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秦钟和蒋玉涵三人横七竖八地趴在酒桌上,鼾声如雷,外头的几个小厮也东倒西歪地醉倒了。
冯紫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看着宝玉,嘴里嘟囔着:“宝玉啊,你到底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还是大家分散押注的赌注呢?”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儿再看贾铨的反应吧。”
这时,贾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腰上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原来是香菱的大腿。
他轻轻地把香菱的腿搬开,回头一看,香菱正像个小猪似的打着呼噜,幸好她是侧躺着的,要是平躺着,恐怕就直接趴在他身上了。
贾铨转过头,看到对面的晴雯呼吸急促,显然是在装睡。
他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伸手轻轻摸了摸晴雯的脸蛋,只见她脸色越发羞红。
贾铨调侃道:“呦,睡美人,是不是要亲一下才能醒啊?”
晴雯顿时睁开了眼睛,啐了一口,嗔怪道:“爷真不是好人!”
不过,她还是关心地问道:“爷,您身子怎么样?这样睡一夜累不累?伤口有没有被压到?”
贾铨笑着回答:“累什么,搂着晴雯,睡多久都不累。”
晴雯脸一红,忙说:“爷别开玩笑了,我先服侍您起来,今天还要去镇抚司呢。”
“嗯,小点声,让香菱继续睡吧,她难得能睡个好觉。”
晴雯坐起身,看着香菱那憨态可掬的睡相,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不过,想到香菱的身世和贾铨对丫鬟们的宽厚仁慈,她最终还是没忍心叫醒香菱,而是独自一人细心地服侍贾铨洗漱。
“少爷,咱们真的要搬到宁国府去吗?这儿才住习惯呢,真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以后常回来看看就是了,让老太太给咱们留着。”
“少爷,那咱们啥时候搬啊?”
“急什么,等出了灵再说,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这年头跟后世可不一样,
人死了不能直接火化。
现在贾珍和贾蓉都得了追封的爵位,
按规矩,得有光禄寺的官员来主持仪式,
还得停灵四十九天呢...
也多亏现在天冷,
要是等到夏天,就算有冰块镇着也得臭了!
他俩的棺材不出灵,
就算贾铨继承了宁国府也不好意思去住,免得别人说闲话。
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贾政在那儿等着他,
“铨儿啊,哎,真是委屈你了。本以为老太太不会答应,没想到她也同意了。”
“毕竟还有皇上的旨意在,这事儿改不了,你可别怪老太太。”
“本来你该有自己的侯爵封号,现在只能继承宁国府了。”
“我和老太太都盼着你再开个侯府呢,谁想到会出这事儿。”
看着还在自责的贾政,
贾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有了侯爵封号确实能风光开府,
就像史湘云的三叔史鼎那样。
可贾铨哪等得了那么久,
家里还有贾赦、贾琏、贾珍、贾蓉这些人拖后腿,
不先解决他们的问题,
贾珍和贾蓉暗地里策划着要掌控宁国府的大权,心想只要自己能当家做主,哪怕是当上贾家族长,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二老爷,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现在也只能认了。”有人劝说道。
“不过二老爷,最近你可得多注意些,好好处理公务,不然陛下那边恐怕会有不满。”
“现在正是咱们开国一脉最关键的时刻,多少人盯着咱们,想找茬呢。”
“二老爷要是实在不放心,中午可以回来看看。”
“我最近也是中午和晚上都回来,抄家的事得盯着点。”
贾政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到了呆呆院,贾政还叫贾铨也坐轿子,贾铨却哈哈大笑,摇了摇头,带着亲兵们骑马离开了。
他心里却在盘算着,从今天起,锦衣卫北镇抚司就要像铁桶一样牢固了!
贾铨一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就看到后面的校场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五千人,周围不少锦衣卫和后勤人员都在指指点点,但这五千人却纹丝不动。
直到看见贾铨走进来,他们忽然单膝跪下,齐声大喊:“拜见镇抚使大人!”
“是你们啊,快起来吧,别给我添麻烦!”贾铨带着亲兵走上台子,忽然大笑道:“牛世伯真是疼我,把你们调来了。”
“咱们以前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现在又一起共事了。”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忠于陛下,忠于皇命,忠于律法!”贾铨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广场上,五千士兵齐声高呼:“喏!”
贾铨环顾四周,问道:“我的五十个亲兵呢?”
只见五十人整齐走出,贾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到一旁站好。
接着,他朝左千户招了招手。
左千户刚才被五千人的喊声吓了一跳,此刻见贾铨召唤,赶紧走上台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贾铨指着左千户说,“这是左千户,也是我的好兄弟。待会儿从你们中选人,以后左千户的话就是命令,不得违抗。”
左千户见贾铨亲自为自己站台,心中大喜。
这些士兵都是从边疆回来的精锐,哪个带兵的不眼红?
他也连忙说了一些场面话。
接着,贾铨又指向张群和李羌,笑道:“这两位大家都认识吧?今天起,张群暂任千户,负责皇城周边;李羌也一样,他负责东城。”
介绍完这两人,贾铨看着是牛世伯特别交代了?”
一个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看起来颇为吓人,这时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大人,牛帅说了,来了这儿别乱说话,锦衣卫和普通士兵可不一样!”
贾铨闻言,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牛世伯说得对,锦衣卫是天子的亲信,只对天子负责!你们以前虽然是精锐,但散漫惯了。这里是皇都,不是边疆。你们的那些坏毛病,都给我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