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没有回答,而是长笑摇头:“往事休提,往事休提!”
随即,他猛地抬头,看向了上官飞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在黑暗中闪出精光:“你想不想胜了左天罡?”
上官飞云听了,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了下去:“谁不想战胜那左老贼,但是其武功高深,便是连我的师父对上他,都没有胜算,我又如何胜得了他?”
神秘人蒙脸的青布下,传来一声冷笑:“你的师父,算什么?”
上官飞云双目瞪视而去:“老前辈,刚才你救了,我感你救命之恩,我敬你,但你若是辱及我的师父,我便就此离去。”
神秘人笑道:“你还年轻,眼力太浅,还不知你师父的为人。”
上官飞云听神秘人仍是说他师父坏话,哼了声,便即转身离开。
而神秘人,则忽然出手,向上官飞云的肩头点去。
上官飞云立时拔剑抵挡。
可下一刻,那神秘人的手指,便向他的双眼戳去。
上官飞云一惊,不得不一边后退,一边回手护住双眼。
可是,他所学剑法,不擅长近身,要防眼睛,手一回防,剑术也就乱了。
随即,神秘人将手向下一按,戳中了上官飞云脖颈上的穴道。
顿时,上官飞云感觉气血一滞,身体麻痹。
神秘人笑道:“不愧是岳正道教出来的弟子,招式当真生硬。”
“刚才那一下,为何回防,难道不会直接用剑刺我必救之处,逼我收手么?”
上官飞云听了,顿时一怔,深深沉思起来。
但沉思了一会儿,旋即想起,适才此人又辱及了他的恩师。
可此时,他动弹不得,便只能骂道:“你这老匹夫,总是背后说我师父,不是好汉!”
神秘人怔住,毕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当面骂过他了。
但随即,他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师父这般的人,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上官飞云听神秘人刚才似乎说出剑术窍门,而且,他这般骂他,此人还笑得出来,越发觉得此人是个奇人,便再问道:“前辈,您到底是谁?”
神秘人正色道:“不知‘风上清’这个名字,你可有听过?”
上官飞云摇头。
风上清道:“那你以后便问问你的师父吧。”
随即,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再问你,你可想胜过左天罡?”
上官飞云听了,仍是一怔,随后点点头。
风上清见上官飞云点头,心中满意,随后便道:“好,那我就教你一手破招之法。”
“若然学得六七成精要,胜过左天罡,不是问题。”
“前辈你说的可是真话?”上官飞云愕然,他仍是有点不相信。
他虽不服左天罡,但左天罡压了五岳剑派许久,在他的心中,左天罡已是一座大山。
风上清解了上官飞云的穴,掐起剑指,指着上官飞云:“你说这一招,该怎么破?”
上官飞云皱眉:“这本没有招式,让我怎么破?”
……
京城,五岳派所在的府邸内。
与上官飞云发生冲突的五人,将今晚之事,说给了左天罡。
‘有人竟然指点上官飞云剑法……’左天罡陷入沉思。
随即,他再向五人确认了一遍:“你说那人只是开口指点,你们就打不过上官飞云了?”
五人点头。
左天罡微微眯眼,想着此人是谁。
有着这般见识,剑术定然极强。
随即,他离开房室,直向另一个房室而去。
站在门前,敲响了门:“岳舵主在否?”
“不知左掌门何事?”岳正道开了门。
“岳舵主,进去细说。”左天罡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岳正道暗暗防备。
但礼数岳正道还是做足,立即给左天罡倒茶。
左天罡坐下,看向岳正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问过岳舵主,如今我还是要问一遍,不知岳舵主可在武林中,还认识什么厉害人物?”
岳正道皱眉,细细思忖,随后道:“左掌门,我当真不认识什么厉害人物,不知左掌门为何有此一问。”
左天罡听了,便再问道:“不知岳舵主的师伯师叔们,可还有健在的?”
岳正道说:“左掌门,数十年前华山所发生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从那之后,那一辈的人,几乎没剩下多少,而我的师父和几个师叔,也早就去世了。”
左天罡再问道:“你可还听说过风上清的消息?”
岳正道一怔,他实在不知道,为何左天罡有此一问。
“风师叔当年隐匿江湖,即便是我们华山弟子,也无人再见了。”岳正道说:“不知为何左掌门这样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左天罡便将嵩山派五人与上官飞云教交手之事说了。
岳正道听了,心中震撼,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疑惑:“这,到底是谁在指点云儿?”
左天罡盯着岳正道:“岳舵主当真不知?”
岳正道无奈摇头:“云儿此人,好饮酒,好交友,说不定,那人是云儿跑江湖时结识的。”
左天罡听了,心中信了几分。
毕竟,江湖上确有一些高手,喜欢与性格古怪之人交往,上官飞云便是其一。
而且,如果说那人是风上清,也不大可能。
一来是风上清销声匿迹数十年,众人只当他是死了。
当年的剑圣,如今只剩下一个传说。
而且,这传说正渐渐被江湖遗忘。
如今的江湖,多数人只知“剑神”西门冷和“剑仙”叶孤鸿。
哪还记得,数十年前,江湖上还有一个剑圣。
二来,上官飞云乃是气宗传人,可说与风上清所在的剑宗,有着深仇大恨。
风上清被气宗所骗,一派的师兄弟被气宗所杀,竟然帮助气宗传人。
这也太窝囊,换做是他,他做不出此事。
没问出结果,左天罡便走了。
岳正道留在屋中,喝着茶。
屋中一灯如豆,映着他目光深沉的双目。
‘难不成,云儿遇上的,当真是剑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