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铨脸色凝重地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
他沉声说道:“我让你们动手,哪怕是妇孺也绝不能手软!我让你们跳,哪怕是前面是沼泽也得给我跳进去!”
“杜通!”他突然点名。
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应道:“在!”
“今天暂且任命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负责南城的抄家事宜。你手下的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你自己挑选!”
“喏!”杜通坚定地回应。
“伍仪!”贾铨再次点名。
“在!”一个声音迅速响起。
“今天暂且任命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负责北城的抄家事宜。你手下的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也由你自行决定!”
“喏!”伍仪同样毫不犹豫地应答。
贾铨神色严肃地看着所有人,大声宣布:“天子开恩,因为今天抄家任务紧急,才给了我挑选人手的权力。但你们现在只是暂代职位,并不是真正的千户!”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如果在抄家过程中出现任何丑闻,你们自己乖乖去诏狱报到!”
“所得的银两绝不允许私藏,必须全部上交到北镇抚司,之后自然会有你们的赏赐!如果有人敢庇护罪犯,导致他们逃脱,那可是死罪!”
听着门针对自己说的……难道是在暗示什么,敲打自己?
“给你们半个时辰,选好自己需要的人手,就算差几个也没关系。”贾铨继续吩咐,“选好人后到堂上来,还有事情交代你们!”
说完,贾铨带着自己的亲兵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后面五人为了抢人而起的争执。
他径直朝着正堂走去,一路上只见许多破败烧焦的房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贾铨转头对老三吩咐道:
“待会儿你去趟工部,让二老爷派人来修修这房子。”
“可惜啊,火势不够猛,没把这房子烧塌……”
老三乐呵呵地应承下来,
心里想着,张群和李羌一走,自己可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虽然亲兵的名头不如锦衣卫响亮,
但胜在亲近啊!
大家的亲属都分到了贾府后街的宅院,
那可都是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产业。
以后张群和李羌估计得忙得团团转,
自己只要跟着大人混就行,虽说亲兵和千户有区别,
但天天能见面和偶尔见一次,那感觉可大不一样!
回到正堂,贾铨舔了舔嘴唇。
“老三,你说现在把这地方烧了,行不行?”
“大人,我这就去点火!”
贾铨哈哈大笑,坐到了主位上,
这地方不知道空置了多少年,
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但还是透着一股破败的气息。
“让工部的人顺便弄些家具来,你亲自去案牍库,找找贾雨村的案牍和卫侍郎妻舅的案牍。”
“明白了!”
“然后给新来的兄弟们登记一下,多发一份俸禄。”
老三嘿嘿一笑,转身离开了,
贾铨则不断敲击着扶手,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其实抄家的事用不着他亲自到场,
毕竟他已经是镇抚使了,
除非是特别大的事,否则基本不用他出面。
昨日在隆正帝面前那么说,
也是为了避开贾珍和贾蓉丧事的麻烦。
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贾铨精心策划了一场大规模的抄家行动,他把手下分成五组,每组负责抄查五到六户人家,总共要抄二十九家。
他特意叮嘱手下,抄完一家后要立刻把人和财物押送回来,不得有任何延误。
“记住,别对那些女犯动手动脚,否则后果自负!”贾铨严肃地警告道。五名手下连忙点头,纷纷表示不敢造次。
安排妥当后,贾铨留下张群单独谈话,把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则不直接插手。
左千户则带着其他人去领取装备,腰牌、衣服和腰刀一应俱全,都是昨日从织作坊和内务府送来的。
贾铨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手下们的举动。
他心里清楚,要想真正融入这个团队,光靠威严是不够的,还得施以恩惠。
左千户和几个手下有说有笑地离开,贾铨摇了摇头,转头对张群说:“事情都安排好了?”
“都交代下去了,放心吧!”张群笑着回应。
“黑鸦那边还是你负责,我不直接出面。”贾铨再次强调。
张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贾铨心里暗自盘算,如何才能更好地掌控这支队伍,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力。
当初牛继宗为贾铨挑选亲兵的时候,张群他们主动请缨,其实早就谋划好了。
“大人,今天抄家的活儿轮到我了吧?”张群试探着问道。
“嗯,分给你的是个五品官员的家,听说那宅子环境挺不错的。”贾铨点头回应。
张群心里暗自窃喜,心想着这宅子肯定能到手,琢磨着以后大人会不会用来养哪个外室……“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到了中午,贾宝玉才一脸疲惫地骑着马回到荣国府。
昨晚疯玩了大半天,喝了半夜的酒,今天早上又和秦钟折腾了两回,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还没等他下马,就见薛蟠带着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宝玉!宝玉!你跑哪儿去了!找了你一整天!”
“昨晚和冯世兄还有秦钟出城找琪官去了,喝得太晚就没回来。”宝玉懒洋洋地解释道。
“啊?!你……”薛蟠还没说完,就见贾琏急匆匆地走出来。
“哟,宝玉回来了,快去换身衣服,去东府。”
贾琏催促道,然后转头对着一群小厮呵斥:“二太太有话问你们,自己去!”
说完也不等宝玉多问,又急匆匆地走了。
薛蟠看着宝玉一脸懵的样子,再看看身后小厮们焦急的神情,皱着眉头抱怨道:“宝兄弟,你不够意思啊!竟然自己偷偷享受!”
“对了,昨日下午珍大哥和蓉哥儿都染了重病去世了,我晚上还去陪了半夜。”薛蟠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