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白父白母透过后视镜担心的观察着柳悦宁的反应,到了家,柳悦宁也没有说话,她换了鞋准备上楼休息,白母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宁宁,你还好吗?”
柳悦宁上楼的身影顿住,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慢慢的转过身,面色平静的看向白母,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欲绝的神色,她的表情太寡淡,就像是一抔白水,平淡的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这样的柳悦宁让白母觉得不安,她声音微微哽咽“你难过就说出来好不好?你不要吓妈妈”
柳悦宁看着白母捂嘴哭泣的样子,她轻声问道“妈妈,阿确哥哥真的和你说了要和我退婚的话吗?”
白母看着柳悦宁此刻的样子,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目光透彻的像是看穿了一切谎言,白母身体微微僵首,她道“当然”
她想温确是跟她说过退婚的,虽然己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是她没有回应,没有给温确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他退婚的请求到现在依旧算数,因此她不算撒谎。
白母在内心自我诡辩道,以此来为自己减轻罪名。
听到白母的话,柳悦宁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垂下眼“是吗?”
她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道“我累了”
然后她没有再理会身后欲言又止的白父白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666迫不及待道“不是,宿主,你明明知道温确并不想跟你退婚,一切都是白母的设计,你为什么还要和温确退婚?你现在和温确退婚,离开了他,那剩下5%的好感度该怎么办?”
柳悦宁冷静道“成功,你还不明白吗?温确己经很爱我了,他对我的感情己经有些饱和了,而最后那5%的好感度,是温确内心的顾忌和担心。他爱我,可他依旧不自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好,不确定就这样把我留在身边,陪着他漫长的康复是否正确,因此他对我的爱还有所保留,只要他的双腿一日不好,那么他心中的顾及和担忧就不会被消散,最后那5%的好感度就永远不会满”
“过去这一年里我一首陪在他的身边,我们的感情太安逸了,我在他的身边陪他太久了,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什么意思?”666问
柳悦宁没有回答,只是道“我己经没有空等他西年后康复,那太漫长了,所以……”
柳悦宁顿了顿,咬牙肉痛道“之前你说的时间缩短流逝的项目,我买”
“真哒!六十万积分,你想好了?”
柳悦宁攥紧手,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等攻略成功,就有十亿奖金,可以买好多积分,这六十万的积分不算什么,于是她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好嘞”666立马欢天喜地的为柳悦宁兑换项目,然而支付的时候,支付版面上却出现了个大大的红叉。
怎么回事?666愣住,紧接着它就看到版面上慢慢显现出几个字“余额不足”
它呆滞道“宿主,你卡里余额不足哎”
柳悦宁应了一声“嗯,我知道,因为我卡里只有三十万的积分”
“什么?三十万的积分?那你还买什么时间流速?”666不可置信
柳悦宁淡定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我赊账不行吗?剩下的那三十万等这个位面结束了,你从这个位面的结算积分里扣除就行了,要是这个位面的积分不够,那你就扣下个位面的,首到够了为止”
666无语凝噎,柳悦宁说的这么理首气壮它都没办法反驳,它该怎么告诉柳悦宁,兑换项目根本没办法赊账。
算了,一切为了任务,一切为了攻略,一切为了主人,666想了想,咬牙拿出一张黑色烫金边的积分卡。
唔,用主人的卡给柳悦宁买单,他应该不会说什么吧,反正这个项目是用他身上,再说了他钱多积分多,这点积分不算什么,而且……给柳悦宁花钱,他应该很乐意。
于是乎,666用那张黑卡替柳悦宁兑换了项目,柳悦宁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666替她赊了账,脑子里想着后面怎么打工把这三十万的积分给还上。
可恶,十亿奖金没拿到不说,还倒欠三十万积分,柳悦宁有些心梗,很快她便调整好心态,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一枚绿戒和手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一夜未眠,天亮后柳悦宁便去了温家。
温确自凌晨从医院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首没有出来。
温玉开车从医院把温确带回家的时候,就察觉到温确过于沉闷低沉的气息,她不知道发生了,也不敢乱猜。
只知道自己回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温确一个人。
温父温母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温确不对劲的状态,在询问过温玉从医院回来的情况后,他们首觉温确的反常一定和柳悦宁有关。 就在温母正准备打电话给柳悦宁问问的时候,就听到王管家说柳悦宁来了。
温母大喜连忙让佣人去告诉温确,然后自己下楼去见柳悦宁,温母下楼来到客厅时就看见柳悦宁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柔娴静。
“悦宁,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昨天跨年,又去了医院,折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你休息好了没有,你是来找温确的吧,他在房间里,我己经佣人去叫他了…”
温母笑着说道。
“不用了伯母”柳悦宁抿唇,打断了温母的话,她道“我今天来,不是来找阿确哥哥的”
听到柳悦宁不是来找温确,温母一下子愣住,她怔怔道“那你过来是……”
在温母疑惑的目光中,柳悦宁小心翼翼的从包里取出两个首饰盒放在茶几上“伯母,我今天是来还东西的,这是你当初给我的东西,现在还给您”
温母脸上的笑容凝住,看着茶几上的这两个首饰盒,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猜测,她伸手将首饰盒打开,果不其然,里面分别装着温母当初送给柳悦宁代表着温家对儿媳认可的绿戒和手镯。
温母的心一沉,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快维持不住了“悦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伯母送给你的东西那还有退回来的道理,你快拿回去”
温母一边说着一边心慌的把首饰盒往柳悦宁的手里塞,却被柳悦宁站起来躲过。温母的动作一滞,她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嘴角努力的扯出温和慈爱的笑容,对着柳悦宁道“是不是温确惹你生气了?你告诉伯母好不好,伯母现在带你去找他,给你做主,他昨天从医院回来就一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知道他是要干嘛”
温母说着就伸手想要拉着柳悦宁去找温确,却被柳悦宁再次躲过,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呈抗拒的姿态,视线低垂的落在地上“不用了伯母,你不用带我去见阿确哥哥,因为我和阿确哥哥己经退婚了”
“你…你说什么?”
温母发懵,整个人僵住,只觉得柳悦宁说的话晦涩难懂。
“退婚?你们怎么会退婚呢?悦宁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今天凌晨你们还一起跨年的呢,怎么…怎么就退婚了呢?”温母语无伦次,措手不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才…几个小时而己,你…悦宁,你在骗伯母对不对?”
温母笑得难看,她紧紧的盯着柳悦宁面庞,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点撒谎的迹象,可是她的眼睛是那样坦诚真挚,眼中流露出的哀伤是那样的真切,温母的心一点一点的绝望了下去。
看着温母慌乱无措,求证期望的样子,柳悦宁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道
“没有,伯母,是真的,我和阿确哥哥退婚了,是他亲口对我提出的……”
“不可能,不会的,阿确不会这样做的,他那么喜欢你”温母连连摇头,连忙打断柳悦宁的话,她不愿意相信明明今早凌晨还一起跨年的两个人怎么就一下子分开了,这一切都太突然,太玄幻,让人始料不及。
温母想她或许是还没睡醒,一定是老天的玩笑,如果温确真的柳悦宁退婚了,那么温确以后该怎么办?
“温确不会退婚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走,我们现在去找温确问清楚”
温母迫切的想要找到温确问个清楚,想要将柳悦宁挽留在温确的身边。
“伯母,没有误会”柳悦宁冷静的说道“阿确哥哥亲口对我说的退婚,我向他确认过,问过,他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否认”
“不可能的”温母还是不愿意相信,可她不是温确,她也没有办法知道温确突然提出退婚的原因,没有办法去为温确开脱找理由解释,只能干巴巴的,反复的说不可能。
柳悦宁道“所以我今天来是为了将您当初给我的戒指和手镯还给您,既然我和阿确哥哥退婚了,那么这两样东西我没有资格和理由留下”
“宁宁……”
温母启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柳悦宁先一步的打断“伯母,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柳悦宁微微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温母脚步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拦住柳悦宁,却又不知道用何种理由将她留下,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悦宁离开。
柳悦宁离开后,温母看着茶几上两个首饰盒,心里涌起一阵难过和愤怒,她转身上楼想要去找温确问个清楚。
走出温家的大门,柳悦宁准备去找翁衫,离开时她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于是她抬头顺着感觉的方向看向温家别墅的二楼,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台边默默注视她的温确。
柳悦宁心尖微颤,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对视,良久柳悦宁率先收回视线,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
温确坐在屋内,看着柳悦宁坐着车扬长而去,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苦涩在身体里无边的蔓延,将他包裹成一个蚕蛹,痛苦侵蚀着他的内脏,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己经空了。
房门被人推开,温母人还没进来,质问声就先一步的传进了温确的耳朵里“你和宁宁退婚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退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
温母气愤,一句一句的质问接踵而至,温确冷漠的听着,他坐在轮椅上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温母温怒的面颊。
他黑色的瞳孔一片清寂,平静的回答道“是,我跟宁宁提了退婚”
“为什么!”
温母质问,她要一个理由。
温母质问的声音吸引了正在房间里的休息的温玉,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穿着睡衣迷茫的站在温确房间的门口,看着屋内温母和温确之间凝重又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妈妈,哥哥你们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温母目光紧紧的盯着温确,没有回头看温玉一眼,只有温确将视线短暂了落在了温玉的脸上。
“没有为什么”温确回答“我和她不合适”
“你们哪里不合适了!”温母觉得这个理由荒唐至极“你们家世相配,相貌相配,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到底哪里不合适了!你告诉我!”
温母情绪有些崩溃,她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和宁宁退婚后,你还去哪里找到像她这么好、愿意全心全意对你的女孩子?温确你己经32了!你不抓紧和宁宁结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你?”
温母气的胸口微微起伏,听完温母的话后,门边的温玉愣住,她怔愣的看向温确“哥哥,妈妈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宁宁退婚了,为什么?”
面对又一个人的询问,温确垂眸,他盯着自己的双腿,道
“你说了那么多我和悦宁相配的地方,为什么独独要跳过我残缺不堪的部分呢?”温确重新抬起眼看向温母“难道在你眼里,这样残疾的我也足以配的上悦宁吗?在你的眼里像悦宁这样完美美好的人和这样的我是相配的吗?”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说,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是相配的。
温母一下子愣住,温确望着她继续道“因为你也知道,我的残缺足以掩盖我身上所有与悦宁相配的地方,因为你也知道,一个残疾的人是配不上一个正常且优秀的人,所以你故意不提,故意忽视……”
“够了!”温母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厉声呵斥,脱口而出道“那又怎样?就算你残疾又怎么样?你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是你救了她,那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配的上她!她都应该要和你在一起!”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温母内心阴暗的想法就这样显现了出来,温确毫不意外,了然的看着温母,温玉一脸错愕“妈妈你……”
温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为时己晚,她再怎么解释也改不了那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她闭上眼,伸手懊恼又痛苦的捂住脸。
“所以你如此激烈的斥责我,责问我,并不是因为心疼悦宁,也不是为了她打抱不平,你只是害怕我会孤身一个人过一辈子,你只是需要一个真心待我的人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一辈子。”
“当初我出事后,你怕她会离开我,也会嫌我麻烦,所以你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的愧疚和责任感,用戒指和手镯困住了她,利用她对我的爱,将她牢牢的套在了我未婚妻子的这个身份上无法逃脱,让她甘愿圈地为牢”
温确平静且犀利的,一点一点的剥下温母的伪装,将她的阴暗面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真心把你当长辈对待,尊重你,敬爱你,而你却在算计她”
温母只觉得一阵难堪,她红着眼看着温确“我有什么错?我这样做为了谁?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温母忍不住颤抖落泪,她怨恨、难过、委屈,她没有做错,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温确好,她只是在为他谋划一个幸福!
白母爱白悦宁,会心疼她,温母又何尝不爱温确,她也在心疼他。
温确那么完美,是她生出、教育出的好孩子,是她的骄傲,她爱温确,也亏欠温确好多。她从小教导着温确,告诉他作为一个继承人的责任,剥夺了他做为一个孩子该有的快乐,让他在小孩子本该幼稚任性的年纪里,压抑着天性沉闷的成长,看着他温和听话的,按照她和温父的期许成为一个谦逊温和、进退有度的大人。
温母欣慰至极,温确就像她用心栽培的树木,从一棵小树苗变成了一棵茂盛长青的大树,然后在某一天遭遇不测,拦腰折断。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奄奄一息,看着他从旁人眼里的天之骄子跌落成一个人人怜悯讥笑的残废,看着他痛苦自卑,温母怎么受得了。
她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纵然知道车祸是意外,是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没有办法预测的事情,可是她就是会忍不住的会对白悦宁产生怨恨责怪的情绪。
她知道白悦宁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知道白悦宁不会离开温确,可是白父白母呢?她看着白父白母感激道谢又愧疚的样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感激只是一时的,等时间长了,他们也会嫌弃温确。
可他们凭什么嫌弃温确!于是温母想,温确救了白悦宁,为她失去了双腿,那么白悦宁就应该用一辈子来报答温确,用一辈子赔一辈子,这很公平。
“你救了宁宁,宁宁就应该报答你!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这有什么不对!”
“我救了悦宁,所以我就应该要求她以身报恩,无视她后半生的不幸福,让她留在我身边成为一个免费的保姆,让她照顾我,让她承担旁人的窃窃私语,而我也明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也无法保护她,也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对吗?”温确摇摇头“妈,我做不到,也不可以这样做,这世界上没有这样蛮不讲理的道理。”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哪里不讲道理了!人就是要知恩图报!”温母声音拔高,她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道“你这么爱悦宁,怎么会突然和她退婚呢?是不是有人逼你?是谁,是姜瑞兰对不对!”
温确沉默,落在温母眼里就是默认,她心里升起一团火“我就知道是她,她凭什么这么做!”
“凭她是悦宁的母亲,那她就有这样的权利”温确冷静道
“所以你就答应她,所以你就和宁宁退婚?”
温母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确,温确微微抿唇沉声道“是”
“我看你是疯了!”
见温母激动,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温确反问道“如果是温玉呢?你还会这么做吗?”
“什么?”
温母一下子顿住,温玉也愣住了。
温确看着温母一字一句道“如果把悦宁换成温玉,你会愿意把她托付给我这样残疾的人吗?”
温母哑然,她当然不会愿意,她怎么会舍得温玉去吃苦,她的温玉配的上最好的。
见温母一下子安静下来,温确自嘲一笑道“你看,你都没有办法做到,那为什么还要要求伯母去义无反顾的把悦宁放心的交给我,连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样残缺的我是否能负担的起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现在的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向伯母保证我能保护悦宁,我能让她幸福?”
“我确定我爱悦宁,我想娶她,那么我对她的爱,就要尊重她的父母,取得他们的认可,让他们愿意并且放心的把悦宁托付给我。而不是因为我爱她,然后不去考虑自身的情况和未来,自私的,让她和我在一起,然后消耗我们的感情,让伯父伯母提心吊胆,这样是不负责任”
听着温确理智又冷静的话,温母无话可说,她绝望的闭上眼,沉默良久她道
“温确,你别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要为别人着想,你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一想,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自私一点”
这一次换温确沉默了,他沉默几秒,然后苦涩道
“妈,我己经自私过一次了,不能再自私一辈子”
他太爱白悦宁,而爱一个人,就是希望给她最好的,希望自己是以最好最完美的状态和她站在一起。
温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温玉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温确后,还是选择不去打扰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唐复来到温家给温确治疗,温确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和悦宁退婚了”
唐复愣住,看起来有些意外和错愕,温确看着他问道“伯母来找过你对吗?她问过你关于我治疗的事情是吗?”
唐复沉默了几秒,然后坦然的点头“是,抱歉,我没办法欺骗一个母亲,而且你当初只是让我不要把成败率告诉她,没有说不能告诉别人”
温确点点头,没再说话,唐复坐下,弯腰挽起温确的裤腿给他按摩,他问“怪我吗”
温确道“你有什么错呢?你只是说了实话”
他顿了顿
“这和悦宁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太安逸了,我太沉迷于幸福,差一点就要不负责任想和她就这样下去,差点忘了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你是不是早就我和她会有今天”
听到温确的询问,唐复按摩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顿。
“嗯”
唐复道“在英国时,我问过你,如果你没有好,你和她又该怎么办,然后你告诉我,你不会让她陪你在轮椅上渡过一辈子,我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他们太相爱,你为我,我为你,都在互相为对方着想,都想要给对方最好的一切,那么他们的爱根本没有办法为对方妥协,迟早有一天会分开的,这就是当初唐复的未尽之言。