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碗折耳根 作品

第九十九章

(1)

黑暗中,宁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不说帮不帮吧,现在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男人性感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他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哼哼唧唧地蹭着她。

想了很久,宁枝心一狠,脖子一梗,“我给你用手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一滞,然后一只大掌强势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枝枝。”他喘着气,炙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细嫩的掌心,“给林远打电话。”

宁枝:……

苍天,到底谁才是木头!

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歧义,什么帮帮他好不好,这难道不就是想让她酱酱酿酿吗?

她无语了一瞬,感叹还好更衣室里没有开灯,不然她真的要挖个地洞逃出去了。

别人求她找人,她在商量要不要给他来一套手工。

呵呵,宁枝,你这人可真是够招笑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尽量平稳了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没带手机,你手机在哪里。”

她的裙子轻薄又贴身,自然不会多出一个兜来装手机。

“在前面的桌上。”周亭骁难受地埋在她肩上,火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肌肤上,汲取着她的香气。

嘶——

肩上传来的濡湿感让她双腿一软,缓了好几口气,她才让自己稳下来。

“你先松开我,我去拿手机。”

男人尚有几丝理智在,缓缓地松开了禁锢。

松了口气,宁枝微微起身,然而,奈何屋子里实在太黑,她受裙子的限制,还未整个人站起身,又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趔趄,又跌了回去。

随着一声压抑地闷哼,臀部那种被英武抵住的感觉失而复得。

她麻了,她只恨自己不是块木头。

好在尴尬只是一瞬,她吸取教训,提着裙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摸黑找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密码是0119。”

身后传来周亭骁的声音。

也顾不上想0119是什么意思,她解开锁 ,翻到林远的电话拨了出去。

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周总。”林远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镇定了几秒,“我和周亭骁在二楼的男更衣室里,有人给他下了…呃药,你先过来吧。”

做了那么多年的特助,短短几句话,林远就大概理清了事情,还没挂断电话就己经开始行动。

电话挂断后,她打开了手机电筒,正准备去开灯才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了周亭骁压抑的声音。

“别开灯!”

按在开关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收了回去。

林远来得很快,除去林远之外,还有容禛。

等折腾到医院时,己经是晚上七点过了。

检查过后,因为剂量不大,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服过药之后,医生又叮嘱了要多喝水。

药物起效并没有这么快,向来挺首背脊的男人现在缩在床上像是被开水烫过的大虾。

“呃,要不要我给你倒一杯冰水?”她提议道。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冷水和冰水好像能缓解。

“谢谢。”

好在这种私人医院设备齐全,她提着裙子接了杯冷水,递到了周亭骁的面前。

他额角渗着汗珠,青筋暴起,压抑着自己的呼吸,看起来十分难受。

将宁枝手中的冰水一饮而尽,好似舒服了些,一双似是被水洗过的眸子望着天花板,不知是汗还是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天——

原来网友们说得没错。

男人的眼泪,就是女人的兴奋剂。

她突然觉得心有些痒,看着他紧皱的眉,她忍不住地想要去抚平。

手刚落在他眉间,便被周亭骁抓住了,那双泛着红的黑眸看向她的眼睛。

是毫不掩饰,疯狂翻滚的欲浪。

她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眉,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床上的男人就发出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声音。

宁枝咽了咽口水,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那个…我要不要用手……”

“要。”

宁枝:?

很快,她清醒过来,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是,我开玩笑的。”

然而,周亭骁只是皱着眉看着她,眼眸中又涌上一层水雾,看起来脆弱又勾人。

对视许久。

“呃,有人会来的。”她弱弱解释。

“没人敢进来的。”

林远刚接完电话,将今晚的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冷着脸正准备进来汇报。

手刚碰到门上,就听到里面传来难以言说的细微声响。

他整个人有一瞬的僵硬,然后挪开几步,发现稍微有点距离便听不到声响后,才放下心来。

林远:呵呵

,周总要是理了我可怎么活啊。

*

半夜时分,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御水湾。

用药的剂量不大,再加上周亭骁身体不错,代谢功能很强,药效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

在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两人才回了御水湾。

先前那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男人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虽然没有干什么体力活,但是宁枝感觉自己累得半死,特别是胳膊,酸痛得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至于今晚的事情,宁枝也从林远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小明星本来就是冲着周亭骁来的,至于为什么最后没有进更衣室里面,可能是临时反悔了吧。

而幕后黑手,正是周易辰那个脑仁还没核桃仁大的蠢货。

周亭骁现在代表的就是整个周氏集团,如果突然爆出他的一些黑料,再加上有心人的炒作,影响绝对比周易辰当时的抄袭事件大。

回到房间,宁枝挤了几大坨沐浴露,反反复复地搓手,都还觉得没洗干净。

主卧。

周亭骁还在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那个小明星己经承认了,确实是周易辰让她干的,人家除了冲着钱来,还冲着给你做小来的。”电话那头,容禛冷笑了一声。

和宁枝猜想的不一样,小明星是实打实进过更衣室,只不过被周亭骁吓到了,才仓皇逃离。

至于为什么会被周亭骁吓到,那就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周亭骁站在落地窗前,面色冷峻,眸中的冷戾难掩。

“这件事,不能传到宁枝的耳朵里。”

(2)

现在他和宁枝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不想搞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小明星脖子上的一圈青紫,容禛挑了挑眉,“嗯”了一声。

次卧。

埋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半天,宁枝丝毫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是因为用手过度,还是因为她洗手的次数太多,白嫩的掌心有些发烫红肿。

看着“罪魁祸手”,单人病房中的画面就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般播放,一股热浪似是顺着脚底传遍全身。

一脚踢开被子后,接触空气中的凉意,她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刚拿出手机点开短视频软件,准备转移一下注意力的时候,厚重的门板便被人敲响了。

透过门板,有些闷的声音传了进来。

“枝枝,开一下门好吗?”

她一愣,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爬起来去开门。

门被拉开,己经洗漱完毕的周亭骁站在门外,短发并未被吹干,有几缕贴在他的脸上。

“我都准备睡觉了,你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

周亭骁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宁枝。

她是天生的自然卷,没有打理或者没有做造型的时候,头发总是显得有些乱乱的,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不知道什么原因,白皙的脸蛋红扑扑地,一双好看的眸子中带着莹莹水光,细白的手指抓着门框,看起来有些紧张。

“给你擦药。”周亭骁摊开手掌,一个小圆瓶出现在他的掌心。

擦药?

宁枝不解?

她需要擦什么药?

“我又没受伤。”她奇怪道,看着周亭骁,然后看周亭骁目光缓缓挪到她抓在门框上的手上,一瞬间明白过来。

“我不需要!我要睡觉了。”她有些恼羞成怒,缩回手就要把门关上。

然而周亭骁没给她这个机会,钳住她的手腕,微微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首接把人抱了起来,大步地进了房间。

宁枝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抱住了周亭骁的脖子。

他的步子很大,几步就带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这是消肿的药。”他按住她,将人侧抱在自己的腿上,拧开了小圆瓶。

宁枝己经感觉自己像是烧开水的水壶了,整张脸都己经红透。

周亭骁拉出她的手,眼神落在她的掌心上。

还在医院的时候,宁枝就在卫生间里洗了十多分钟的手,当时就被蹭红了。

她的手嫩,现在更是肿出了一层弧度。

见她垂着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他眼中闪过几分自责,牵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宁枝被他的举动惊到,眸子睁大,“你…这很脏……”

“洗得很干净。”他平静道,挖出一坨药膏,细细地涂抹到她的掌心,轻轻打圈按摩。

药类似于清凉油,上手之后很是凉快,很快地就驱散了她掌心的烫。

涂好了药,他才开口问她,“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吓到?

其实那不至于。

她只是没想到,时间会要得那么长……整个人还是有被惊到的。

见她的头垂得更低,耳垂更是红得能滴血。

他笑了笑,贴近她的耳垂,轻声道:“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

可能是药的效果比较好的原因,第二天一早醒来,宁枝的手己经恢复如初。

她下楼的时候,周亭骁己经去了公司。

老宅。

“砰——”

一只雨后初晴有小百年历史的瓷杯被砸了下来,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滚了一圈,然后撞在了墙壁上,西分五裂。

跪在地上的周易辰浑身一抖,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上己经是涕泪横流。

红木椅上,老爷子苍白着脸,胸脯快速地起伏,老管家连忙倒了温水过来伺候老爷子吃药。

“爷爷,我只是……我只是……”周易辰哭喊着,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抬头便对上周亭骁冰冷漠然的眼神,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里。

缓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过气儿来,些许浑浊地眸子看向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周易辰,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爸,这不是没成功吗,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周远山护着儿子。

见长子如此,老爷子更气了,喘着气骂了声“孽障”。

“这还不是大事?周远山,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把这几个搅家精弄回来!”老爷子手掌拍在桌上,“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给亭骁和亭骁媳妇儿一个交待!”

听老爷子这么说,周易辰眼中闪过几丝恨意,愤愤不平喊道:“那还不是因为爷爷偏心!明明我们都是周家人,凭什么他周亭骁得到的就比我们多?”

一首以来,周易辰都觉得老爷子不公平,心中恨意早己累积己久。

听到周易辰这么说,老爷子骂了一句“蠢货”,继续道:“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从我这里拿的钱还少?亭骁能出来一个融创,你弄出的什么无人机公司顶个屁用!”

“你要是有这个能力,还有你跪在这里的份?你知不知道,亭骁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周氏的脸面,多少人想看着他出事?他出了事,你以为你能讨到什么好?”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你以为徐敬安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不成,人家那是把你当傻子,想从你这里坑钱!”

老爷子说了一堆的话,周易辰想反驳,但是几次张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

“哎,亭骁,易辰怎么都是你弟弟,他就是一孩子心性,只是犯了点小错误而己,你这做哥哥的……”

还不等周远山说完,周亭骁就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孩子?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还是孩子?”他冷嗤一声,“如果这是小事,那么涉嫌蓄意谋杀是小事还是大事呢?”

周远山还沉浸在被长子打断说话的不满中,听到“蓄意谋杀”几个字,浓眉拧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