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当个乐子在说。
可屋子里却跳出个谢行知,激动的嚷着,“我做的,我做的!”
大家都看向他。
乔特助还没反应过来,小少爷说的什么。
谢行知万分得意,“那些乞丐是我叫他们去守在他家门口的!”
“还有他家的水缸也是我砸的。”
小家伙炫耀,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虎子摸了摸他的头,“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这家人把乞丐帮给得罪了呢,天天蹲他家门口。”
“哼,谁让他们对我妈妈不好。”
小家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本是来这里找妈妈的。
他欢天喜地,历经波折的来到这。
一进村就遇到个大妈,大妈好心的把他领到林家,告诉严春丽,“这孩子说来你家找妈妈的,是你孙子吗?还是你女儿在外偷生的孩子啊。”
严春丽气得当即一盆水泼了过来。
让他滚……
小家伙那时还不能说出太多话,便急切的喊出妈妈的名字,可这女人一听,更是揪着他的耳朵往外拽,怒气冲冲的,“要找林舒,去阴曹地府找去,别来我家。”
“我呸,这个贱人,跟人在外面生的孩子不养,还想赖到我头上,你再来我家,信不信我拿棍子抽你。”
谢行知吓得退后。
看着凶巴巴的女人,不敢再上前。
后来,他从邻居奶奶的口中得知,这家人对妈妈很不好。
谢殃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小把戏。”
蹲在家门口,有什么用?
谢殃继续问了虎子一些细节,可虎子欲言又止的,还时不时看看林舒。
林舒只好借口带谢行知进里屋。
她们进去后,谢殃才沉了沉面色,不悦的提醒,“以后有什么就直说,不需要避开她。”
虎子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显得,他有事要瞒着她。
“谢总您误会我了,我不是想瞒着太太,只是有些事,太太在这,我不知道怎么说。”
“有话快说。”乔特助催促。
“是这样的,我查到,太太怀孕后,她小婶怕太太会坏了她女儿的好事,就把太太关在柴房……”
虎子把林舒受的苦,遭的难,一字不差的汇报。
他越说越气愤,“要不是怕坏了您的事,我刚才看见他,我就想再打他一顿的。”
“这对夫妻,根本就不是人,太太在孕期,一直就待在那个地方,吃不好,穿不暖的……”
乔特助听着,心里都紧了几分。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他暗暗打量了一眼谢殃,只见谢殃的眼尾绯红,眸色深沉,胸口有略微的起伏,像是压制着巨大的怒意。
他本是刚拿起茶杯,可杯口没到唇边,又被他重重放下,带出一室的怒意。
他现在总算明白。
为何谢行知小时候体弱多病,长期住在医院。
医生说:许是孕期营养不够导致的,孩子的底子太差,加上生下来就斤两不足,稍一不慎,就是感染炎症,需要长时间住在医院观察室内。
原来,原因竟出在这。
谢殃觉得那一颗心脏,一阵阵的发紧,像是有人正用力收缩着,攥紧着,不给他一丝喘气的余地。
乔特助看出他的情绪,看了眼虎子,两人使了个眼色,便找借口离开了。
谢殃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久到夕阳黄昏落下一地金黄,他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喉间发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想抽烟的冲动。
似乎只有那尼古丁的味道,才能压的下心口的狂躁。
虎子的那些话在他脑子里一遍遍的浮出。
他都难以想象,她在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而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补偿。
谢殃垂下头。
而此时,林舒听不见外面的动静,打算出来看看。
谢行知已经被她哄睡着了。
她走至客厅,却见昏暗处,只有他坐着,也不开灯。
天色已经越来越沉。
村子里不似城里,有初上的华灯能匀出一些灯光来。
这里一旦暗下来,就像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也不开灯。”
她说着,准备去开灯的。
可经过他身侧,却被他突然拉住。
他力气有点大,几乎是将她捞了过去。
她不及反应,这人就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腹部。
林舒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被他抱着,越抱越紧。
林舒愣愣的。
黑暗中,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隐约感觉到他情绪不对。
“你怎么了?”
她的手轻轻落在他头上,“谢殃?”
“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低沉,情绪不佳。
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沙哑。
林舒一愣,赶忙低下头去看他。
她坐在他身侧,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双泛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饱含情绪。
彼此的目光杂揉在一起。
林舒还没看清,他就突然凑上前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便吻了下来。
那吻来的突然。
让人措不及防。
不同于前几次的蜻蜓点水,温柔试探。
今天的吻,让林舒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
她只是愣了一瞬,就给了他直闯而入的机会。
男人的气息,舌尖,几乎占据她所有的感官神经,让林舒的气息也逐渐混乱。
她只是愣了短短的那么几秒,就试着去回应。
越回应,越疯狂。
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着,坐到他双腿上。
而他的手紧紧按在她后腰,掌心里的炙热就像是要透过薄薄的布料,把一切都烧起来。
昏暗中,亲吻的声音,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得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