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 神明与泡面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公寓时，叶清婉正对着镜子整理制服。今天是她去防卫军总部提交任务报告的日子，必须表现得专业一点。
"姐姐，这个怎么用？"
雷电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清婉转头看见她正举着一个电动剃须刀，好奇地按下了开关。剃须刀立刻在她手中震动起来，发出嗡嗡声。
"别乱按！"叶清婉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夺下剃须刀，"这是剃须刀，你又不需要。"
雷电影歪着头："那它是做什么的？"
"刮胡子用的..."叶清婉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们神明不长胡子吗？"
"当然不长。"雷电影一脸理所当然，"我们是完美无瑕的。"
叶清婉翻了个白眼，把剃须刀放回抽屉："总之，别乱碰我的东西。我马上要出门，你乖乖待在家里，明白吗？"
雷电影点点头，但叶清婉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不情愿。为了防止这位神明大人又闹出什么乱子，叶清婉决定采取预防措施。
"给。"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现代生活指南》，"无聊就看看这个，学习下普通人的生活常识。"
雷电影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文物。
叶清婉最后检查了一遍任务报告，拿起公文包："冰箱里有速食，饿了自己加热。记住——"
"不准碰电器，我知道。"雷电影乖巧地点头，"姐姐路上小心。"
叶清婉张了张嘴，最终没再纠正那个称呼。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雷电影固执的称呼方式。
防卫军总部坐落在城市中心，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灰色建筑。叶清婉在安检口刷了id卡，向任务汇报处走去。
"叶清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到第三机械小队的队长陈岩正皱眉看着她："听说你一个人清理了废弃地铁站的变异体巢穴？"
叶清婉的背脊微微绷紧："是的，长官。"
"一个人？"陈岩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没有支援，没有队友？"
"我...我改良了外骨骼的武器系统。"叶清婉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加上运气好，巢穴里的变异体数量比报告上少。"
陈岩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技术部想看看你的外骨骼改装方案。明天带来总部。"
"明白，长官。"叶清婉敬了个礼，心跳加速。她哪有什么特殊改装方案？全是靠雷电影那把神奇的刀。
递交完报告，叶清婉的终端收到了一笔额外奖金——整整5000信用点，比她过去三个月的收入还多。她站在总部大厅，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多钱。
过去的叶清婉，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现在突然有了余裕，反而不知所措。
"先给影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吧。"她自言自语道，朝商业区走去。
当叶清婉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扔掉所有购物袋——
雷电影盘腿悬浮在客厅中央，周身环绕着紫色雷光，长发无风自动。她面前的空间扭曲成一个奇异的紫色漩涡，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形成。
"影！你在干什么？"叶清婉摔上门冲了进去。
雷电影猛地睁开眼睛，空间漩涡瞬间消失。她轻巧地落在地上，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姐姐！我刚刚感应到了一心净土的碎片！"
"什么净土？"叶清婉放下购物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说过不准在家里使用那些...神明把戏吗？"
"但那是姐姐为我创造的空间。"雷电影的表情变得柔软，"我想把它恢复原样..."
叶清婉突然想起雷电影曾提过的"一心净土"，那似乎是个对她很重要的地方。看着雷电影期待的眼神，叶清婉不知为何心软了："好吧，但要提前告诉我。刚才那样太危险了。"
雷电影眼睛一亮，随即注意到地上的购物袋："姐姐买了什么？"
"给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叶清婉开始往外拿东西，"牛仔裤、t恤、内衣...还有这个。"她拿出一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以后我不在时，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雷电影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像对待什么圣物："这是...通讯法器？"
"差不多吧。"叶清婉忍不住笑了，"我来教你基本操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叶清婉耐心地教雷电影如何使用智能手机。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神明，面对触摸屏却笨拙得像个孩子。
"为什么要点两下？"
"这是双击，影。"
"它刚才震动了！"
"那是消息提醒..."
"姐姐，这个笑脸图案是什么意思？"
叶清婉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细致地解释现代科技。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厌烦，反而被雷电影认真的态度逗乐了。
"好了，基本功能你都掌握了。"叶清婉站起身，"饿了吗？我去做晚饭。"
雷电影立刻放下手机："我来帮忙。"
"绝对不行！"叶清婉想起上次厨房灾难，心有余悸，"你负责...摆餐具就好。"
晚餐是简单的炒饭和速食汤。雷电影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学着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姐姐，看。"她骄傲地展示屏幕，"我把食物记录下来了。"
叶清婉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照片构图意外地好："不错嘛，有摄影天赋。"
雷电影笑得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在灯光下，叶清婉突然注意到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带着神明的疏离感。
饭后，叶清婉拿出新买的睡衣递给雷电影："试试合不合身。"
雷电影高兴地接过，当场就要换衣服。叶清婉连忙转身："去浴室换！"
等雷电影换好睡衣出来，叶清婉忍不住笑了——卡通图案的睡衣穿在高挑的雷电影身上显得格外违和，却又莫名可爱。
"舒服吗？"
雷电影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姐姐，今天我在看书时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书上说现代人用钱交换物品。"雷电影歪着头，"但在稻妻，姐姐教导我要体恤民情，不能奢靡浪费。为什么这里的人如此看重钱财？"
叶清婉一时语塞。她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就活不下去。房租、食物、医疗...全都要钱。"
"那姐姐以前很辛苦。"雷电影的眼神变得柔软，"以后我会帮姐姐赚很多钱。"
叶清婉心头一暖，却故意板起脸："先说好，不准用你的能力做违法的事。"
雷电影认真点头："我答应姐姐。"
夜深时，叶清婉被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惊醒。她眯眼看去，发现雷电影又站在窗前，手中梦想一心微微发光。但这次，她似乎在尝试什么不同的东西——紫色雷光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敛，在她面前形成一个微小的空间漩涡。
叶清婉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观察。雷电影专注的侧脸在雷光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令人心疼的孤独。
"她真的在尝试重建那个空间..."叶清婉心想，突然对雷电影口中的"一心净土"产生了好奇。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为何对她如此重要？
第二天早晨，叶清婉被门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起床，发现雷电影已经警觉地站在门边，梦想一心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
"可能是快递。"叶清婉按住她的手，"把刀收起来。"
透过猫眼，她看到两个穿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外，胸前的徽章显示他们来自防卫军特别调查科。
叶清婉的心沉了下去。特别调查科只处理一件事——异常事件。
"影，进卧室去。"她低声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雷电影皱眉："但是——"
"求你。"叶清婉难得地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雷电影不情愿地点头，闪身进入卧室。叶清婉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叶清婉技术员？"为首的调查官亮出证件，"我们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