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零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周家在光绪年间靠开米号起的家,后来慢慢壮大,开始涉足钱庄和船运。-k/u`n.l,u^n.o*i*l,s\.¨c·o+m·辉煌时期,锦城三分之一的临江货仓都是他们家的。”
“到了周家老太爷这辈,周家短暂没落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因为战乱时卖囤粮东山再起,解放后建了公司,就一代代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现在周家在锦城的产业涉足了房地产、娱乐、文创等等十几个领域,是锦城产业霸主的地位。”
零晰翻了翻页面,“嚯,他们家居然还有自己的文化博物馆呢。”
江十堰转过身看他:“你说周家老太爷那辈,没落过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零晰查了下:“没有公开资料,图书馆的数字库也查了,只是一笔带过。估计这种不太辉煌的时期,周家不太想让外人知道吧。”
“你说,周叙白命悬一线,可我们来了一天周老太爷都没去看他,也没露面,真的是因为身子不适吗?”
零晰奇怪:“这有什么不对?”
“他可能就是因为不想见我们,今天才没去看玄孙子。有周业生和周惟序在,也不用他出来接待咱们啊。算一算他都快一百岁了,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什么的,也不奇怪吧。”
“查得到他照片吗?”
零晰转了博物馆的照片给她:“只有这个。?g′o?u\g+o-u/k/s^./c′o-m/我真不懂你关注个快整个人埋进黄土的老头干嘛,不应该是那个周夫人更可疑吗?”
照片大约是周大为五十来岁时拍的。
江十堰抿唇与屏幕上端肃的男子对视,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江十堰照常开直播。
为了避免直播间粉丝八倍镜看出她所处的地方,江十堰索性让零晰用了与家里相似的虚拟背景。
ip也一并换掉,粉丝只会看到她依然在杭江。
晚上的三卦都不算棘手,但狗血含量高,让直播间粉丝的瓜瘾过了个足。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在直播间连过线的“若月亮还没来”刷了10个萤火星穹。
“十姐,你说我那次回家可能会有新的际遇,果然我在街上救了个被车撞的老奶奶,还给她输血了。”
“结果第二天我才知道,她竟然是我们大老总的妈妈,大老总居然是我老乡,当年也跟我现在一样,背井离乡去大城市闯荡。”
“他对我很感激,还特地关注了我的工作,现在我已经是部门经理了,收入翻了好几倍,爸妈听了你的预言也没再催婚,我现在每天干劲都很足,觉得日子很美好!”
“太感谢你了,你那次连线几乎改变了我的命运!”
江十堰却摇头:“改变你命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有这际遇,也是因为你为人孝顺热心,工作勤恳努力。25′[?4?}?看·?书?* §)更?新d最)??全¢否则就算改变人生的机会送到面前,也是白白错过。”
也有人好奇昨天“0”这一卦,被江十堰警告“好奇害死猫”后也不再问了。
直播时,她似乎听到门外几次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但江十堰早捏了隐声决,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谈话。
下播后,已经是11点半。
江十堰顺手查了下粉丝量,已经直逼百万。
她扭头对零晰说:“吉安符回杭江后就得发给粉丝了,你抓紧。”
零晰一秒垮脸:“……知道了。”
夜色深沉,江十堰拉上窗帘关掉了灯。
周夫人早已不在桥上了。
零晰嘟囔句“睡觉比谁都积极”后,却看到江十堰并没有躺到床上。
而且一点躺倒的意思都没有。
“你干嘛?”
江十堰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趴在门上听了听,便把掌心盖在上面。
门上立刻出现了张网,幽蓝的光在夜色中显得鬼气森森。
“捕鬼网?”零晰纳罕,“这里怎么会有捕鬼网?鬼影都没有,捕的哪门子鬼啊?”
“……等会,不会是捕的我吧?”
“恭喜你答对了。”
江十堰敷衍地给他鼓了几下掌,捏了个决猛然拍在门上。
刹那间,门的四周红光大盛,竟是熊熊火焰,将捕鬼网燃烧殆尽。
“看不起人。”
江十堰眼露讥诮,对零晰说,“你待着,我去去就回。”
-
周叙白的房间很大。
卧室与书房、训练室打通,足有120多平方。
只是现在,很多空间都腾出来放笨重的医疗器械了。
周家请来的京市医疗团队尽心尽责,安排了两个夜班护士轮流值守,随时观察他的情况,一刻不敢怠慢。
医生也睡在隔壁,确保有情况时能用最短的速度赶过来。
但今晚,他们都睡得很沉。
这自然是中了江十堰的沉睡决。
房间里很暗,只有床头的隐形灯带和仪器屏幕微弱的光照亮周叙白沉睡的脸庞。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病床边,俯下身去慢慢靠近周叙白——
既然看不分明,那就试试用闻的。
倏然!
江十堰瞳孔紧缩,身体疾速向后仰去。
冰蓝色锁链腾起幽蓝火焰,在堪堪划过她的右脸。
锁链与江十堰的瞳仁相对的瞬间,时间被无限拉长。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整根锁链竟布满连她都看不懂的咒文。
只要再近一分,江十堰相信,自己的右脸肯定就毁了。
她沉静地退开几步,手心已经捏了雷劫决,向黑暗中的某处扔出去。
一道惊雷骤然劈下,房间内一时间亮如白昼。
不过一瞬,江十堰已经看清了对方。
是个男人。
身形高大,戴着仿生头盔,遮住头脸,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戴着黑色皮手套。
不露半点样貌和皮肤。
他微一抬手再轻轻一捏,雷电竟被定在原地,崩裂成点点星光徐徐消散。
江十堰悚然一惊:这是异能?好生厉害!
男人站直身体,长臂一伸收回锁链,动作凌厉逼人。
那幽蓝色锁链自动没入他体内,一切恢复平静。
“什么人?”男人冷冷问道,声音是机械的电子音。
江十堰声音比他更冷:“问别人前,不该先自报家门吗?”
男人冷笑:“这事跟你无关。再不走,误伤不负责。”
“能不能误伤我,”江十堰气定神闲地看着对方,“还得看你的本事。”
男人耐心告罄,不耐地伸出掌心,瞬间腾起冰蓝火焰。
正要向江十堰攻去,却听周叙白发出凄厉诡异的吸气声。
整个人猝然坐起,手脚像被隐形的丝线拉扯,硬生生大幅地撑开。
他的眼睛睁开,却没有焦距,眼白布满可怖的红丝。
胸膛剧烈起伏,表情痛苦无比,像在承受难以忍受的剧痛。
与此同时,江十堰鼻腔里霎时涌入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她变了脸色,神情瞬时变得凝重。
房间里的两人异口同声:
“噬血凝形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