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呼延灼、林冲、杨志等人率得胜之师,押着俘虏,浩浩荡荡返回梁山大营。
得知两路伏兵皆是大获全胜,众头领纷纷上前向三人道贺。
呼延灼爽朗一笑,抱拳道:“全赖寨主妙计安排,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
林冲与杨志亦是连连谦逊,将功劳都归于武植调度有方。
武植含笑说道:“几位兄弟辛苦了,当记大功一件。”
片刻之后,李应和扈三娘被梁山军士押至帐前。
李应一身锦袍虽有些凌乱,但依旧昂首挺胸,面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不屈。
扈三娘更是引人注目,她身着柳叶锁子甲,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即便是被俘,
那张娇艳的脸庞上,柳眉杏眼,琼鼻樱唇,依旧带着一股英气与倔强,
只是此刻俏脸含煞,怒视着堂上众人。
虽是阶下之囚,却不见丝毫颓唐之气。
花映雪站在武植身侧,见这扈三娘生得这般标致,又是如此英姿飒爽,
不由悄悄凑到武植耳边,吐气如兰:
“武大哥,这位扈娘子当真是人间绝色,又武艺高强,要不……你也把她收了?”
换做以前的花映雪,断然说不出这种话。
现在不一样,花映雪感受到潘金莲几人对她的友好。
她自然也不能小气。
如果能为武植多找以为巾帼英雄,岂不美哉?
武植闻言,顿时老脸一红。
这妮子,当着这么多头领的面,也敢胡说八道!
他连忙干咳一声,掩饰住尴尬,目光转向堂下的李应和扈三娘,沉声道:
“二位,此番兵戎相见,实非我梁山兄弟所愿。
皆因祝家庄无故伤我梁山兄弟,我等才兴兵讨伐。
梁山此举,并非针对二位的庄子,不知二位可愿归顺梁山?”
李应闻言,冷哼一声,傲然道: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多言!”
扈三娘亦是凤目圆睁,娇叱道:
“要我投降你们这伙反贼,休想!”
“呔!”
不等武植再开口,一旁的“黑旋风”李逵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跳了出来,
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指着二人厉声大喝:
“俺哥哥好言相劝,你们这两个竟敢如此不知好歹。
信不信俺铁牛这就带人去屠了你们的庄子,杀个鸡犬不留。”
李应一听这话,气得须发皆张。
扈三娘更是气得娇躯颤抖,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怒道:
“卑鄙贼寇,只会恃强凌弱。”
武植眉头一皱。
他记得清楚,原著中这李逵便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莽夫,
扈家庄满门便是惨死于他斧下。
宋江之所以纵容,无非是需要李逵这把不问缘由、只听号令的“快刀”。
但他武植,绝不需要这样的“刀”。
他当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李逵,住口!”
李逵被武植这声断喝吓了一跳。
武植朗声道:“我梁山聚义,乃是为了反抗暴政,解救万民于水火。
此番兴兵,实乃祝家庄欺人太甚,咎由自取。
我等行事,当有理有节,岂能滥杀无辜?
李家庄、扈家庄与此事本无深仇,若非祝家庄求援,何至于此。
再敢妄言屠戮者,休怪我军法无情。”
李逵被武植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连忙拱手道:
“哥哥息怒,是铁牛鲁莽了,铁牛知错。”
扈三娘听了武植这番话,再看他斥责李逵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就在此时,一名喽啰快步从堂外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启禀寨主!帐外有一人,自称扈成,特来求见寨主!”
扈三娘闻言,娇躯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涌上心头。
兄长他竟然来了。
定是为了自己,前来向这伙贼人求情。
自己被擒已是奇耻大辱,如今还要兄长为自己卑躬屈膝,当真是无地自容。
武植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
喽啰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面带焦急之色的汉子快步走入大帐。
来人正是扈家庄庄主扈太公之子,扈三娘的兄长——扈成。
他一进大堂,便看到被绳索捆绑、俏脸煞白的妹妹扈三娘。
扈成一颗心顿时揪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三娘!”
扈三娘见兄长如此,心中更是羞愤交加,她猛地一甩头,柳眉倒竖,厉声道:
“哥哥休要求这伙贼人,我扈三娘宁死不受此辱。”
“三娘,你……”扈成又急又痛,却也知道自己妹妹的刚烈性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身对着堂上的武植深深一揖,沉声道:
“武寨主!小妹年幼无知,多有冲撞,还望寨主海涵!
此番兵戎相见,皆是我等之过,扈家庄愿承担一切罪责。
只要武寨主肯放了小妹,无论寨主提出什么条件,
我扈家庄上下,便是倾家荡产,也定当遵从。”
武植闻言,呵呵一笑道:
“梁山本就无意与扈家庄为敌,此番出兵,实乃祝家庄欺人太甚,贵庄不过是受其牵连。”
扈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拱手道:
“多谢武寨主宽宏大量!若能放小妹归家,扈家庄上下感激不尽,
日后定当备上厚礼,答谢梁山恩德。”
武植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扈公子与令妹皆是英雄了得,武艺不凡。
我梁山正是用人之际,不知扈公子可愿意和令妹,一同归顺我梁山,共聚大义?”
扈成面露犹豫之色。
他心中暗忖:这梁山说得好听是聚义,说白了就是占山为王的草寇。
扈家庄在独龙岗也是一方豪强,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谁愿意平白无故去落草为寇,过那刀头舔血的日子?
他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武寨主美意,扈某心领。
只是……我等山野村夫,习惯了田园间的安逸日子,恐怕……恐怕难当大任。”
武植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回答,面色不变,继续说道:
“扈公子此言差矣。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
所谓的安逸,又能维持多久?
即便扈庄主与令妹不愿上山,也无妨。
只是,这独龙岗的地界,如今既归我梁山管辖,便要依我梁山的规矩办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梁山如今正在推行均田之策,将土地分予无地、少地的贫苦百姓。
贵庄名下的那些田产,自然也在此列,需要拿出来,均分给周遭的百姓。”
“什么?”
扈成脸色骤变,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