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才和他聊了一会儿,也没觉得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总感觉他有点想拉拢我的意思。”
“这就有点奇怪了,如果真想拉拢我,上次见面怎么那么冷淡呢?真是让人搞不懂!”
史鼐和史鼎也觉得有些困惑。
按理说,拉拢贾铨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伯爷了,还担任着镇抚使的职务。
而且,马上还要继承宁国府的家业,绝对是前途无量的人物。
可是上次见面时,贾铨已经表现出色了,结果北静王随便说了句话就去找宝玉了。
现在这种态度,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贾铨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朝这边走来,还一边招手一边喊:“铨哥儿!”
贾铨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呆萌的冯紫英,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冯紫英这人活得特别潇洒,完全不在乎他父亲的立场,想干啥就干啥,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
开国派、元平派、中立派,他都有朋友,而且和他交往的人都夸他仗义,交情都很深。
红楼学家们还专门评出了“红楼四侠”,冯紫英就排在第一位。
冯侠紫英、柳侠湘莲、醉侠金刚、蒋侠玉菌,这四个人各有各的特色,就连琪官蒋玉涵也不例外。
这也是贾铨一直没对冯紫英下手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牵扯的面太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蒋玉涵确实有点侠气。
不过,即便如此,贾铨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坏了,莫不是被发现了?”
冯紫英和蒋玉涵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难处,身不由己,这让贾铨觉得和他们亲近起来挺不容易的。
有一天,冯紫英遇到了北静王水溶和王子腾这些人,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就跟他们聊了起来,谈笑风生,表现得非常自然大方。
后来,冯紫英走到贾铨面前,跟他聊了几句。
他说话坦率直接,毫不做作,还提到自己和珍大哥关系不错,对宝玉挨打的事感到挺遗憾的。
聊着聊着,冯紫英突然开了个玩笑,说:“贾铨兄弟,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怎么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贾铨听了,笑了笑,心里却觉得冯紫英这人真挺有意思的,虽然身份不一般,但待人接物却这么随和,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冯紫英和蒋玉涵其实也有不少身不由己的难处,正因为这些无奈,贾铨才觉得和他们亲近不起来。
那天,冯紫英先是恭恭敬敬地给北静王水溶行了个礼,接着又向王子腾等人一一问好。
礼数周到后,他转身笑着对北静王说:“王爷,您今天看起来怎么样?好些日子没见,您似乎清瘦了点。”
北静王轻叹一声:“还好吧,就是最近没什么胃口。”
冯紫英打趣道:“肯定是您府上食客太多,把您给吃穷了吧。”
北静王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别拿我开涮,小心我去你爹那儿告状!”
冯紫英也跟着大笑,和周围的人聊了几句,他对每个人都熟悉得很,开起玩笑来毫不拘束,完全没有晚辈那种拘谨的样子。
轮到贾铨时,冯紫英笑眯眯地说:“咱们俩在这儿算是最小的了,只能最后一个跟你说话了。”
他说话直来直去,毫不掩饰,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坦荡。
贾铨也笑着回应:“冯世兄真是少年英才,这种随性自在的性格真让人羡慕。不过,铨哥儿我可不敢打趣您,您和珍大哥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来呢?只可惜宝玉这次被打得太惨了,不然今天非得让他好好跟您算账不可。”
冯紫英听了,又是一阵大笑:“确实是我疏忽了,等宝玉好些了,我再给他赔罪去。”
接着,他话锋一转:“倒是铨哥儿你,几次见面都见不到人影,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啊?”
贾铨和冯紫英在一间雅致的茶室里品茶聊天。
冯紫英忽然提起,前些日子他派人给宝玉送了一些特效药,宝玉的病情因此好转了不少。
接着,他夸赞贾铨道:“铨兄,你这人真是硬气,做事雷厉风行,令人佩服。”
贾铨听后,谦逊地笑了笑,摆手说道:“冯兄过誉了,我不过是锦衣卫中的一员,职责所在,哪有什么硬气可言。”
冯紫英眉头一挑,反问道:“铨兄,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几分纵横家的风范吗?”
贾铨沉吟片刻,缓缓答道:“冯兄,我倒觉得你更像那程婴。程婴为了救赵氏孤儿,不惜牺牲自己,这份忠义和智慧,实在令人敬佩。”
冯紫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声问道:“那铨兄呢?你愿意做程婴那样的人吗?”
贾铨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更愿意做一个忠于皇命的锦衣卫。程婴的忠义固然伟大,但他的结局也未免太过悲壮。我宁愿在职责范围内,守护一方平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贾铨忽然话锋一转,低声说道:“冯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心中若有所图,切莫太过执着于那元孙之位。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结局未必如你所愿,甚至可能比程婴还要惨烈。”
冯紫英闻言,脸色微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点头道:“铨兄的金玉良言,我铭记在心。”两人继续品茶,话题渐渐转向了其他风花雪月之事,但彼此心中都已多了一份默契。
“上次宝玉说你身上有伤,我还特意让人找了一些好药,今天已经让下人送到西府去了。”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既能骑马砍敌,又能抄家灭门,估计也没什么大碍。”
“到底是戍边回来的,光这份硬气,就不是京城那些同辈能比的。”
贾铨微微挑了挑眉,说道:
“世兄别把我架在火上烤了,京城那么多英才俊杰,。”
“倒是世兄你这样不拘小节,名扬京都,才真是让人羡慕。”
冯紫英垂下眼帘,笑了笑:
“铨哥儿这是怎么了?觉得我是那种长袖善舞的纵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