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铨哥儿,赶紧把他抓起来,关进诏狱去!看他还敢不敢不说实话!”
贾铨无奈地扶着情绪激动的王熙凤坐下,劝道:“二嫂子,那可是太医,知道不少皇室和各府的隐秘事。要是抓了他,动静可就大了。”
“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要顺着这个苗头查下去,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王熙凤刚坐下,一听有线索,又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苗头?快说说!”
贾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枚丹药,说道:“黛玉的人参养荣丸有问题。药材还是那些药材,但各种药材的份量比例不对。”
“长期服用不仅不能养身,反而会让身体逐渐垮掉。”
王熙凤整个人愣住了,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那小瓷瓶,喃喃道:“这……难怪林妹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
“对了,她最嫉妒的就是林妹妹的母亲,没想到最后竟然算计到林妹妹头上了!”
“听说林妹妹她娘当年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两人之间有不少过节。”
“后来林妹妹出嫁那场面,简直轰动全城,那十里长街的红妆,一百零八抬的嫁妆,看得人眼红啊。”
“铨哥儿,还得多久啊?我真是等不及了!”
贾铨收起药瓶,轻声笑道:
“你放心,顶多一个月就有结果。之前那封信我不是说三五天给你答复吗?也没骗你吧?”
“这次也一样,不会食言。不过查清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王熙凤刚想脱口而出“血债血偿”,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如果她王熙凤是个孤家寡人,
那她肯定毫不犹豫地要让姑母付出代价,
但她有父母、有弟弟,还有丈夫,
要是真的不顾一切去报仇,
自己倒是痛快了,
可这些人怎么办?
再说,她难道真的去告状?还是直接拿刀去报仇?
看着泪流满面的王熙凤,
贾铨向平儿使了个眼色,
平儿立刻会意,上前轻轻给王熙凤擦去眼泪,劝道:
“奶奶,先让三爷查清楚,等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去顺天府告状!”
“到时候跟您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
“一定要给未出世的小少爷讨个公道!”
看着平儿坚定的样子,
王熙凤摇了摇头,抽泣着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怎么忍心让你冒险?奴才告主子也是重罪啊!”
“就算闹到顺天府去,恐怕最后还得是二老爷自己来处理。”王熙凤眼含泪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舅老爷如今已是兵部尚书,他难道会……铨哥儿,这件事跟舅老爷有没有关系?”她满眼恳求地看着贾铨,显然不希望自己所尊敬的大伯竟是幕后黑手,毕竟那也是从小疼爱她的长辈。
贾铨轻轻摇头,安慰道:“舅老爷应该不知道这些内情,他更希望你的地位能更加稳固。”
“这样一来,不管将来是大房得势还是二房掌权,他始终是舅老爷,不是吗?”贾铨继续分析。
王子腾显然并不了解王夫人的真正意图。
在他看来,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侄女,理应齐心协力把贾府的后宅掌控在手中。
如果能再加上宝钗,那就更完美了!
虽然宝钗不姓王,但薛姨妈可是姓王的。
到时候,贾家和薛家都会成为王家的强大助力,贾史王薛四大族或许就能变成王贾史薛了!
然而,现在贾铨突然崛起,成为了开国一脉与隆正帝之间的桥梁,还掌管着锦衣卫的北镇抚司,深得隆正帝的信任。
因此,王子腾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对贾铨的态度也变得亲近起来。
否则,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受到王子腾如此重视?
听完贾铨的分析,王熙凤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这段时间她思虑过多,各种最坏的结果都想遍了,现在能得到一丝安慰也是好的。
“铨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她满怀希望地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查清楚之后咱们一起想办法给我出气吗?”平儿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有点疑惑。
上次她出去吩咐打小厮,回来后王熙凤也没多说什么,怎么那会儿两人就商量好怎么对付二太太了?
贾铨看着平儿,笑了笑说:“怎么,怕我和二嫂子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平儿有点不高兴:“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那时间也太短了吧。”
王熙凤嘴角抽了抽,心里想那时间其实也不短了,但嘴上还是啐了一口,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扯些没用的!你快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平儿见两人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贾铨喝了口茶,在王熙凤那快要喷火的眼神下,慢悠悠地说:“二嫂子现在管着家,又不用向谁汇报,可操作的空间大得很。”
“这些年二嫂子得罪了多少人,背了多少黑锅?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慢慢引她犯错。然后在西府后面建个家庙,让她后半辈子就呆在那小地方吧!”
“她不是信佛吗?那就看佛祖能不能渡她了!顺便让她在那儿忏悔自己做的错事,也为二嫂的孩子们忏悔。”
王熙凤睁大眼睛盯着贾铨,身后的平儿也是一脸震惊。
普通的僧尼还能出寺庙,可后宅建的庙不就是一间小房子吗?
总共也就十几平米的地方。
说是家庙,其实就是个变相的牢房!
每天只能对着佛像,连门都出不去,也没人能说话。
外面有婆子日夜盯着,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屋里除了佛像就是经书,
换了谁都得疯!
那些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媳妇儿,好多就是这么被熬死的,
不少人连两个月都撑不下去,生生被折磨疯了。
王熙凤缓缓闭上眼睛,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小孩身影,
感觉到眼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