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留在这里看看野犬vs吸血鬼,但很明显...
“现在发生了更有趣的事。”
黄金甲胄在烈焰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泽,英雄王的身影逐渐化作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此刻四散离去,而在战场中央...
“喂!混蛋!”
库丘林咬牙切齿地骂道,可待他举起法杖,结果却是发现巨人已然是少了一半。
“可恶!”他恼怒地转向穿刺公,“能不能把你那恶心的桩子收起来!”
“Caster。”弗拉德三世苍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此刻的这里是王者所处之庭院。”他优雅地抬起手,更多血桩从虚空中浮现,“而极刑王的庭院,从来不会对入侵者仁慈。”
我到底为什么要当这个Caster啊!
要是换一个职介他一定要把这个狂傲的王者打的嗷嗷叫!
猛地挥动法杖,库丘林御使着燃烧的藤蔓巨人咆哮着扑来,然后...
那些足以熔金断铁的火舌,在接触到血桩的瞬间便被迅速熄灭。
“怎么会...这可是卢恩火焰啊!”
“可怜虫。”
弗拉德三世缓步向前,新的血桩自他身后步步而出!
“你以为凭借这点粗浅的魔术,就能对抗真正的王者?”
“你别说,我还真就是一个业余魔术师。”
库丘林吐槽了一句,但额头已然渗出冷汗,他疯狂催动法杖上的符文,却发现自己的魔力正在被那些血桩源源不断地吸收!
甚至更可怕的是,那些尖锐的木桩仿佛有生命般,正沿着他的藤蔓网络逆向追踪而来!
该死...
“我大自然魔术啊!混蛋!”
“自然?”
血雾随风而散,弗拉德三世再次出现时,冰冷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库丘林的肩膀。
“在穿刺公的领地上谈自然?”他俯身在库丘林耳边轻声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我敌人的鲜血啊。”
“噗嗤!”
数十根血桩从库丘林体内穿透而出!
让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尖锐木桩,手中的法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还真是难缠...”
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钉在半空中的敌人,弗拉德三世轻轻打了个响指。
增殖的血桩瞬间将库丘林的身躯撕成碎片。
点点木屑散落于地。
显然...
这位Caster别的不是很行,但保命技术可谓一流。
远处的森林里,韦伯从战车上回头望去,正好看到最后一尊火焰巨人在密密麻麻的血桩中轰然倒塌的景象。
“喂喂!”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那个穿刺公...也太可怕了吧...”
“所以说啊小子。”伊斯坎达尔却豪迈大笑,“真正的王者就该是这样的气魄!”
王自当孤高?
“可惜了,今晚不能与他交手。”
感叹一声,伊斯坎达尔只觉手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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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宅邸。
优雅的魔术师正品着上好的红茶。
直到...
地面传来的轻微震颤,让陈列柜中的宝石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红茶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远坂时臣抬头望向窗外。
冲天的火光撕裂夜空,而在火光散去后,整个冬木市的上空似是被其影响,更是形成了诡异的真空云层。
打起来了吗?!
心中骤然惊疑不定,距离监管者大会才不过三四个小时,怎会交战如此之快!
“滴滴滴滴滴滴...”
“滋...时臣...是我...”一旁电话的留言声中传来老神父沙哑之音,“紧急情况...外来者的强大让我们需要重新作出对策,Lacer已经确认退场...现在赶紧回教会商议对策...”
“我和绮礼都在等你。”
“...”
放下茶杯,整理了下考究的西装领口。
“王...”
正想开口通过魔术礼装知会吉尔伽美什一起,可想了想...
远坂时臣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个捉摸不透的英雄王,并不喜欢自己动不动便联系他,再加上之前自己打算强行召其回来的事。
虽然王后续未提那件事...
但其近来对自己的态度已然是证明了其心中的怒火。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身为臣子的自己去独当一面吧。
毕竟那为数不多的好感度不能再低了。
十分钟后,远坂家的豪华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教会的山路上。
时臣靠在后座,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Lacer退场...看来局势比预想的更复杂...”
“那个降临者...”
“该死...”
“要是小樱现在能回到我...”
“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电子音骤然刺痛了远坂时臣的大脑,甚至是让他失神片刻...
“这是...”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辆轿车的底部轰然炸开!
哪怕远坂时臣在千钧一发之际展开了宝石魔术,但也是如薄纸般便被撕碎,那灼热的气浪更是将他狠狠抛向路边的排水沟。
“咳...咳咳...”
“谁?!”
“是谁?!”
时臣艰难地撑起身子,昂贵的西装已经破烂不堪,鲜血从额头汩汩流下。
闪烁着令咒红光的右手摸向胸前的宝石项链...
他的手很快。
但...
再快也无法与固有时御制的加速相比!
“嘭!”
枪声划破夜空,远坂时臣的右臂瞬间炸开一团血花。
那带着三道令咒的手臂如同脆弱的瓷器般粉碎,血肉与骨渣飞溅在柏油路面上。
“呃啊——!”
剧痛让时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燃烧的汽车残骸上。
灼热的金属灼烧着他的后背,但此刻的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这份疼痛了。
“每日都如此明目张胆的前往教会,乃至车上被做了手脚尚且不知。”
“远坂家怎么就有你这样的蠢货?”
阴影中,一个漆黑的独臂身影缓缓走出。
硝烟缭绕间,卫宫切嗣那张如同死水般平静的面容逐渐清晰,他嘴角叼着的香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就像他此刻冰冷的眼神。
“但作为魔术师而言,你是合格的。”
“高傲、自私、自大。”卫宫切嗣开口了,那口中发出的却是言峰璃正那苍老沙哑的声线,“哪怕到了最后一刻,想的也是使用魔术...”
“而不是通过令咒去召唤从者。”
远坂时臣双眼发怔,鲜血不断从额头的伤口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没空去想对方的声音为何与言峰璃正如出一辙。
他绝望的是另一个念头:
是啊...
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召唤Archer?!
这个认知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作为魔术师的自尊。
在生死关头,他引以为傲的魔术素养竟然成了致命的弱点。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切嗣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魔术师,枪口稳稳对准了时臣的眉心。
他能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震惊、困惑、以及最后那一丝明悟。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魔术师的骄傲...终究敌不过一颗子弹。
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轰!!”
一道刚猛的拳风骤然撕裂空气,鲜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
气劲精准地轰在卫宫切嗣的手枪上,精钢打造的枪管瞬间扭曲变形,脱手飞出十几米远!
“李...李大师?!”
远坂时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言峰绮礼。
这个被他暗中怀疑了一个月的弟子,此刻正冷漠地站在他身前。
李书文更是收拳而立,如同一尊铁塔般挡在三人之间。
没想到...最后来救我的竟然是绮礼...
时臣的喉咙发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
“李大师,请退下。”
言峰绮礼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脱下神父袍,露出里面紧实的黑色劲装。
那双本应空洞的眼睛此刻却是如狼似虎般死死盯着卫宫切嗣,嘴角更是诡异地扬起。
等等...
什么情况?
远坂时臣的表情凝固了。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弟子反常的举动,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场对决...”
言峰绮礼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请交给我亲自解决。”
卫宫切嗣眯起眼睛,独臂缓缓摸向腰间另一把枪。
他能感觉到。
眼前这个神父身上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就像...
变态?
“有趣。”切嗣沙哑道,“教会的神父也沾染了杀戮的欲望吗?”
言峰绮礼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肌肉绷紧到极限。
脑海中闪过这一个月来的种种...
李书文高傲的教导、自己的祈祷、以及那永远填不满的内心裂缝...
终于...终于找到了...
在看到卫宫切嗣的瞬间,他明白了。
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虚无。
他要殴打他...
殴打他到与自己一样!
毕竟Assassi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无人再能满足自己。
因此,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便格外重要。
“喝啊——!”
言峰绮礼骤然暴起!
八极拳的刚猛架势撕裂空气,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一记铁山靠直取卫宫切嗣胸口!
那狂暴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神职人员,反倒像是压抑已久的野兽终于出笼!
“砰!”
卫宫切嗣仓促发动固有时御制闪避,在地上翻滚两圈后迅速蹲稳,独臂甚至都在微微发抖。
他看了眼身后碎裂的大树。
这个力道...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双眼微微眯起,卫宫切嗣的视线在李书文身上快速扫过。
那位传说中的武术宗师只是抱臂而立,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机会...
战术思维飞速运转。
他假装踉跄后退,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
tialter-doubleael!
固有时制御发动!
他身影骤然加速,在言峰绮礼下一拳轰来的瞬间侧身闪避。
同时左手甩出三枚烟雾弹,刺鼻的白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想跑?!”
言峰绮礼怒吼一声,双臂如铁鞭般横扫,却只撕碎了浓雾。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似乎是接应的车辆?
可就在他准备追击时,夜空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咻——轰!!!”
一发导弹拖着尾焰直扑而来!
李书文眼中精光暴涨,身形如鬼魅般闪现至言峰绮礼身前。
只见他沉腰坐马,右拳如炮弹般轰出。
“砰!”
导弹在半空中被硬生生打爆!炽热的火球照亮了大半片郊区,冲击波甚至是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折断。
“李大师。”黑发在热风中狂舞,言峰绮礼怔怔地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片刻后郑重抱拳,“多谢。”
李书文收势而立,淡淡道,“御主与从者,何谈言谢?”
硝烟散去,卫宫切嗣已是不见踪影。
言峰绮礼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远坂时臣,眼神中闪过一丝索然无味。
他随手整了整凌乱的衣领,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走吗?”李书文问道。
“嗯。”言峰绮礼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空洞,不复交战时的狂热,“已经...没意思了。”
远坂时臣呆滞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右手还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
夜风吹过燃烧的汽车残骸,带起一片火星在他眼前飞舞。
他彻底看呆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那个整天板着脸做祷告的言峰绮礼...
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这...到底...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谬。
先是遇袭,然后被救,最后又被无情抛弃...
位高傲的魔术师家主,此刻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时臣啊,你似乎很迷茫?”
踏着燃烧的车里,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远坂时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王...王啊...”
远坂时臣挣扎着想要起身,断臂处的鲜血不断滴落。
“这...”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困惑与不甘,“这...又是为何...”
“愚蠢!“
吉尔伽美什突然厉喝,“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吗?”
远坂时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魔术回路因失血过多而开始衰竭,视线也逐渐模糊。
“优柔寡断!”英雄王的声音如同审判,“这便是你最大的原罪!”
黄金靴子踩在血泊中,溅起细小的血花。
“在本王看来...”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还不如你的弟子。”
“不...我...”
远坂时臣艰难地抬起仅剩的手臂,想要辩解什么。
但吉尔伽美什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够了,本王不想听你废话。”
“退场吧,愚蠢之人。”
金光闪过,宝具的虚影在夜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樱...凛...”
远坂时臣喃喃了一句。
在那最后的意识里,他只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
“嗤——!”
鲜血喷溅在燃烧的汽车残骸上,发出滋滋声响。
圣杯战争day.4:夜
Lacher阵营:
御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及。
从者:迦尔纳。
退场。
Acher阵营:
御主:远坂时臣。
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