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的过往

宋鹤眠看得出太子的犹豫。

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站起身,拍了拍徐恩延的肩膀。

“既然执意要将此事交托于我,那自然有他的深意,我跑上一趟就是了。”

徐恩延却不知其中,还以为宋鹤眠不过是不想扶了太子的面子。

“你我几个兄弟分什么你我,你不愿意去那就…”

“恩延…”

定远侯伸出手,将徐恩延的脑袋圈在了自己的手臂中。

“此事辛苦你跑一趟,我们在京都等你回来。”

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离开的背影虽然已经隔得远了,却还听见徐恩延打破砂锅要问到底的声音。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恩延还真会不把过去曾经发生的某些事而放在心上。

而身处于御书房内的徐恩延却还有几分不解。

“你们三个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何我听不懂……”

“哪里是听不懂。”

定远侯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身旁冒着热气的热茶,叹了口气。

“这边疆一行,你就不怕他…想起当年这事,再度失控?”

太子整理着桌面上的奏章,慢条斯理。

“怕吗?如今有心爱之人在旁,他自然会有所控。”

而太子心中却还是会有几分担忧。

说到底那件事情他们有目共睹。

他是否会再度发疯?

也是太子心中所担心之事。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离去。

太子妃生怕太子事务繁忙而劳累身躯,特意亲自熬汤送来。

“臣妾特意熬了一些合欢汤,请太子品尝。”

太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太子妃身上。

同为女子,有些话或许他们更能够好好交流。

“本宫有些琐事想要交由太子妃,不知太子妃可否…”

“若能够帮到太子,是臣妾之喜,太子要我做什么?”

太子犹豫了几番,大致将当年之事讲给太子妃。

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事一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我等兄弟都为此而担忧许久,而此次,我想让他直面恐惧。”

“那太子要臣妾做什么呢?臣妾与那位宋侯爷可不算相识。”

“可你同她夫人相识!”

太子有些急迫,后又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咳了几声。

“太子的意思是,想要借助臣妾之手,把此事讲给宋侯夫人?”

他点了点头。

“那臣妾…这几日便去一趟宋侯府。”

太子很是满意太子妃的伶俐,但却又想着,“那人如今毕竟身怀有孕,你说事情时多注意…”

“臣妾明白。”

次日。

怜月在家中为宋鹤眠准备远行的行李。

不曾想太子妃与丞相府小姐一同登门。

怜月只好先放下手中忙着的事情接待宾客。

“我二人突然登门拜访,不曾打扰宋侯夫人吧?”

太子妃满脸客气,可实则明显有事要问。

怜月摇了摇头,“不过都是些琐事,就是不知太子妃与丞相小姐过来,想说的怕不是小事。”

太子妃咳了两声,被人点破了心中所想,自然也有几分……

“我确实有话要说,只是…”

她神色略带着几分沉闷。

那种事不曾身临其境,然无法体验其中悲痛。

太子妃自是无法体会。

怜月被太子妃那神色弄得有些慌乱。

摆了摆手,让身旁的人先行离去。

莲心有些担心的想要留下来,也被怜月打发了出去。

“如今已然无人,你要说什么便说吧?”

太子妃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略带着几分紧张。

“此事事关老宋侯,当年英武一战,老侯爷曾经被敌军而算计,拿一枪扎至心头,差点失了性命。”

好在有上苍保佑,留住了那一条性命。

而那一年宋鹤眠不过才四岁。

亲眼瞧见自己的父亲遭受如此重重创。

“他平日里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我实在看不出他曾经都遭受了什么。”

怜月见他时,只知他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

就算上辈子曾经与宋无忧庄玉妗二位纠缠许久。

可对于宋鹤眠的了解却少之甚少。

除了那个名字,除了宋家为其准备了一场极其盛大的葬礼以外。

怜月从未得知其他。

所以自然不知他曾年少时都发生了什么?

不知从前。

“可我听他说…宋家原本不过是商贾出身,宋侯爷真的就是…”

怜月有些不解。

宋家几位兄弟几乎从商,唯独宋家小叔从文。

可为何宋侯爷却是从武。

从商的人家应该最讨厌的便是这番打打杀杀之事。

“你是个聪慧之人,一眼便能瞧出这其中姻缘,宋侯爷并非是领兵将领,反而只是个散尽家财,为了维持军队粮饷之人。”

太子妃坐了下来,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全都讲给了怜月。

“我也并非有什么需要瞒你的,当初也都怪那位…”

毕竟是身为长辈太子妃就算心中确实有些责怪,但却也不能出言不逊。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好似都很恨那位老人。

怪不得宋鹤眠所有图谋,似乎只是为了帮助太子登上君王之位。

“那我要做些什么!”

怜月平静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种事情,他却能隐忍不发多年。

“我和太子,是想让你陪着他。”

宋鹤眠本就是清醒之人。

重回旧地,或许确实会有几分…但是,却不代表不能直面面对。

“你是知道的,他的才能绝对并非是一个侯爷之位所能掩盖,虽说如今这几年边疆还算安稳,可谁知…以后呢?”

边疆安稳,不过是因为当年所造的重创,他们还不曾修复。

若是有朝一日,一切同归于零。

那些贪婪的人,怎么不想分时如今眼前的一切。

到时两国交战,太子手中能用的武将有寥寥无几。

难不成万事都要让定远侯一人去做吗?

怜月点了点头,也清楚明白如今眼前的太子所说之言。

丞相小姐在一旁也有几分纠结。

“有些话我说了,你没觉得我太过…自私。”

怜月瞧着丞相小姐那副胆怯的样子,便知道人心中也有了想法。

“你我也曾姐妹相称,你想说什么便说,我自然不会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