,发现香气虽然和那日有些相似,但里面只是普通的艾草。
可是祝且月依旧不死心,拉着老人的手没松开。
“若是点燃香料,大可以在众人未睡着时点,何必等到这个时间鬼鬼祟祟?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不妨搜身自证,大家都在这船上跑不掉,若真是他偷的肯定也无处藏匿。”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没人愿意开口支持。
“大家知道江南现在情况复杂,却还愿意再下江南,无非是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重要的人,这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钱财,大家总不想要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吧?”
果然,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众人也开始思索起来。
见到甚至有人想要支持祝且月的意思,掌舵的人也有些气急败坏。
冲上前来一把夺过祝且月手中的香料,满眼怒视。
“你什么意思?我们开船带客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被偷走钱财的事情发生,现在因为你一两句话就想要挑拨离间砸我招牌,到底是什么居心?”
眼见得面前的人情绪激动,祁盛羽直接拦在那人面前,不让他靠近祝且月。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盘缠确实是弄丢了,现在这船上有人手脚不干净。如果不及时找出来处理,只怕大家要一直关注着自己的钱财,连睡觉都不能睡的安稳。”
听见祁盛羽的回应,没想到掌舵的男人根本就不担心这件事情,对着他们只是笑了笑。
“既然这样,我这就将船停在附近的口岸,我们去报官对峙。刘叔和他手里的这些驱虫香料都是我亲自给的,若是你说他偷走了你们的盘缠,那昨日也有其他的房间熏了香,怎么没有听见别人说丢了钱财?”
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看着祝且月和祁盛羽的眼神逐渐变成怀疑。
“大家,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被偷走钱财,这是故意想要找事。说起来我和各位父老乡亲也很熟了,这江南到京城一带大家有需要都是我杨老三在走船,大家是愿意相信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
杨老三的话刚说完,众人就开始应和起来。
一时间把祝且月和祁盛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下不来,颇有指责的意思。
“如何?你要是实在不服,就一起去报官,别说我冤枉了你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