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有鹿 作品
11.第十一章
蝙蝠男孩的脚步很轻，当他来到神谕的‘栖息地’时，神谕电脑前空无一人，但浴室方向传来的淋浴声让他知道对方此时身在何处。
蝙蝠男孩轻车熟路的找到空置展架，将身上的装备逐一拆解安放。
头盔、面甲、披风、万能腰带。
臂甲、腿甲、胸甲、战术长靴。
卡兰穿着仅剩的凯夫拉战衣原地舒展身体。
果然还是这样最舒服。
巴伯尔刚洗完澡出来便看到了正在客厅内做伸展的猫猫，他手疾眼快的翻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面对那双清澈明亮的银灰色眼眸，红发男人镇定自若的抬手打招呼：“晚上好，卡兰。”
卡兰停下动作，对着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的男人点头：晚上好，巴伯尔。
巴伯尔走向神谕电脑，从电脑旁边的能量补充柜中拿出一罐牛奶饮料丢给卡兰：“先喝点这个。”
卡兰精准接过，乖巧打开吨吨。
巴伯尔将还在滴水的红发撸到头顶，从物品柜中备好的干毛巾搭在肩上，又从衣柜中拿出两套干净的的凯夫拉战衣放在沙发上。
卡兰将喝完的饮料丢入垃圾桶，从物品柜中拿出毛巾和浴巾走入了淋浴间。
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巴伯尔擦干身上的水分，将凯夫拉战衣套在了所有衣服下面。
这样穿有两个好处，一个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另一个是为了保暖，十二月份的哥谭还没有回暖，穿得过于臃肿会影响个体的灵活性。
在穿好衣服后，巴伯尔将自己的脏衣服丢入洗衣机，又来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里面的卡兰心领神会的将自己换下来的战衣递给他。
将卡兰的战衣扔进洗衣机后，红发男人启动了洗衣机。
时间还早，巴伯尔干脆简单收拾了一下钟楼内的卫生。
十分钟后，男人把半满的垃圾袋系好丢到了门口，准备一会出去时一起带上。
那双沉静绿色的眼眸扫过钟楼内的陈设，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发消息。
图书管理员：[睡了吗？]
信息几乎是秒回的。
格雷森警官：[还没有，我们刚结束今晚的活动，怎么了宝贝？]
图书管理员：[事关卡兰，我觉得你有必要知晓。]
格雷森警官：[发生什么了？卡兰还好吗？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巴伯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图书管理员：[就是这样，既然你们都没睡，我就带着卡兰去你那边了。]
格雷森警官：[没问题，正好我们也饿了，就去我们常去的那家披萨店集合好了，对了，不要跟卡兰说这件事，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
巴伯尔对着手机屏幕勾起唇角。
图书管理员：[但愿你们不要吓到他。]
格雷森警官：[嘿，怎么说话呢，惊喜和惊吓是两个单词，我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图书管理员：[好吧，我向你道歉，格雷森警官，请原谅我的过错，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客如何？]
格雷森警官：[等你付账单的时候再说吧，管理员先生。]
巴伯尔收起手机，对着从浴室中走出来的卡兰抬了抬下巴：“你的帽衫和裤子在衣柜里，自己拿。”
男孩们经常在一起聚会，钟楼作为一个小据点，里面有他们各自留下的衣服再正常不过了。
卡兰打了个哈欠，在擦干身体后慢吞吞的穿上战衣和其他衣物。
巴伯尔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猫猫头，揽着黑发青年的肩膀半推半抱的出了钟楼，临走前巴伯尔还没忘记带走门口的垃圾。
望着坐在副驾驶上直点头卡兰，巴伯尔感到有点好笑，不过更多的是心疼：“睡一会吧，到了我会叫你。”
卡兰努力睁开眼睛，迷蒙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巴伯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卡兰这才听清，来不及给出任何反应，他干脆利落的睡了过去。
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消耗倒是其次，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惫。
算算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吧，帮蒂梦丝整理了一下韦恩集团的事务，分别去两个训练室高强度的消磨了几个小时，本以为能在夜巡前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却做了一个令人更加疲惫的噩梦，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今天的夜巡。
幸好今晚的夜巡没有大事发生，不然卡兰可坚持不到现在。
等到卡兰醒来时，车辆依旧在行驶，巴伯尔说他已经睡了半个小时。
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城市风景，卡兰认出这里是布鲁德海文，哥谭隔壁的城市，也是夜翼和搅局者现在所在城市。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一个激灵瞬间坐直身体，难道说夜翼他们出事了？
“当然没有。”
巴伯尔让卡兰不用担心，自己只是带他来这个城市吃一顿夜宵：“倒是你，你已经休息好了？不用再多睡一会？”
卡兰先是摇头，随后反应过来巴伯尔此时在开车，于是抬手敲了两下车辆的前围上部。
几分钟后，巴伯尔将车停在了一处略显空旷的停车场内，不远处一家灯火通明的披萨店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这家披萨店的老板我认识，他可以依照你的口味来定制自己的专属披萨。”
巴伯尔脚步轻快的下车：“来吧男孩，我们的夜宵时间到了。”
卡兰刚一进入披萨店，就被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黑发青年径直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背对着自己的斯蒂芬的肩上。
他能感受到手下的人被吓得一抖，接着认命的摘下了自己的伪装——一顶丑到爆的假发——露出了下面金灿灿的短发：“这不公平！你是怎么发现的？”
卡兰指了下自己的眼睛。
一个人只是戴上了帽子，另一个人戴了顶一眼假的假发。
他又不是瞎子，这么不走心的伪装是想瞒过谁？
“好吧，”罗莎莉放下兜帽，海蓝色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蓝宝石般夺目：“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来着，就比如在你吃饭的时候，我们突然围到你们桌前，在你们猜测这究竟是挑衅还是打劫的时候，呼啦！我们摘掉了伪装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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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双手欢呼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那简直太有趣了好吗！”斯蒂芬在旁边鼓掌：“如果我们真的能瞒过卡兰，这有趣的一幕肯定会发生！”
“不，我觉得比起惊讶，卡兰更可能会在你们即将摘掉伪装时把你们踹出店铺。”巴伯尔的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他实在没料到格雷森警官想出的惊喜会是这样：“然后你们会一边骂娘一边从雪地里站起来，就像去年圣诞节一样。”
是的，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卡兰把这俩活宝踹进了雪地中。
原因是罗莎莉和斯蒂芬进行了彻底的伪装来偷袭卡兰。
——他们扮作了前不久被他们摧毁的猫头鹰法庭的利。
原本是想在吓卡兰一跳的同时喷他一头拉花的，没想到卡兰反应迅速，毫不留情的来了一记鞭腿，把这两个闯入韦恩庄园‘利爪’扫进了庄园外的雪堆中。
事后斯蒂芬断了三根肋骨，左臂骨折。罗莎莉好一些，她在感到不对时迅速挡在了斯蒂芬前面，所以只是脑震荡和些许挫伤。
而斯蒂芬之所以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是因为挡在他前方罗莎莉在巨大力道的冲击下‘袭击’了他两次，一次是最开始的那记鞭腿，罗莎莉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另一次是他先落到了雪堆中，罗莎莉随后砸在了他的身上。
事后斯蒂芬强烈要求让卡兰重新检测一下基因。他严重怀疑卡兰不是人类而是氪星人，说不定还是超级小子卡曼的亲戚呢！
对此卡兰的反应是将病号餐狠狠的塞进他的嘴里。
好在事件的发生地是在庄园，卡兰又想留这两个‘利爪’一命，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被落下了，这才没有引发更大的骚乱。
“我本以为在经历去年那件事之后，你们两个会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巴伯尔双手环臂，表情似笑非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放弃？还没成功说什么放弃。”斯蒂芬从桌上拿起一个鸡块塞进自己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了去年的经验，卡兰应该能在下一次踢我们的时候减轻自己的力道...吧，应该？”
与斯蒂芬的坚持不同，罗莎莉倒是放弃的差不多了：“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达成惊喜的方式不重要。”
活泼的大蓝鸟对卡兰wink了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对我们的存在感到惊喜？”
卡兰点了下头，转头看向巴伯尔。
红发男人无奈点头：“的确是我约的他们，比起通过音频或者视讯联络彼此，你更喜欢这样吧？”
说到这里，他看向罗莎莉：“蒂妮呢？你没叫她？”
“她在后厨。”罗莎莉抬手指了下位置，在斯蒂芬的干笑声中解释道：“因为她坚决抵制以菠萝披萨为首的水果披萨，但老板极力推荐...所以她跟老板吵了起来，老板非要给她证明水果披萨的美味之处，蒂妮对此嗤之以鼻...”
嗤之以鼻，可还是跟着去后厨了是吗？
现场静默了一秒，罗莎莉主动转移话题：“至于杰西卡，蒂妮说他们法外者今天有活动。我试着联系过她，但杰西卡没有接电话，所以我给她留言了，她看到应该会给我回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